第一千零九十四章 前往天牢的獨孤淩天 身陷囹圄的丞相刑百蕙
獨孤淩天黑眸滿是憂色,他是真的擔心自家小弟獨孤淩羽,獨孤淩天鮮少見獨孤淩羽這般沮喪過,很顯然這次獨孤淩羽對梅若思動了真情。
腦海裏一想起早前醫聖司阡黎說過的話,獨孤淩天越發心有惴惴了,如果,如果梅若思藥石罔救的話,屆時獨孤淩羽要如何承受。
正當獨孤淩天心思有些漂遠的時候,耳邊再度傳來了獨孤淩羽的低沉嗓音。
“二哥,邢家那邊可有消息?”
說起邢家的時候,獨孤淩羽眸光充滿了恨意,垂落在身側的雙手也跟著寸寸收緊,獨孤淩羽顯然是恨上了邢家,如果不是邢家半路攻擊他,他何至於會讓梅若思身陷險境呢?
如果梅若思真的命喪九泉,獨孤淩羽一定不會輕而易舉地放過邢家的。
獨孤淩羽的心思,獨孤淩天豈會不知,他眉心狠狠一擰,伸手輕輕拍了拍獨孤淩羽的肩膀,黑眸堅毅道,“你且安心養傷,邢家的事情自有二哥處理,你放心,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輕饒了他們的。”
獨孤淩天的承諾讓獨孤淩羽臉色稍霽,獨孤淩羽對著獨孤淩天點了點頭,而後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房門,輕歎了一聲。
獨孤淩天看著惆悵的弟弟,表情越發嚴肅了。
很快,獨孤淩羽在獨孤淩天的陪同下回到了自己的院落,沒過多久,醫聖司阡黎就過來了,司阡黎替獨孤淩羽換藥,獨孤淩天便離開了。
獨孤淩天想起了還被關押在刑部大牢的刑百蕙,便讓總管準備了馬車,直接前往刑部大牢了。
當獨孤淩天抵達時,典獄司曾慶早已在刑部大牢外恭候多時。
“下官見過二王爺。”
曾慶畢恭畢敬地給獨孤淩天行禮,後者隻是表情淡漠地點了點頭,而後單刀直入道,“帶本王去見邢百蕙。”
說起刑百蕙時,獨孤淩天眉頭狠狠一皺,很顯然獨孤淩天很不喜歡刑百蕙。
獨孤淩天話音一落,典獄司曾慶立刻回稟道,“丞相……”
剛說出丞相二字,曾慶就被獨孤淩天的厲眸駭住了,曾慶趕忙改口道,“刑百蕙他始終不承認襲擊一事跟自己有關係,他還嚷嚷著要見大王爺。”
曾慶這話一出,獨孤淩天薄唇微微勾了勾,不過卻沒說什麽,隻是徑直朝著牢獄內走去,典獄司伸手擦了一下額頭,快步跟上。
當走廊外響起數道腳步聲的時候,被關在防守最為嚴格的牢獄中的刑百蕙任何多餘的動作都沒有,他隻是閉睛假寐,似乎周遭的一切都跟自己沒關係。
如果他所置身的不是牢房的話,恐怕會讓人覺得這個優雅貴公子不過是在高雅的地方休息罷了。
很快,獨孤淩天就走到了刑百蕙的牢房前,牢房裏麵的白袍公子依舊沒有睜開眼睛,隻是動作優雅地端坐在床上。
男子有一張讓人倍感舒服的俊臉,長相英氣逼人,卻又稍微帶了一點點女子的精致,是個俊俏兒郎。
獨孤淩天黑眸幽幽地看著就算身處牢獄之中卻還是麵不改色的刑百蕙,薄唇微微勾了勾,而後衝著身邊的典獄司曾慶抬了下手,示意曾慶打開牢房的門。
曾慶點頭,親自上前開了門,而後恭恭敬敬地立在一邊,等著獨孤淩天的新命令。
“你們都退下。”
獨孤淩天語氣嚴肅道。
聞言,曾慶哪裏敢多問,他衝著自己的屬下揮了揮手,一群人有序地離開了。
清償完畢之後,獨孤淩天才進入牢房,獨孤淩天徑直朝著刑百蕙走去,在距離他三步之遙的時候停了下來。
刑百蕙這才睜開了雙眸。
刑百蕙有一雙讓人過目不忘的眼睛,深邃如浩瀚星辰,刑百蕙語調低沉道,“不知二王爺大駕光臨,下官不便遠迎,還請王爺海涵。”
說這話的時候,刑百蕙特意抬高了自己那雙被手銬銬住的手,不點而朱的紅唇微微勾了勾,眸光帶著一抹明顯的嘲諷。
“二王爺,下官本就不是習武之人,何必多此一舉?這刑部大牢,進來容易,出去難,何況百蕙手無縛雞之力,焉能從防守嚴密的大牢逃脫。”
刑百蕙語調之中帶著明顯的指控之意,不過獨孤淩羽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他隻是表情淡漠道,“刑百蕙,如今你是戴罪之身,有何麵目自稱‘下官’?”
獨孤淩天這話一出,刑百蕙當即就低低笑了起來,似乎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刑百蕙突然站了起身,跟獨孤淩天的高大相比,刑百蕙就顯得偏瘦,偏矮了一些,不過刑百蕙還是比一般男子要高。
就算是在獨孤淩天麵前,刑百蕙氣場也絲毫不會輸給獨孤淩天。
他眉眼清冷地看著獨孤淩天,語氣寒冽道,“二王爺,莫要忘記了,當今陛下還沒有罷免本官,而且東區鬧市襲擊案跟本官沒有任何關係,若想定本官的罪,還請攝政王府拿出證據來。”
“本官也非是戴罪之身,不過是配合你們的調查罷了,本官還不至於會愚蠢到光天化日之下行刺三王爺。”
說到這裏,刑百蕙薄唇微微勾了勾,他突然湊近臉色冰凍的獨孤淩天,眸光帶著明顯的挑釁道,“如果真的是本官出手,本官何至於將自己弄到如此狼狽?本官這丞相一職也不是混來的。”
“凡事都要講究證據,二王爺非要治本官的罪,也請拿出足以定罪的證據來,若依我們烈焰國的律法,凡是當朝一品被彈劾,舉證期限是一個月,一個月之內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就隻能放了本官。”
“二王爺,你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本官有足夠的自信,本官可以從刑部大牢走出去。”
刑百蕙目帶挑釁地看著獨孤淩天。
最初獨孤淩天並沒有開口,隻是目光森冷地看著自信滿滿的刑百蕙。
刑百蕙也無懼獨孤淩天,兩人之間的氣氛越發劍拔弩張了。
很快,獨孤淩天突然笑了,笑容越發襯得獨孤淩天俊美無儔,刑百蕙皺了皺眉頭,刻意拉開了自己跟獨孤淩天之間的距離。
誰曾想,獨孤淩天卻突然低頭,湊近了刑百蕙。
刑百蕙心跟著漏跳了一拍,不過麵上卻沒有顯露出任何端倪來。
“刑百蕙,一個月的時間可以做很多事情,除了襲擊案可以查,也還可以查查別的,希望刑大人你真的‘坐得端行的正’。”
獨孤淩天明顯是話裏有話。
聞言,刑百蕙隻是目光涼涼道,“噢?是嗎?不過,本官估摸著,二王爺你一定會铩羽而歸地。”
刑百蕙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獨孤淩天沒有再說什麽,隻是眉眼寒冽地看著麵前風光霽月的年輕男子。
很快,獨孤淩天就轉身,朝著牢門走去。
眼看著獨孤淩天要離開,大牢之中的刑百蕙突然再度開口了。
“可否勞煩二王爺替本官帶句話給大王爺嗎?”
刑百蕙這話成功地讓獨孤淩天停下了腳步,方才典獄司曾慶就告訴過他,刑百蕙執意要見獨孤淩夢。
心思千轉百回之後,獨孤淩天語氣疏離道,“說。”
獨孤淩天話音一落,刑百蕙笑了笑,直截了當道,“也沒什麽,隻是想讓二王爺告訴大王爺,下官手中有一副他想要的‘圖’。”
刑百蕙這話讓獨孤淩天眸光一厲,不過獨孤淩天還是身形未動,依舊保持著背對著刑百蕙的狀態。
獨孤淩天並沒有回應刑百蕙什麽,刑百蕙也沒有催問的意思。
很快,獨孤淩天就重拾腳步,朝前走去。
牢獄之中的刑百蕙目光冷冷地注視著獨孤淩天的背影,若有所思。
獨孤淩天剛走出牢房大門,就看到了丞相府的馬車,從馬車上走下一個容貌嬌俏的女子,女子不過二八年華,星眸滿是憂色,她手中提著一個食盒。
女子看到獨孤淩天的時候,皺了皺眉頭,雖是不願,但還是徑直朝著獨孤淩天走去。
女子在距離獨孤淩天三步之遙的時候停下,她早已經將食盒交給了下人,而後對著獨孤淩天行了一禮。
“臣婦見過二王爺,二王爺萬福金安。”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丞相刑百蕙的夫人張芊芊。
獨孤淩天點了點頭,語氣疏離道,“免禮。”
張芊芊低眉垂眼地站在獨孤淩天麵前,原本是打算離開了,不過她銀牙一咬,還是鼓起來勇氣,如此跟獨孤淩天說道,“二王爺,臣婦鬥膽想請二王爺聽臣婦一言。”
張芊芊目光堅毅地看著獨孤淩天,後者並沒有說什麽,隻是眸光幽幽地看著她,明顯是在等張芊芊開口。
張芊芊並沒有浪費時間,她深呼吸了兩三次,而後如此跟獨孤淩天說道,“三王爺的事情的確跟我們丞相府沒有任何關係,夫君他斷然不會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這次的事情明顯是他人栽贓陷害。”
“我們邢府世代忠良,還請二王爺還夫君一個清白,夫君他向來兢兢業業,凡事事必躬親,對烈焰國更是一片赤誠。”
張芊芊這話,獨孤淩天並沒有接,他隻是眸光幽深地看了張芊芊一眼,而後就轉身離開了。
張芊芊看著獨孤淩天的背影,長歎了一聲,很快張芊芊就帶著府中下人,進入了刑部大牢。
看到張芊芊的時候,刑百蕙的表情倒是多了起來。
“你怎麽來了?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來這裏嗎?你怎麽就是不聽?”
刑百蕙雖然是語帶抱怨,但星眸中卻多了一抹感情。
張芊芊早已經跟典獄司曾慶打過招呼,她不過想跟自己夫君單獨待一會兒,曾慶也不好拒絕。
畢竟裏麵關著的人是烈焰國當朝丞相。
雖然獨孤淩天不喜刑百蕙,但典獄司也不敢輕易開罪刑百蕙,畢竟日後到底會是何種變數,曾慶也說不準,如果刑百蕙最後無罪釋放,那麽邢府依舊是個屹立不倒的存在。
權衡利弊過後,曾慶自然也不會在證據不足的時候就跟刑百蕙對著幹,更不會為難刑百蕙的夫人張芊芊。
張芊芊進入了大牢之後,就將食盒裏麵的飯菜給刑百蕙擺上了。
張芊芊眸光滿是憂色,她瞪了一眼笑容滿麵的刑百蕙,沒好氣道,“你現在都已經進了牢房了,怎麽還能笑得出來?你到底有沒有辦法?趕緊從這個鬼地方離開。”
“你這進了牢,一家人都跟著提心吊膽,百蕙你……”
張芊芊還想念叨什麽,不過卻被刑百蕙給製止了,刑百蕙眸光銳利地看著張芊芊,明顯是要她不要多言。
見狀,張芊芊輕歎了一聲,耷拉著腦袋道,“我這不是擔心你在這裏住不慣嗎?你本來就有潔癖,讓你待在這裏不是要命嗎?”
聞言,刑百蕙薄唇微微勾了勾,眉心微微一蹙道,“特殊時,自然得特殊對待,放心吧,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從這裏離開了。今日過後,你就不要再過來送飯了。”
刑百蕙安撫了一下張芊芊,而後拿起筷子,動作優雅地進食。
張芊芊看著刑百蕙,眸光很是複雜,張芊芊是真的心疼刑百蕙,一個大家族的榮辱全都壓在了刑百蕙一人肩上。
刑百蕙胃口不是很好,所以也沒有吃多少,
當他看到張芊芊那難過不已的樣子時,當即就皺了皺眉。
“好了,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沒事的話,你就回去吧,如今你就是家裏的主心骨了,好好安慰娘,讓她別擔心我,我很快就可以安然無恙地離開的。”
刑百蕙直接囑咐起張芊芊來。
聞言,張芊芊點了點頭,眸光堅毅道,“百蕙,你就別操心家裏了,我們不會給你拖後腿的。”
張芊芊的話讓刑百蕙笑了笑。
刑百蕙伸手摸了一下張芊芊的腦袋,張芊芊突然一下子就撲進了刑百蕙的懷裏。
“百蕙,對不起。”
張芊芊這話讓刑百蕙眉心一擰,他輕輕拍了拍張芊芊的背,語調輕柔道,“跟我說這話作甚,我們是一家人,好了,你回去吧,不然娘該擔心了。”
很快,張芊芊就離開了。
刑百蕙站在牢獄中,表情有些晦暗莫名。
此刻,刑百蕙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獨孤淩羽遇刺那日,他的確有所安排,但還沒等刑百蕙的人動手,就被另外一撥人捷足先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