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醜（十八）
“真的不要嗎？”
“不要。”
“可是我覺得這樣會很好看。”
“東方有句古話叫做——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可是如果你愛我，應該願意為我做任何事情的。”
“那你愛我嗎？”
“我愛你。”
“那你願意不再成為joker嗎？”
“寶貝，我就是joker。”
“好，那這也是我不願意這樣做的理由。”
Joker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頑固的人，僅僅是染個頭發罷了，女孩抗拒的姿態十分明顯，可是她越抗拒，他就越想逼著她改變。
尤其是在聽到她如此邏輯清醒的回答後，他愈發討厭女孩的自控了。
霧眠也很眼尖，她看到joker目色沉下來的那一刻，立馬俯身在他的唇上烙下一個吻，濕漉漉的眸子跟幼獸似的純淨，左眼下的淚痣卻又妖冶魅人，她嬌唇微張，joker便聽到了她那撒著長嬌的語氣：“不要嘛……哥譚市最獨特的黑發，你的小甜心擁有的就是獨一無二。”
每當她說“你的小甜心”時，joker總會莫名覺得舒心，仿佛從她的嘴裏得到承認的歸屬，是檢驗她是否屬於他的最好標誌。
Joker還想說話，可是女孩卻不打算給他機會了。
她跪坐在沙發上，雙手攀附在他緊實有力的腰際，靈活的舌頭在他的tiaojiao下攻略著唇齒，舌尖偶然掠過他那牙齒上鑲嵌著的鐵片時，總會小心一些——因為曾經她就被傷到過。
Joker很享受女孩的主動，可是他又懊惱女孩的屢次拒絕。
自己一向強勢霸道，當初能夠強行在女孩的身上烙下自己的烙印，現在卻好像被她漸漸磨得連個染發都能夠讓步了。
他伸手扣住女孩的後腦勺，開始反客為主，漸漸的，霧眠那點兒引以為傲的攻勢在他的麵前潰不成軍，他似乎還有些惱怒，牙齒狠狠地咬在她的唇上，手卻又扣著女孩不容許她有逃離的跡象。
霧眠都能嚐到血腥味了，雖然很淡淡，混著她剛剛吃了奶油蛋糕的甜，有種別樣的味道。
她像是安撫暴躁的野獸一般，小心地與之恭維，嬌軟的身體非但沒有逃離，而是更加乖巧地貼著他的胸膛，讓他將自己完全禁錮。
這一點取悅了joker，一吻結束，霧眠的唇已經紅腫不堪了，joker卻還有些口幹舌燥。
他扯開襯衣頂上的兩顆扣子，正想將女孩摁在客廳狠狠懲罰一翻，卻意外地聽到了電話鈴聲。
他們藏在這裏，聯係方式隻有極少數人知道。
一瞬間，Joker眼中的□□降了大半。
女孩也不知何時悄默默地抱著抱枕捂著嘴巴縮到了沙發的另一頭，一雙眸子微微驚恐卻又閃過一絲得意，濕漉漉的眸子跟個小貓似的狡黠地看著他，鬆開手後還不知死活地舔了舔自己滲著血珠的唇，活生生地就是勾引。
電話還在響，joker狠狠瞪了霧眠一眼，一手抓住她的腳踝，不允許她再朝後退去，另一手接起了電話。
“喂？”
他的力氣很大，攥著女孩纖細的腳踝懲罰似的使了些勁兒，霧眠吃痛，一時間再也不敢亂動了。
等到joker掛斷電話，他的神情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男人用力，大手一撈，握著女孩的腳踝又將她拽回了懷裏，他的唇抵在她的耳邊，說道：“寶貝，麻煩找上門了哦。”
霧眠一愣，隨即反應道：“蝙蝠俠來了？”
Joker的目光緊緊鎖定著女孩，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錯愕，卻又很快平靜下來，仿佛蝙蝠俠並不是什麽重要的人物。
“那要繼續逃嗎？”霧眠半眯起眸子，手指順著他的胸膛向上，勾得joker覺得癢癢的。
霧眠覺得，她的攻勢還是有點效果的，至少目前的joker不會想法設法地去挑釁蝙蝠俠，瘋狂地想要摧毀蝙蝠俠的信仰。
因為比起找蝙蝠俠，joker現在似乎更喜歡跟她zuo ai……雖然說偶爾的zuo ai 口味有些重.……
興許逃下去也不錯，她或許就能一點點消磨掉joker了。
“寶貝似乎不喜歡我跟蝙蝠俠對上。”joker撩起她的發說道。
“不是不喜歡，我隻是……會害怕你受傷。”
“為什麽？小甜心是覺得我沒有蝙蝠俠厲害嗎？”
“沒，小甜心隻是討厭你穿著西裝去跟joker打架，討厭你不帶武器去跟他打架，討厭你太在乎去改變他……”霧眠的手覆上他的臉龐，那沒有帶任何妝容的、幹淨的麵龐上讓joker少見地收斂了戾氣霸道，尤其是那雙分外明亮美麗的眸子，讓他多了一絲少年氣的幹淨。
她的指尖描畫著joker的輪廓，呼出的熱氣噴灑在他的臉上。
Joker一直都覺得自己在愛情裏是高手，不管是用誘哄還是偽裝，他都能讓特定的女人目標們愛上他。
可是此刻，他看著女孩的眸子——那溫柔的、像是無人森林深處的湖泊一般美麗的眸子時，他仿佛一隻被放進湖中的魚，那讓他分不清是愛意還是憐憫的水草將他纏繞，將他沉溺，在那淺色的湖水中，他好像漸漸甘願被困在這裏。
她愛他,這是一種理智清醒的愛，有那麽一瞬間，joker覺得自己被看透了。
他還能感受到一種陌生的情緒，在她的眼睛裏，在她的指尖上，很久之後他在明白，那種情緒叫做“珍視”，對所愛之人，最沉的禮節。
“下次至少穿上防彈衣，可以嗎？我的joker先生？”霧眠輕輕親了他的唇一下，聲音又嬌又軟。
Joker的心髒仿佛越跳越快，這種不一樣的情潮讓他感到陌生又興奮，他回吻，許諾道：“好的。”
傍晚，霧眠剛剛取過訂的牛奶，他們就住在城市邊緣部的一棟小別墅裏，已經大概有一個多月了。
今天早上，joker接到電話後便出去了，霧眠也沒有問。
讓她感到開心的是不知道何時，joker的感化值達到了“20”，真是可喜可賀。
霧眠一麵將取來的牛奶放進微波爐裏加熱，一麵用中文哼著小歌。
隻是天公不作美，窗外幾道閃電突然劃過，霧眠便聽到了淅淅瀝瀝的雨聲。
她關好窗戶時，小雨已經在頃刻間成了暴雨，混著暴虐的閃電雷聲，突如其來。
霧眠抬眼看了一眼時間，下意識地拿起電話給joker打去，可是長久的“嘟嘟”聲，並沒有讓這個電話接通。
而就在霧眠要掛斷電話之前，房門被打開了。
她還保持著舉著電話的動作，側頭向昏暗的玄關處看去，一個高大強壯的身影佇立在門口，雨水正延著他身形的輪廓一點點砸在地上的羊毛地毯上，那個黑色的身影讓霧眠覺得熟悉。
電話已經自動掛斷了，沒有人接。
從昏暗玄關處的人帶著雨水慢慢走了出來，光影一點點侵蝕著他魁梧有力的身姿，黑色的麵具與鬥篷讓他想從地獄裏浴血奮殺而出的騎士般，渾身帶著銳氣。
“晚上好，蝙蝠俠先生。”她將電話放下，雙手撐在沙發上，一雙黑色的鳳眸溫柔地看向他，沒有一點驚慌失措。
蝙蝠俠看著眼前的女孩，她穿著一件黑色的吊帶，外麵簡單地披了一件薄毛衣外套，長頭發紮成了丸子頭，看上去跟普通的鄰家女孩沒有任何區別。
甚至她那東方人的麵孔讓她顯得更加溫柔內斂，像是一塊低調的美玉瓷器，泛著誘人溫潤的光澤，不像西方女孩那般大膽張揚。
不過最讓蝙蝠俠覺得刺眼的是，女孩鎖骨上的紋身。
“joker。”
吊帶的帶子將那個名字分裂，青黑的紋理就像瓷器上的裂縫，硬生生地破壞了她的美麗。
這讓蝙蝠俠沒由來的多一分憤怒厭惡，這種不恥的、強迫的舉動，大概也隻有joker這種瘋子幹得出來。
女孩歪頭看著他，似乎真的在因為他的到來感到苦惱。
“看來你過得不錯。”蝙蝠俠說道，低沉的嗓音分外迷人，“不過我想，你可能看不到你的joker先生了.……他已經拋棄你離開這裏了。”
霧眠到不驚慌，joker就算是到了中年都還在跟蝙蝠俠纏鬥，又怎麽會在現在被打敗。
“蝙蝠俠可真敬業。”霧眠笑著說道，“但是我覺得我的joker先生是不會放棄他的小甜心的。”
“盲目自信。”蝙蝠俠取出手銬，雨水還在順著他的鬥篷滴落到地板上，這讓剛剛打掃過房間的霧眠有些不爽。
“別這樣說，你會打臉的。”霧眠揚起頭，與走到她麵前的蝙蝠俠對視著，那雙黑色的眸子看上去溫柔又冷漠，他回想起監控裏她看joker時的目光，壓抑的瘋狂又帶著一絲迷戀，可是她控製地如此之好，興許連joker都沒有看到她隱藏的情緒。
蝙蝠俠沒有說話，他伸手想要扼住女孩的手腕，可是女孩也不是無力的普通人，她靈活地避開，身形宛如一隻貓。
“就算joker現在不來，他的小甜心還是應該能逃走的。”霧眠說道，她閃避到窗邊，弓著身子緊緊鎖定著他。
蝙蝠俠扯出了一個諷刺的笑容：“我以為你會和其他人不一樣，不會被joker玩弄於股掌之上的。”
他幾乎以一種難以預見的速度朝著霧眠攻擊去，他可不會因為對方是女孩子就放水。
霧眠自知拚力量是不可能大過joker的，所以她以躲閃為主，伺機想要找到機會逃走。
“你怎麽知道我就是被玩弄的那個？”她還有點閑心，跟他扯兩句閑話。
“萬一，joker就被我帶跑了呢？”
打起架來，蝙蝠俠就沉默了很多，這個男人身上有一股壓抑的狠勁兒，他專注地抓捕她，強大的出擊間又留了一絲餘地。
霧眠措不及防，被一拳打中了腹部，跌倒在沙發上，這一拳霧眠淚花都要出來，幸虧下午沒吃什麽，不然可能就直接吐了。
她剛剛想爬起來，蝙蝠俠卻直接將膝蓋抵在她的後背，伸手扼住了她左臂，他低聲在她耳邊說道：“如果手臂不想要了，我可以幫你把它卸下來。”
他的語氣冰冷殘忍，似乎耐心已經耗盡了。
很快，霧眠感覺到手腕上貼上一個冰冷的金屬，她深吸一口氣，用額頭撞在了蝙蝠俠的下巴上，他一晃神，女孩便從身下竄了出去。
可是男人比她快，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摁回了沙發裏，他似乎真的生氣了，窒息感一點點壓迫著她的神經。
直到一個聲音響起：
“嘿，遊戲結束了，小甜心該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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