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醜（十一）
等蝙蝠俠從塵土飛揚的地上站起來時，帶著joker的武裝車已經揚長而去，他最後能夠對視上的，僅是joker那雙竟然有些慌亂的眸子。
不過這一趟似乎也並不是沒有收獲。
蝙蝠俠看著腳邊臥倒在地上，渾身被地上尖銳石子硬物割傷、狼狽不堪的霧眠，感到一絲迷惑。
他的腦海中還能浮現出她不顧一切地撲向他的樣子，那雙眸子是那般冷靜，黑色的瞳孔倒影出他冰冷的麵具。
而現在，女孩僅僅隻能像隻被丟棄的小獸一般，倒在他腳邊，全然沒有了撲向他時的凶狠勁兒。
蝙蝠俠深吸一口氣，接到了管家的通訊消息。
“少爺，您還好嗎？”老管家的聲音親切中又帶著一絲急迫，急切地希望確認他的安全。
“嗯，我沒事。”蝙蝠俠說道，停頓了片刻，他補充道：“準備一下醫生吧，有人受傷了。”
“好的。”老管家回答道。
蝙蝠俠彎下腰，伸手抱起了已經昏迷的女孩，纖瘦的東方女孩在高大強壯的蝙蝠俠懷裏顯得更加嬌弱無力，她的雙手無力地垂下，鮮血順著手臂流動到指尖，最後再墜入塵土裏。
蝙蝠俠低頭，看到了女孩緊閉雙眼的麵容。
黑色淩亂的發纏繞著女孩如瓷器般美麗易碎的臉上，血跡與傷痕非但沒有破壞她的美，而是增添了幾縷妖冶魅惑，宛如墮入地獄的天使，兩種極端交織。
他收攏手臂，女孩幾乎沒有什麽重量，身體嬌軟的要命，很難相信她居然敢在那種情況前推著他一起摔下。
怎麽會跟在joker身邊呢？
蝙蝠俠想著，隨後抱著女孩離開了這裏。
黑夜寂靜而沉默，joker站在那間曾經關著霧眠的房間裏，靜靜地看著窗外。
黑色的樹影映著窗戶，孤月宛如彎刀，泛著死亡般的寒意，有幾隻烏鴉撲騰著翅膀飛出叢林，墨色的羽翼劃過夜空帶起幾片倒黴的枯葉子。
這一點點的響動，非但沒有讓這裏有了絲毫生機，而是多了幾許可怕與詭異。
Joker輕輕呼吸著，他還能感受到女孩殘留的氣息，那樣幹淨而香甜，散落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裏。
他輕輕撫著窗邊桌上的小刀，鑲著紅寶石的華麗刀柄在冰冷的月光下泛著猙獰的猩紅，他從刀柄撫摸到刀刃，指尖絲毫不懼怕那鋒利的刃口。
終於，刀刃劃破了他的手指，他將食指放進了口中，親吻著自己的傷口，攪動著腥甜的鮮血。
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憶著女孩撲向蝙蝠俠的樣子，她張開雙臂，仿佛要擁抱他一般，卻將他推下了車，讓他躲開了蝙蝠俠的槍口。
是因為愛他嗎？
為什麽他卻覺得這種感覺不對呢？
他的小甜心，似乎在跟他玩一個很大的遊戲呢……
Joker勾起嘴角，可是他的麵容看上去如此陰鷙。
他又想到了蝙蝠俠看向他的小甜心時的表情，他太熟悉他了，那時，蝙蝠俠很驚喜、又很疑惑。
這種微妙的情緒，竟然讓他感到十分厭惡。
他似乎開始想要真正占有小甜心了，這可不是一個好信號。
Joker伸出手指，傷口已經不再滲血了，他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幫我找到我的小甜心，蝙蝠俠應該把她藏起來了……”
布魯斯看著病床上的女孩，嬌弱卻魅惑的麵容哪怕慘白的毫無血色都是美麗的，她的東方麵容實在太惹眼了。
他的指尖似乎還停留著女孩的體溫與柔軟，素有花花公子之稱的他，似乎還真的沒有嚐試過東方女孩。
不怎麽為什麽，布魯斯突然就想到了這一點。
“查清楚她和joker的關係，也許過不了多久，joker還會來找她。”布魯斯對著管家說道，他已經知道了女孩之前是殺手的身份，可是她跟joker的關係，他沒有把握。
“好的，那如果這位小姐醒來了呢？”老管家問道。
“先……控製起來吧，她也不是什麽好人。”布魯斯鬆了鬆自己脖頸上的領帶，抬腕看了看自己手表，離他的宴會開始還有十分鍾了。
吩咐完，布魯斯最後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女孩，她似乎夢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眉頭緊蹙在一起，嘴唇都是顫抖的。
他似乎起了一點惻隱之心，覺得女孩不應該這般可憐地躺在這裏，可是很快，他便自己否定了這個念頭。
霧眠撲向蝙蝠俠的時候，當然跟0244溝通過了，確定自己不會死，才選擇撲的。
正所謂沒有機會就要創造機會，她這一出美救反派，應該可以給joker留下深刻的印象。
當她再醒來時，自己已然待在了醫院的病房裏，隻是手腕被手銬拷在了病床旁的護欄上，房間左上角的監控攝像頭也正在閃爍著紅光。
房間很昏暗，沒有開燈，窗外是一片寂靜的黑色，像是深沉的大海吞沒了陸地的城市。
霧眠半撐著身子靠了起來，四肢還有些無力，但是基本沒有傷筋動骨。
她用另一隻沒有被拷著的手摸向床頭，想要尋找燈光開關時，房門卻被打開了。
那高大偉岸的身影，與極其標誌性的裝扮，讓霧眠一眼就認出了他是蝙蝠俠。
終於手指摁下了開關，光明瞬間湧入整個房間，竟然還讓霧眠覺得有些刺眼。
“霧拉，21歲左右，Z組織的花蛇殺手，主要負責引誘目標人物，任務完成率達到百分之八十七……幾月前盜取了一個亞裔女孩的身份，進入阿卡姆瘋人院……”蝙蝠俠一麵走進來，一麵將霧眠幾乎在這個世界的所有活動軌跡都說了出來。
“那個亞裔女孩，沒有找到屍體，你藏在哪裏了？”蝙蝠俠最後的收尾，停留在那個亞裔女孩身上。
他看著坐在病床上的東方女孩，她是那樣可愛而脆弱，黑如綢緞的長發輕輕披在胸前，映著她那張美麗妖冶的臉愈發動人心魄。
她聽到他的問話，下意識地抿嘴一笑，兩個淺淺的梨渦浮現在她的臉頰兩側，妖冶之中又讓她顯得如此清媚而無辜，多了幾分幼態的清澈。
她就像是神與妖的結合品，配上那琉璃婉轉的黑色眸子，不經意間散發的誘惑地讓人無法忽視。
“蝙蝠俠先生，說話是要講證據的。”她歪頭，長時間的昏迷讓她的聲音有些幹啞，“我想喝水，您可以幫我解開手銬嗎？或者說，幫我倒一杯？最好是溫水……”
女孩幹啞的聲音也透著一股嬌軟委屈，仿佛天生的妖精，暗自地撒嬌，引人上勾。
蝙蝠俠和joker可不一樣，相比起joker一眼就能夠看出你的偽裝，蝙蝠俠還是更加善良可愛一點。
蝙蝠俠看著女孩那神情，隱隱覺得她跟自己拿到的資料不太一樣，資料上的女孩雖然也是同樣的麵容，可是那雙眸子滿是算計的陰鬱與木偶般的空洞冷漠，與女孩身上的完全不一樣。
或許，她的偽裝太好了。
“那好，我換一個問法。你跟joker，是什麽關係？”蝙蝠俠走到了霧眠病床旁，雙手撐在了護欄上，他高大的身影匍匐下來，投射的陰影幾乎把霧眠整個籠罩。
霧眠能夠在蝙蝠俠身上感受到一股暴虐，正如人們給他的美譽——“黑暗騎士”，他與黑暗不公做鬥爭，卻又在黑夜裏與黑暗為伍。
此時，她微微抬頭，便能夠看到蝙蝠俠剛毅的下顎線，和他強勢冰冷的視線，他在給她施加一種很強的壓迫感，仿佛想要逼著她潰敗就犯。
“關係……尚未發生。”霧眠故作沉思，最後輕笑著說道，“別這麽看著我，我會害怕的。”
霧眠眨了眨眼，將身子乖巧地縮成一團，仿佛在他示弱一般。
蝙蝠俠看著霧眠那雙透亮而美麗的眸子，竟也分辨不出真假。
蝙蝠俠伸手扼住霧眠的下顎——說實話，這個舉動並不紳士，他的力氣很大，這讓霧眠感到十分不悅。
“撒謊可不好。”他說道。
“咳咳……那你信不信，joker回來找我的。”霧眠說道，因為蝙蝠俠粗魯的舉動，她忍不住輕輕咳嗽了兩聲。
蝙蝠俠想要從她蒼白的臉上找到任何蛛絲馬跡來證明這個女孩隻是在騙他，可是他又一次失敗，她是如此篤定，沒有絲毫猶豫。
“那你又為什麽要提醒我？”蝙蝠俠再次審問道，這次他鬆開了手。
霧眠舔了舔幹澀的嘴唇，說道：“因為，想為我和他的遊戲增加一些難度……希望你不會讓他輕易找到我。”
“所以你要對我好一點，蝙蝠俠先生，我想喝水了。”
Joker一定會喜歡她的安排的，因為他對自己的喜愛值已經達到了50，因為他又是那麽喜歡跟蝙蝠俠的每一次交鋒。
“不要騙我。”蝙蝠俠最後說道，他的腦海裏閃過joker看到女孩墜車時的慌張與錯愕，他的確沒有見過那樣的joker。
說罷，蝙蝠俠轉身直接離開了病房，看著他那帶著披風且完美沒有拖地的背影，她想——他還是沒有給她水喝。
出去後，蝙蝠俠便得到了管家的消息。
“少爺，有人說joker在到處打聽一個東方女孩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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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了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