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醜（十）
蝙蝠俠開著車衝破賭場大門的圍堵，來到joker麵前的時候，霧眠瞥到了joker眼中的興奮與狂熱。
那一刻，她明白了，什麽所謂的幫她報仇、幫她脫離組織，隻不過是他為了引出蝙蝠俠的噱頭與借口。
當初進入阿卡姆精神病院，就是蝙蝠俠親手把joker送進去的。
蝙蝠俠對joker總是格外仁慈，從不忍心殺了他。
這種感情很微妙，蝙蝠俠是消滅罪惡的英雄，而joker某種程度上絕對可以稱為罪惡之源，而真相總是——罪惡之源創造了正義的英雄，他們是磁石的兩極，同樣強大而殘忍，相互憎惡又相互吸引。
是宿敵，也是難以言喻的彼此。
霧眠突然覺得自己仿佛一個工具人，那“30”的喜愛值根本聊勝於無。
蝙蝠俠一如既往地帥氣，開車撞人，下車揍人，那蝙蝠衣雖然看上去隱隱有點中二，但是真的很帥。
Joker的手還放在霧眠的腰上，他製止著她有任何逃跑的舉動，強勢而霸道。
相比蝙蝠俠威嚴正義的形象，懷抱著女孩，渾身是血，穿著西裝麵容慘白病態的joker，真是像極了那種囂張大反派。
“好久不見！”joker開心地說道，看到蝙蝠俠他實在是太“親切”了，畢竟在一群垃圾中他終於看到了能有與自己匹配的人。
而再一想到這樣的人，也遲早會敗於他的手下，或者成為他的同類，他就興奮不已，渾身的血液仿佛都滾燙倒流了起來，讓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實現自己的所有想法。
場麵很混亂，不過在蝙蝠俠下車揍翻了幾個joker的手下後便安靜了下來。
原本豪華漂亮的賭場已經一片狼藉了不說，地上的屍體慘狀各異，沒有死的人也是一片痛苦哀嚎。
符合joker的作風，瘋狂囂張，又不拖泥帶水。
蝙蝠俠的視線隻在joker的臉上停留了幾秒，很快便挪到了他懷裏的女孩。
黑色的長發微微淩亂地披在肩上，脖頸上有不少血跡，臉上也是，看上去好不狼狽。
盡管這樣，她也是獨特而美麗的。
一雙鳳眸眼尾微微上揚，黑色的瞳孔冷漠卻幹淨，左眼下的淚痣妖冶動人，眉頭微蹙，為她添上了些許的楚楚可憐，視線對視，明明是很弱勢的女孩，蝙蝠俠卻仿佛從她的眼中看到了無聲的勾引，讓人忍不住想要把她欺負地更慘，內心陰暗的一麵在她的目光中似乎被靜靜放大。
蒼白的唇緊抿成一條線，她的整個小臉都有些慘白。
她的手上還握著槍，身後有兩具屍體以跪著的姿態麵朝下倒著的，看不清臉。
她看上是如此無助緊張，像是誤入群獅分食的小羊，可是她的眉眼間又透著一股著魅氣，像是東方傳說裏勾人的妖精，像是地獄裏盛開的彼岸花，美麗又危險。
Joker以一種很強勢的姿態圈著女孩，他的一隻手放在她的腰上，另一手握住她握著槍的手，他的下巴抵在女孩的頭頂，興奮地看著他。
卻又因為他的視線落在了懷裏的女孩臉上，joker也隨著看向懷中的女孩。
Joker低頭，看著懷中女孩的發頂，語氣愈發興奮：“你們認識？”
他的尾音有一絲顫抖，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嗯？”久久沒有等到女孩的回應，joker挑起她的下巴，用拇指擦去她臉頰上的血跡，聲音越發溫柔。
蝙蝠俠自然看到了joker那並不算溫柔的動作，他有一絲疑惑，卻又覺得在情理之中——joker逃離阿卡姆精神病院時是有人向他的手下通風報信了的，再想到女孩是那裏工作的，他也就覺得不意外了。
“joker。”經過變音器處理後，蝙蝠俠的聲音比原聲更加低沉肅穆，甚至有些壓抑，他隨手錘爆了一個不知好歹撲上前的小嘍囉，隨後朝著joker喊道。
Joker收攏雙臂，女孩在他高大的身形下顯得更加柔弱嬌小，如果不是那女孩的眸子過於透亮清澈，蝙蝠俠還真怕她嚇昏過去。
“你們認識？”joker再次重複的，同樣興奮的語氣，霧眠卻又嗅到了他的一絲陰鷙。
“誰不認識大名鼎鼎的蝙蝠俠？”霧眠輕笑著說道，這個略帶輕蔑嘲諷的笑容，襯得女孩的臉更加美麗魅惑。
Joker的手指摩擦著她光潔卻沾染血跡的臉頰，他低聲說道：“小甜心，你應該誠實一點的，不誠實的人，會被拔掉舌頭的。”
他點了點她的唇，視線在她和蝙蝠俠之間來回遊走，不怎麽的，霧眠還隱隱覺得他有點像被綠了之後隱忍暴怒的丈夫——真是一個奇怪的聯想。
霧眠想了想，最終還是說道：“幫你買酒的時候見過，你應該感謝他，如果不是他出手幫我處理了那個混混，我可能就死在那個街道了，當然，你也可能不會這麽快出來了。”
女孩的語氣很衝，她抬眸看著他，冰冷的目光中沒有一絲□□或者依賴，但是也沒有格外的恨意或者厭惡。
Joker發現他真的看不透眼前的女孩，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大笑出聲了。
他的放肆張揚，似乎有些激怒了被忽視的蝙蝠俠。
“joker。”蝙蝠俠再次喊道，“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裏。”說罷，他朝著joker一步一步走來，期間衝上來想要殺掉蝙蝠俠的人，都被他輕而易舉地幹掉了。
舉手投足間的雷厲風行，讓蝙蝠俠看上去是如此高大而偉岸。
Joker麵對自己死掉的手下，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他放肆地笑著，低沉的笑聲充斥在整個空間裏。
他握住霧眠的手，貪婪地親吻著她脖頸，在暴力與懲戒之中，他都全然不在乎。
蝙蝠俠沒有辦法不注意到他們，除了他的老對手joker，就是那個東方女孩。
她乖巧地窩在joker懷裏，任由他為所欲為著，她的雙眸是如此冷清，可是看向joker時，又仿佛藏著許多說不清的東西。
終於，joker放開了她，他抽出一截斷掉的鋼筋，微笑著朝著蝙蝠俠走去。
兩人終於相遇，這場戰鬥似乎必不可少。
霧眠看著一見麵就打得不可開交的二人，刹那間有種覺得自己多餘的感覺，joker並不是一個安靜的反派，出拳閃躲間偶爾還要羞辱兩句蝙蝠俠，蝙蝠俠則是硬漢風格，一拳比一拳砸得更狠。
單論戰鬥力，霧眠覺得joker是比蝙蝠俠厲害的。
可是耐不住蝙蝠俠有武器裝備加持，而joker隻是穿得仿佛要去赴宴的紳士貴族，一身西裝以外很少有其他的防護。
所以大廳內，一道黑色的身影，一道紫色的身影，冰冷的金屬戰衣與優雅的西裝燕尾服，暴力的美感在這時候體現地淋漓盡致。
兩個似乎都沒有下殺手，蝙蝠俠雖然武裝充足，可是他希望以抓住joker為主，而並不是直接殺掉他；joker的槍支也根本打不破蝙蝠俠的防彈衣，他純粹是赤手空拳地肉搏，好像在發泄心中的不滿與猙獰。
蝙蝠俠一拳，joker重重地砸在了賭場金碧輝煌的牆麵上，隱隱還能看到牆壁上的裂縫。
Joker吐出一口鮮血，蝙蝠俠的臉上也掛了彩。
她明明說過他應該保護好自己的。
霧眠想，這樣下去，剛剛從精神病院出來，並沒有完全恢複的joker是贏不了蝙蝠俠的。
果不其然，這一擊，讓joker再站起來時，步子已然有些搖搖晃晃，看上去不是太穩了。
蝙蝠俠冷麵嚴肅，他高挺的身形讓他盡管也受傷了，卻也看不出什麽破綻來。
Joker又笑了，越痛苦，他仿佛越興奮。
突然，賭場外傳來了震耳欲聾的武裝車轟鳴聲，joker擦了擦嘴角的血，對著蝙蝠俠說道：“好了，今天貓捉老鼠的遊戲，到此為止。”
說罷，joker以一種難以言喻地速度衝向了霧眠，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便摟住了她的腰，將她騰空抱起。
蝙蝠俠太熟悉joker了，他快速反應過來，朝著joker進行攻擊。
隻是兩人之間隔了一個霧眠，蝙蝠俠不敢下狠手，這也正著了joker的道。
霧眠被晃得有點想吐，看著蝙蝠俠的攻擊，她覺得他那一拳要是砸在自己身上，毫無保護的她可能會哭很久。
那輛轟鳴的武裝車沿著蝙蝠俠破門而入的地方衝了進來，車後門打開，joker抱著霧眠一躍而上，可是蝙蝠俠更快，他們幾乎是同時站上了武裝車的後車箱，蝙蝠俠還製止了車後箱的門關上。
武裝車並沒有因為兩人的上車就停止，而是加速駛出了賭場，逃離現場。
後車門因為蝙蝠俠的破壞沒有辦法關上，呼呼的風掛的霧眠頭昏腦漲，更不用兩人還在車廂打鬥了。
終於，在蝙蝠俠地又一次重擊之下，joker捂著鮮血流出的腹部，半跪在車廂內，蝙蝠俠也終於舉起了槍，對著joker的腦袋說：“好，到此為止了。”
可是就在他說完的下一秒，一個嬌小的身影衝了出來，抱住蝙蝠俠的腹部借著慣力，兩人重重跌出了車廂。
Joker微微一震，一直浮現的笑容終於凝固在了嘴角，他快走兩步扒著無法合上的車門，看到蝙蝠俠和霧眠跌出車廂後在地上翻滾起塵煙。
蝙蝠俠穿著金屬特製戰衣，他的墜地似乎並沒有傷害到他，可是另一個身影則不一樣了，卷起的塵埃裏，她渾身是血，一動不動。
車速很快，joker沒有來得及看到女孩是否還能站起來，它就已經把他們甩在了joker視線無法觸及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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