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破狼2(六)
幾天後,霧眠已經有了明顯的好轉,查看兩位反派的數值時她有了意外的發現。
高晉——喜愛值:5,感化值:0。
洪文剛——喜愛值30,感化值30。
她沒有與洪文剛見麵,可是他對她的喜愛值卻提高了,霧眠估計著洪文剛已經知道她的存在了,可能隻是目前不知道怎麽處理她比較好。
這幾天一直是高晉在看管以及照顧著她,待遇比之前好了很多,但是高晉卻一直都是不冷不熱的樣子,跟一塊頑石一樣難以攻克,高冷而禁欲,不為所動。
牢房裏,霧眠實在太無聊了,她用偷偷藏起來的鉛筆在牆上亂塗亂畫著,卻突然聽到刺耳的警鈴聲響起。
霧眠一陣慌亂,卻突然看到牢房的門閥開了。
她看到對麵被關著的小孩探出了腦袋,四處觀察了一下,隨即便聽到了這一層看管囚犯的獄警的聲音:
“滾回去!不要出來!”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一間一間關上門,就已經有被拐賣來的男子衝出牢房撞翻了獄警,隻聽到他喊道:“快逃快逃!”
很快,他們這一層亂作一團,各類腳步聲響起,混著著獄警的嗬斥聲與被拐賣到這裏的人的辱罵聲,衝突瞬間上升為人身攻擊,聽著劈裏啪啦的打鬥聲尖叫聲,霧眠也踏出了牢房,跟著人流試探著走去。
走到這一層的盡頭,霧眠聽到了外麵更加恐怖的聲音。
監獄□□,窮凶惡極的囚犯們被放出,他們都是身強力壯的成年男子,仿佛一群野獸被放出籠子,張著血盆大口撕咬著獄警,撕咬著彼此。
被拐賣來的女人孩子們顯然隻想著如何逃出去,並沒有料到被外麵的囚犯看到她們會是什麽下場。
他們慌不擇路地出現了囚犯的視線裏,隻聽到了一聲驚呼:“有女人?!”隨後,爭吵打鬥的囚犯們出現了新的暴動。
霧眠站在樓梯上,眼睜睜地看到了一個女人被幾個囚犯拖了下去,她掙紮被撕開衣物,甚至就大廳裏,被幾個男人幹了起來。
鮮血,暴力,侵犯……短短幾分鍾裏,本還井然有序的監獄裏瞬間變成了慘無人道的人間煉獄。
一個七八歲的小孩被囚犯從四樓推下,腦漿炸開一地,霧眠突然覺得胸口有些窒息,卻強迫自己冷靜下去,避開這些囚犯,想要朝著安全的地區躲去。
高晉扶了扶帽簷了,聽到警鈴聲響起時,那抹冷笑再次浮現在了嘴角。
對講機裏傳來阿薩猙獰的聲音:“高晉!高晉!監獄三號區□□!那裏有我們的貨!我們的貨!”
高晉沒有回應,他別好槍,提上通電的警棍,服飾穿戴一絲不苟,整個人像是精心打扮過的一樣,優雅而英俊,仿佛要赴宴一樣。
他關掉對講機,走出房間,幾個帶傷的獄警擁上前來,其中一人介紹著現在的情況。
那抹冷笑已經被高晉收斂得幹淨,此時他眉頭緊蹙,仿佛真的很憂心這件事情,快速地下達命令後帶著人到達了三區。
三區確乎已經瘋了,連帶著騷亂也影響了到其他的區域。
可是當高晉踏入三區時,幾乎所有狂躁的囚犯都安靜了片刻。
他握著警棍,敲擊著牆壁,囚犯們看向他,大部分人眼中閃過一絲恐懼,直到有人喊道:“殺了他!”
這句話仿佛喚回了大家的神誌。
囚犯們蜂擁而上,高晉握住了腰間的槍,可是在看到被拖入囚犯堆裏的那些貨物時,他厲聲說道:“不許開槍,囚犯可以打死,但是那些貨不能被傷到……”
雖然這次暴動跟他有脫不開的關係,但是貨物不能真的死在他的手上,畢竟貨物背後的那些老板們,沒有現在的他能夠惹得起的。
高晉說完,他握著警棍狠狠抽在了朝著他攻擊的一個囚犯的腦袋上,囚犯還沒來及揮舞拳頭,就應聲倒地,幹淨利落,凶殘暴力。
男人收回警棍,擰了擰脖子,他的獄警製服甚至沒有一絲淩亂,隨即出腿,又踹飛了一個一個瘦高的囚犯,隻見他跟斷線的風箏躍出,撞擊在到尖銳的桌角上隨後捂著胸口倒下,吐出一大口鮮血。
高晉打架的時候很狠,但是卻是一種優雅內斂的狠厲,就像是一隻極具衝突感的鋼琴曲,高級卻帶著刺痛人心的刀子,鋒利至極,又幹淨至極。
他斯文優雅地暴力對待每一個上前挑釁他的人,眉峰所指之處,帶著毀滅的貪欲與對生命的高冷漠視。
很快,高晉麵前已經倒地了許多人,他跨過著宛如地獄般的監獄長,所受的傷僅僅是拳頭關節紅了一點罷了。
已經沒有囚犯願意上前招惹他了,高晉前進一步,他們向後退一步,高晉見局勢冷靜了一些,隨即擺了擺頭,幾十個全副武裝的武警人員帶著防爆盾整齊劃一地上前。
而這時,三樓上傳來一聲尖叫,高晉能夠聽出來,是洪老板要的那個女孩兒。
他抬頭,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踹開了幾個囚犯,踏上了樓梯。
監獄內部修建的是“回”字型,中間的鏤空的,站在走廊上就可以看到下麵每一層走廊的樣子,最中心的底部是平日裏囚犯吃飯活動的地方。
高晉剛剛踏上三樓,看到的便是霧眠被一個囚犯推到了樓梯旁半個身子都在外麵。
若是旁人從三樓掉下去大概頂多斷胳膊短腿,可是霧眠的情況他是清楚的,此時女孩已經麵色慘白,扒住欄杆的手指隱隱發抖,一雙眸子因為驚恐,睜得格外圓。
她有心髒病,這樣的刺激很有可能直接讓她喪命,更別說從三樓掉下去了。
高晉握住一個衝上前的囚犯的脖頸,將他的腦袋狠狠撞向了牆壁,濺出的鮮血染髒他白皙的手,他不以為然,掏出槍指著那個囚犯低聲嗬斥道:“放下她!”
那個囚犯的臉上有一個刀疤,看上去猙獰又醜陋。
他隻是在逃竄的時候偶然看到這個女孩蹲在樓梯的角落裏,捂著胸口,長期的禁欲關押早就讓這些男人跟瘋了一樣,這樣的監獄□□讓他們都盡可能地發泄著自己的不滿——因為他們知道,自己並不一定能夠逃出去。
所以他上前扯住了女孩的手臂,卻意外地發現她長得不錯,來不及思考為什麽這裏會有嬌弱的女孩,他就已經興奮地拖著人往牢房裏去。
可是女孩比他想象地烈性多了,她又咬又踹,讓他們難以得逞。
最後不知道怎麽的跑到了走廊旁,他情急之下抓住了她的脖頸,去也差點將女孩整個推下去,這才引來了這聲尖叫。
刀疤男看了高晉一眼,他自然是熟悉這個獄警的,看似冷漠、無欲無求,實則卻是監獄裏最心狠手辣的人,對待他們這些囚犯,從沒不當人看。
看到高晉要緊這個女孩,刀疤男瞬間好像明白了什麽。
他掐住女孩的脖子,將人扯進了懷裏,他的指尖嵌入了霧眠的脖頸,慢慢收緊。
“別過來!”刀疤男說道,其餘的囚犯也漸漸以他為中心,圍在了他的身後,一時間局麵形成了對峙。
被掐到窒息的霧眠勉強睜開眼睛看著高晉,他的眉目間沒有任何慌亂,冷漠地仿佛一片荒原,寸草不生,沒有任何生機波瀾。
霧眠不知道是他本身就這麽冷漠,對她的生死毫不在乎,還是他沉著冷靜,有百分之百的把我救下她。
不管是那種情況,霧眠都感受到這個男人的可怕。
高晉沒有因為他的脅迫就放下槍,他站直身子,慢慢靠近:“放開她,我不計較。”
他的聲線冷清,回蕩在漸漸安靜下來的監獄裏。
刀疤再次收緊手指,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一個小刀片,抵在霧眠的脖頸上,漸漸的已經有鮮血滲出:“狗獄警,你要是放我出去,我考慮放過她。”
他冷笑著,而他手中的霧眠麵色愈發不好,可是目光卻冷靜下來。
她看著高晉,那雙如貓般的眼瞳閃過一道光,她微微側頭,示意了一下男人的腰際,和自己的手肘。
高晉隻是掃了她一眼,竟然完全懂了她的意思,雖然刀片可能傷到她,但是似乎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了。
他還是有些驚訝,他以為女孩已經被嚇得尿褲子了,不過回想到那個在馬場的小女孩,好像也是這樣狡黠冷靜,不像同齡段該有的人。
好像不管是那時候,還是這時候,她的求生欲毒格外強烈,強烈到讓他無法忽視。
高晉很快收回目光,扣動扳機,刀疤男無親無故,在監獄裏判的無期徒刑,他們沒有可談判的,高晉不能拿他的家人威脅他,而刀疤男也不在乎結局如何,他大抵隻是想讓□□延長,再做一些瘋狂的事情。
所以高晉微微點頭,說道:“我可以答應你。”
話音一落,刀疤男還沒來得嘲笑他,便聽到了槍響。
而在槍響起的前一刻,霧眠鼓足了最後的力氣,用自己的手肘擊中了男人相對薄弱的腰部,刀疤男下意識地後撤,鬆開刀片,霧眠護住脖子,而高晉扣動扳機,刀疤男倒地。
霧眠脫離開刀疤男控製的同時,心髒再次傳來一陣陣令人窒息的疼痛,她隻走出了一步,整個人便要倒下了。
高晉幾乎是下意識地兩步上前,將脆弱痛苦的女孩攬在了懷裏,用雙臂保護住她,剩餘的獄警們湧上樓梯,開始處理三樓的亂象。
監控室裏,洪文剛扶著胸口,他輕輕地咳嗽著,心髒仿佛跟那視頻裏的女孩共鳴一樣,窒息地疼著。
一旁的私人醫生看到立馬取出藥物,送到他的嘴邊,看著洪文剛喝進去。
“洪先生?”私人醫生擔憂地問道,卻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我沒事。”有時候他的心髒就是這樣,偶爾會傳來陣陣疼痛,時好時壞,不要命,卻提醒著他隨時都可能死去。
最近半年他已經沒有出現這種情況了,可是今天看到自己沒有相認的女兒差點死在一個卑劣的囚犯手裏,他的心髒——又開始疼了。
血濃於水,親情相連,他太不信這些。
可是今天到監獄裏,看到這一切時他明白了自己的不舍,那雙那麽相似的眉眼,那麽痛苦的病症,那麽渴望的活下去,都是翻版的他,她承受著他所承受的,甚至更加慘烈。
“人要活的,接回來。”洪文剛下令說道,“不要有任何差錯,她就是我洪文剛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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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評論有人懷疑洪文剛有心髒病,不能為愛鼓掌,其實在保護措施、身體情況穩定的情況下,發泄一下是可以的,沒有聽說過那個心髒病人完全不能結婚不能嗯嗯的,隻要提前做好準備?要是大家爭論一直很大,我就過兩天還是改成人工授精,可能合理一些哈哈哈哈哈哈哈,可憐的洪文剛老哥哥。
後麵就正常更新啦,因為學校已經安頓好了,今天收了十幾個快遞,提著大行李箱去的,太難了。希望大家開學能夠比較輕鬆,愛你們麽麽噠!感謝在2020-08-27 14:13:51~2020-08-28 22:16: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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