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五)
張九的私宅裏,張九握著檢查單子,乖乖低頭聽著麵前的禿頭私人醫生說著床上女孩的情況。
“貧血,發燒,肺部被細菌感染,水土不服,最近可能受了什麽刺激,精神狀態不是很穩定,非常疲勞……還有些營養不良,身體底子太虛弱了,其他沒什麽問題……”
“她應該是偷渡過來的,船上環境不好,人又緊張害怕,很容易出現這種問題。”醫生交代著之後的事情,突然隨口提了一句。
這跟張九想的不差。
“來投奔你的?”醫生留下了藥,問了這樣一句。
他也是華夏人,因為在國內犯了點事兒,無奈之下逃到了T國,因為醫術不錯便被老毒王給收入麾下了。
張九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問題不大,這小姑娘好好養著就是。”
說完,醫生便提著醫療箱離開了。
客房裏,女孩睡得很沉。
她太乖了,小小一團窩在被子裏,隻有一張蒼白的小臉露著,安靜地呼吸著,睡姿極好。
張九伸手幫她撥了撥散亂的頭發,隻覺得指尖癢癢的。
微微一笑,昏暗的燈光下讓他的麵容曖昧而溫柔。
隻是走出房間,男孩做的事情卻不太能夠得到人的認同。
隻見桌子上擺放了女孩所有的東西——包括酒店裏的,還有女孩身上的那塊玉石。
張九讓醫生給她注射了鎮定劑,一時半會她是絕對不會醒來的。
男孩修長漂亮的手指一點點拂過桌上的東西,從造假的身份證,到折疊的水果刀,他都細細查看了。
最後停留在了那塊玉石上,他見過的,父親在他小的時候,一直帶著的。
他很喜歡,嚐嚐摸著那塊玉石,問父親上麵刻著的字是什麽。
父親說是梵文,保平安的。
他雖然年紀小,可是自幼聰慧,小時候的事情都記得一清二楚。
這塊玉石常年戴在父親的手腕上,他抱他的時候就會割到他,隻是某一天,玉石突然不見了。
他記得父親說過,他贈與了一位重要的友人。
“有意思。”張九握著玉石說道,卻並不著急給父親看。
早晨,張九在院子裏逗狗。
這狗可不是一般的狗,而是兩隻大型藏獒,被剃了厚毛,正在院子裏撕扯著一大塊生肉。
其中有一隻狗,臉上有一條長長疤痕——那是它不聽話時,張九用鞭子抽的。
可是對外,這是它與別的狗打架輸了的傷痕。
他笑容無害,心卻不一定無害。
在外界看來,張九一定是個善良陽光的孩子,甚至連他的父親也說過:“不要心軟,心軟會毀了你。”
兩條大狗撕咬著生肉,張九撕開一顆棒棒糖的糖紙,放在嘴裏輕輕地舔著。
甜味彌漫在了口腔裏,麻痹著人痛苦而空虛的神經。
直到傭人李姨來提醒張九,樓上那位女孩醒了時,他才動身起來上了樓。
霧眠睜開眼,還是覺得有些無力,靜靜地躺在被窩裏盯著天花板發愣。
她記得自己昏迷前遇到了張九,一倒直接倒進了人的懷裏,還被他給救了回來,看來她是可以直接攻略目標人物了。
緩了半天,她才勉強坐起身子來。
掌心的傷口已經被包紮過了,食指指腹的傷口更是用了一張帶著動物圖案的創口貼包裹著,十分少女心。
隻是她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被換掉了,身上的東西也都不見了——包括那塊玉石。
霧眠微微皺眉,她一向習慣在身上藏著一把小刀,或者其他能夠傷人的東西。
現在被人給拿走了,這讓她十分沒有安全感。
就在她打算下地去找找她的東西時,房門打開了。
張九端著一杯藥,緩緩地走了進來。
男孩很高,身形清瘦,潔白的襯衫穿在他的身上,顯得青春又幹淨,透著溫暖的感覺。
他的笑容無害而簡單,跟窗外的陽光似乎沒有什麽差別。
“你醒啦。”張九說道,他自然地坐在床邊,把藥遞到了霧眠的手中,“醫生開的,叫我在你醒來後給你喝,大概是調理身體的吧。”
隔著一段距離,霧眠都聞到了苦味。
她有一絲猶豫,天生的防備感讓她思考他會不會下點東西。
張九笑了笑,隻見眼前的女孩乖乖地看著杯子,然後接了過去,緩緩飲下。
她甚至也不問問這是什麽,就這樣乖乖喝下了。
隨著女孩仰起頭的吞咽,她脆弱的脖頸暴露在了他眼中,就好像是羔羊背對著屠夫,一不小心,就能被輕易殺死。
霧眠實在想不出他有害她的理由,便喝下了。
苦,真苦。
霧眠皺眉,溫順的麵容上難得出現了反抗的情緒。
她剛剛放下杯子,嘴裏便被張九塞進了一個東西。
她下意識地伸出舌頭去接,一股甜味在口腔彌漫。
張九的食指還停留在她的唇上,他輕輕按合她因錯愕而微張的嘴,不允許她吐出來。
男孩的食指抵在她的唇上,溫熱而不容拒絕。
她鼻腔裏呼出的熱氣,噴灑在他的指尖,好像繚繞的雲霧纏繞在山峰之上,他心生了別的東西。
“甜的,能讓你忘記苦味。”張九說道,他的聲音微微低沉,還帶著些許孩子氣。
霧眠離開了他的指尖,乖乖品嚐著這顆糖,甜味衝淡了苦味,可是衝淡不了記憶中的害怕與抗拒。
應該是苦味,才讓你記起了甜。
這句話霧眠沒說,她看向張九,男孩目光溫柔而可愛,一點也不害怕她的打量,那雙幹淨的眸子,卻叫她看不清楚。
霧眠吃完糖,說道:“謝謝。”
她的聲音小小的,帶著些許沙啞。
“這是你第幾次說謝謝了?”
張九單手撐在床上,她太瘦了,自己仿佛輕輕一攬,她就無處可逃了。
“第四次。”霧眠果斷地說道。
張九點頭:“這次有進步了,知道看人眼睛了。”
霧眠摩擦著杯子的杯底,問道:“我的東西呢?”
“衣服我讓阿姨給你換掉了,這是新的。我沒扔,都收在樓下了。”張九回答道,目光坦蕩而直接。
霧眠又想說謝謝,這次卻被張九阻止了。
“我不想再聽謝謝了,你要是真的想謝我,不如做點實際行動……”張九一點點靠近霧眠的小臉,霧眠下意識地後撤,直到脊背抵到了床頭。
張九的長相不算是最精致的、最無可挑剔的,在少年派係的反派裏,金光日比女孩子都好看,趙泰晤則是狼係的,很man。
相比之下,張九的身形是清瘦的,五官雖然也好看,但是並不極其精致。
最出色的,應該是男孩的眉眼與鼻梁。
眉狹長而鋒利,劉海遮掩,陽光幹淨,劉海微分,戾氣微露;眸子偏深茶色,瞳孔的光影都能看的清楚,他無辜時,那雙眸子跟著透亮溫暖,他凶狠時,那雙眸子跟著兵不血刃,狠辣無情。
鼻梁是微微的駝峰鼻,架上眼鏡時會很好看,斯文優雅,不架上眼鏡,側臉會尖銳硬朗很多。
霧眠隻是看著他的臉,沒有說話。
原主話少,她繼承她的性格特點,現在也沒找到合適的言語。
張九將女孩逼到了最後,他緊緊盯著她的眸子,仿佛捕獵的豺狼虎豹,偽善而無情,試探著她的反應。
他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卻對她充滿了興趣。
可是女孩隻是乖乖地看著他,家養的寵物不知道危險的降臨,也不知道如何應對,仿佛這樣就能祈禱著,他能夠給出答案。
可是她絕非表麵這般無害。
這才是讓他覺得興奮的地方。
沒經曆父親死亡的張九,還不會直接除掉所有不順從的因素,還沒有那麽無情殘忍,現在他喜歡有挑戰性的東西,讓他去與之周旋。
至於為什麽是眼前這個女孩……
張九覺得,大概是第一眼,他就對她產生了一種不太好的欲望——不論是長相還是性格,都讓他很喜歡。
乖順與凶狠,懦弱與無情,偽裝與冷漠,讓他似曾相識。
“你說,我救了你,你的命是不是就是我的了?”張九伸手,把她的碎發別在了耳後。
她太瘦了,纖細的手腕幾乎他隻用食指和拇指就能夠包圓,甚至還有剩餘。
他好像就是在路邊撿了個被遺棄的小寵物,現在正在誘騙著她去接受新的主人。
這樣的想法讓張九笑了,他接著說道:“你在找人嗎?來這裏投奔誰?遇到什麽麻煩了?”
他一個一個問道,似乎並不怕霧眠不回答。
“也許我能幫你。”他湊在她的耳邊說道,熱氣呼在了她的耳蝸裏,癢癢的。
女孩太乖了,嬌弱無助的外表輕易地就能引發男人的保護欲……但也有可能是摧毀欲。
“拿命來換?”霧眠說道。
她的眸子清澈動人,淡淡的困意一點點褪去,就像是大霧消散了的森林,充滿柔和的生機。
張九笑了,她好懂事。
“對,拿命來換。”
“可是我不用靠你。”霧眠說道,不出意外,老A應該信送到了。
張九微微一愣,隨即笑出了聲兒,小家夥似乎不太知道自己的處境。
可她的下一句話,卻叫他愣住了。
“不用靠你,可是命還是可以給你。”霧眠輕聲說道,嬌嬌弱弱的。
張九收起笑容,他的目光漸漸褪去溫暖與笑意,變得冷漠而鋒利。
隻是一瞬間,他變成了另一個人。
“為什麽?”這次,他好奇了。
“因為你救了我,因為你長得挺好看的,因為……糖很甜。”霧眠舔了舔嘴唇,他指尖殘留的糖沾在了她的唇上。
她靜靜地看著他,讓他有些不知道話中的真假。
棋逢對手,未占上風——但他不著急,因為她也察覺到了,他的另一麵。
“開個玩笑。”張九隨口說道,陽光無害的感覺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上。
他又是那個善良的大男孩了。
霧眠似乎並不意外,這種東西,就是陷阱,誰信誰就輸了。
哪怕話是真的,她的命是真的可以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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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利我懵智歐尼的新劇《我們愛過嗎》四個男主,各有千秋,目前我最喜歡那個體育老師和黑幫老大,尤其是有一幕,在陽光美好的花園裏,那個黑幫老大穿著帶血的白色襯衫,用殺過人帶血的手去摸那個狼狗的頭,我的天,手控的我發出尖叫。(這個黑幫老大的飾演者好像還是GD權誌龍的親姐夫)
劇情我覺得一般,就是衝著歐尼和帥帥的男主去看的,目前看著還可以。(懵智的日本妻子和服扮相超級好看,性感又美麗,抽煙的時候A爆了——那個角色應該是黑幫老大死去的妻子,跟女主長得一樣)
安利安利。感謝在2020-07-15 17:43:50~2020-07-17 19:21:3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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