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即地獄(二十二)
燈光是暖色調,像是令人安睡的香味,靜靜彌漫在空氣中,一層層的色彩在無聲的翻湧著,演繹著不為人知的故事。
沉重的暗金色花紋窗簾蓋住了一整麵牆,下擺也沒有光亮滲出,不知何時。
地下室裏仍是不適合養花的,房間裏依舊是略顯單調,沒有太過豔麗的亮色。書桌上雜亂地擺著幾本書,和幾支筆,還有一個漂亮的玻璃罐子,裏麵裝著各色的千紙鶴,透過透亮的玻璃琉璃般的光彩隱隱照出,因為太滿,有的千紙鶴的翅膀已經被另一隻擠歪了,但是罐子的主人似乎並沒有把它們拿出來的意思。
房間的大床上,男人穿著浴袍,露著大半的胸膛,潔白光滑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垂掛的水珠慢慢滾落蒸發,他一隻手拿著毛巾隨意地擦拭著頭發,幾縷被打濕的發零零散散地撒落在額前,男人深邃的雙眸也像是被霧氣打濕,透著一股子懵懂與安靜,與男人成熟而儒雅的外表和結實有力的肌肉顯得十分不符,那樣的目光更像是一個孩子的,直接而幹淨。
男人的唇紅如血,配著那略顯慘白的皮膚顯得有些病態魅惑。像是混血的五官立體完美,宛如希臘神話裏孤傲冷漠的天神,可眉眼一動,卻又生動迷人。
他咧嘴一笑,細小的皺眉浮現在眉角與嘴邊,有種說不出的魅力。
霧眠有時候覺得徐文祖就是小時候的那個小孩,沒有變過,停留在了童年,看似成熟的外表偶然也會顯露出幼時的懵懂與懷疑,像是一隻剛剛長大的野獸,已經有了強健的利爪與致命的牙骨,學會了一擊致命與享用獵物,卻仍會在夢裏驚醒迷茫。
看上去已經夠強大,可是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隻是別人曾經告訴他,你要這樣做。
要執著什麽,才能感受自己的意義。
霧眠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出現,才導致徐文祖這樣的。還是因為徐文祖本就這樣,才選擇對她偏執的。
明明眼前的男人已經快四十歲了,她還能感受他的不安與懷疑。
比如不願意離開的地下室,比如晚上睡覺時還是會鎖著她,怕她跑了。
他與毛泰九是不一樣的,毛泰九隻是內心還有一個沒有得到安慰的小孩,但是他已經學會長大了,善念與惡念並存,清楚自己的行為挑戰著底線。
可是徐文祖則更像一直沒有長大,他的世界裏沒有黑白,隻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更像是一隻憑著直覺的野生獸類,獵食,尋找同類,卻偽裝的異常出色。
可愛又迷人的反派。
霧眠想著。
她收回思緒,跪坐在床上,翻弄著手中的書,開口對徐文祖說道:“尹宗佑把你寫的還是蠻帥的嘛!而且你不是反派哦,你是拯救考試院受害者的好人哦。”霧眠手中翻閱的書籍正是尹宗佑的新書《考試院3》,她的高考已經結束了,今天是出成績的日子。
“嗬,很蠢。”徐文祖不屑地說道,他隨手把毛巾扔到了一旁的沙發背上,然後坐到了床頭。
瞬間,大床塌陷下去了一塊,霧眠無法控製地朝著塌陷處滑去。
徐文祖順勢抱起女孩,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從背後將女孩圈入自己懷裏,像是圍了一個小牢籠,讓女孩無處可逃。他把自己下巴抵在女孩的頭頂上,霧眠柔軟的發磨蹭著他的下巴與喉結,有種很舒服軟和的感覺。
霧眠索性也就找了一個舒服的地方,靠著男人的胸膛半躺著,繼續翻閱著手中的書。
“你看。”她指著書中一處的情節給徐文祖看,“看看看,你救了那個唱rap的傻子……”書中的人物都是有原型的,徐文祖在書中搖身一變就成了一個神秘的救世主,給劇情增加了不少看點。
徐文祖並不在乎書中的劇情,他看著女孩如蔥削般嬌嫩的手指,思緒漸漸飄遠。
“你說,當年要是沒有我,你是不是現在每天跟著尹宗佑像這樣說著親愛的……”霧眠說的遮遮掩掩,怎麽聽怎麽有些曖昧。
“你想知道?”徐文祖說道,嘴唇慢慢靠近了霧眠的耳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驚得霧眠一個哆嗦。
霧眠慢慢推開徐文祖的臉,慢慢挪開了兩人的距離,支支吾吾地說道:“哥,聊事情呢……”
徐文祖有些掃興,他放起一個枕頭支在了背後,雙手環抱在胸前,說道:“他是會是一個合格的同類的,也會是一個很完美的作品,隻是需要一些幫助。”
“你怎麽看上他的?他有什麽特別之處嗎?”霧眠繼續采訪著大BOSS。
怎麽看上的?好問題。
為什麽會是他?
徐文祖自己也不太知道,在沒有霧眠的二十五年裏,他隻是覺得自己太孤獨了。
沒有人知道,霧眠殺死徐凱消失後,他站在地下室裏看到徐凱是笑著死去了,他捂著傷口,鮮血卻從指縫溢出一直流到了他的腳下,他不痛苦,那雙瀕臨死亡的眼睛裏沒有痛苦。
他已經成功了,他的眼中隻有喜悅。
從那以後就隻有他一個人了,所有的不解與焦慮沒有人給他解釋,千紙鶴也爛了,人也沒了,然後慢慢長大,慢慢殺人,慢慢生活,慢慢等待。
有點太孤獨了。
徐文祖沒有再說話了,他的目光慢慢陷入灰暗,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
“那你會怎麽樣成全他?”霧眠換了一個問題,她回想著她所看到的劇情。
電影院裏播放的結局是尹宗佑殺死了徐文祖以及考試院裏的所有壞人,但是獲救後的尹宗佑瘋了,成為了新的變態,而畫麵裏種種跡象卻又表明徐文祖還活著,並沒有死。
霧眠有些好奇,她覺得相比徐文祖沒有死這個可能,她更相信尹宗佑已經成為了徐文祖,兩人共生於一具軀殼裏,彼此共生。
“所以,你會怎麽做?”霧眠好奇地湊近徐文祖,滿眼的期待。
徐文祖看著不斷靠近的霧眠,忍不住在心底歎了一口氣,她要是在某些事情也這麽“不恥下問”這麽“積極主動”就好了。
讓他殺了你嗎?霧眠心中充斥著這個答案,卻沒有勇氣幫他說出口。
“可能,讓他殺了我吧。”徐文祖盯著女孩的脖頸,慢慢吐出這句話,沒有什麽比死亡更好了,死亡,就是新生。
霧眠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卻不太開心。
她湊近徐文祖,雙手環過他的脖頸,把他的頭摁在了自己的肩頭。
“那太好了,還好我出現了,不然就讓尹宗佑那個鐵憨憨占便宜了……你看因為我的出現,你活了下來,怎麽樣,我是不是你救命恩人,考慮報恩不?”霧眠得意洋洋地說道,一麵還輕拍著徐文祖的後背,像是小時候安慰他那樣。
徐文祖沒有想到女孩會是這樣的反應,倒是有些意外。
“霧眠,你說過你不會離開我的。”徐文祖抬起頭來,說道,語氣中的偏執再次慢慢浮現。
霧眠覺得他們兩人的角色總是對調了,每天徐文祖都會問類似這樣的問題:
“你出去嗎?”
“你去哪裏?”
“你什麽時候回來?”
“回來你還愛我嗎?”
之類的問題。
霧眠捏了捏徐文祖的臉,細膩的手感不禁讓她再次感歎,這男人怎麽保養的。
“那你會離開嗎?”霧眠反問。在兩性關係中,如果你的伴侶問了你無法回答的問題,反問同樣的問題是最好的辦法。
“你要是敢離開我我就殺死你。”沒等到徐文祖回答,霧眠難得放了狠話,她看上的人可不能跑了,“把你牙齒拔光,插在花盆裏,然後屍體凍起來,心情不好我就鞭屍……”說著狠話的霧眠像極了一隻狂吠的吉娃娃,正對著凶殘的獅子瘋狂嘚瑟。
“好。”徐文祖說道,凶殘的獅子讓了步,他淡然地看著眼前的女孩,他不懷疑她有這樣的能力,他喜歡這樣的她,“你也是一樣,我會殺了你的,如果你敢離開我。”
得,這戀愛談得真凶殘。
談戀愛嗎?分手就殺了你的那種。
霧眠莞爾一笑,她托起徐文祖的一隻手,說道:“拉鉤!”
兩人的小拇指相扣,大拇指按壓畫印,“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霧眠念著咒語,神神叨叨地。
“想我怎麽報恩?”徐文祖放下手,把玩著霧眠放下的書。
霧眠瞬間眼睛一亮:“冰淇淋!冰淇淋蛋糕!冰淇淋雙層大蛋糕!冰淇淋水果味雙層大蛋糕!”霧眠比劃著,滿眼期待地看著徐文祖。
“有點貴……”徐文祖合上書,放在了枕頭旁。
“你那麽有錢……”霧眠提醒著某個開診所的牙醫大叔。
“換一個吧。”徐文祖提議,男人慢慢靠近,語氣中帶著一絲危險。
“等等……”霧眠手忙腳亂,“咱就不能休息一天嗎?今天出成績,咱們犧牲一天,換我一個好成績行不?我考個好大學好掙錢養家……”
“養你還是有錢的。”徐文祖說道,繼續專注著手上的事情。
“你不是沒錢買……”冰淇淋麽……話直說了一半,男人吻了上來。隻剩下了牙縫裏掙紮而出的細微的□□聲與漸漸粗重的呼吸聲。
霧眠哭喪著臉,她隻是想吃蛋糕。
校園裏,冬日的陽光輕灑,枯黃的落葉垂落在地表,慢慢腐化,空氣氣溫慢慢升高,操場上情侶成雙成對,有的手牽手散步,有的躺在草地上相互依偎。被學生們喂得異常肥滾的橘貓搖著尾巴大搖大擺地走過,麻雀站在光禿禿的枝丫上,尋覓著冬日裏的食物。
大學的校園裏分外安逸,像是人生最後的一層保護膜,保護著這些半大的學生們。
解剖室裏,一群穿著白大褂的學生正圍在解剖台前,房間裏很安靜,除了消毒水與福爾馬林的味道再無其它。
“牙齒是人體中最堅硬的器官,分為牙冠、牙頸和牙根三部分。又分為牙釉質(琺琅質)、牙本質(象牙質)、牙髓(神經腺)等。主要成分為羥基磷酸鈣:即堿式磷酸鈣,人體牙齒的主要組成部分……”被學生們圍起來的中間,一個清麗的女聲不緊不慢地解釋著,隻見她正麵對著一具腐爛的男屍正采取著他的牙齒。
她的模樣看上去不大,一頭金黃的卷發被高高紮起,露出了宛如天鵝般的脖頸,她像是混血兒,一雙碧綠的眸子沉靜不迫,淡淡的雀斑分布在臉頰的兩側為她更添一些少女感,令人忍不住側目的是她的右手手腕上掛著一條牙齒手鏈,做工精美而奇異。她解剖采取牙齒的動作嫻熟而從容,無一絲不適,她像是一個雕刻家,正在精心雕刻著自己的作品並評論不斷。
圍觀的學生中有的女生已經受不了這樣的舉動,捂著嘴跑了出去,但是更多的人仍是強忍著不適觀看著她的操作。
“好了,這些……”結束完演示,霧眠摘取下手套,指揮著學生們把屍體送回去,“今天樸教授沒有來,所以是我帶你們,你們這新一屆的孩子不行啊,下次來的時候少吃點飯。每人回去5000字的感想報告,下周同一時間上交……不過今天這具屍體是有些惡心……”霧眠又喃喃地補充道。
“謝謝學姐。”學生們表示著感謝,卻也有不少沒有見過霧眠的學生不禁頻頻打量著,不願意馬上離開。
整個學校都知道牙科有這樣一個神奇的學生,一個不住校不上課不完成作業不實習卻成績排名第一,三年前就能憑借一顆牙齒幫助警方破了一樁連環殺人案的學生。
如今這個學生已經讀研了,但當時她所做的事情卻越傳越神乎,整個學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個學生正是霧眠,已經二十三歲的霧眠。
這事說來也欠,當年高考成績出來,她便報了醫科大學學習牙科——為了繼承某個人的衣缽,但是她很少上課也很少去學校,徐文祖是一個合格出色的老師。而至於連環殺人案,純粹是有人模仿徐文祖早期犯案的手法,霧眠實在看不下去這種劣質的模仿,便把這個人揪了出來,沒想到卻一戰成名了。
人紅是非多啊。
霧眠收拾好手上的東西,換下白大褂後剛想離開就被叫住了。
“毛學姐!”隻見一個背著書包的男生朝著霧眠奔來,男生長得高高壯壯,一笑起來還帶著小酒窩,看上去很是可愛。
霧眠無奈地停住腳步,看了看手機——徐文祖應該到學校門口了,讓他等太久可不是好事。
“有事?”霧眠問道。
“那個……剛剛的解剖我有點問題,可以……”男生站到霧眠麵前,高了她一個頭,他的目光忍不住偷瞄著霧眠,愛慕之意藏不住。
“不可以。”霧眠收斂微笑,冷冷地說道,“現在是吃飯時間,我要回家了。”
“學姐,那個我請你吃飯吧!”男生鼓起勇氣,嚐試著發出邀請。
“不用,謝謝。”冷漠而又疏離的態度並沒有讓他感覺不適,反而讓他更加喜歡,學姐真的很好看,也很優秀。
“那個……”男生還想說什麽,霧眠卻直接走開了,留下了一個美麗的背影。
嘭。
一個籃球砸住了愣在原地的男生。
“嘿,張權植,又失敗了?”一個男聲戲謔地說道,“學姐是你得不到的人……別做夢了……走打球去。”
張權植抱起籃球砸了回去,嘴裏笑罵道:“去你的。”沒有關係,遇見喜歡的人可不能輕易認輸啊。
走出教學樓的霧眠卻感覺自己有些頭昏,明晃晃的太陽好像打著圈繞在她的眼前,讓她有些走不穩路,這幾天都是這樣。
霧眠的第一反應就是——懷孕,但是想想如果是這種情況0244不可能知情不報,況且以徐文祖的謹慎,她是不可能懷孕的。
心中隱隱約約有了一些答案,但是霧眠不太敢相信。
踩著路邊的枯葉,霧眠有些心不在焉,走過操場外的長道,很快就走到了學校門口。遠遠地她便看到一個男人正依靠在一輛黑色的寶馬旁,雙手環抱在胸前,黑色的襯衫胸前繡著一支暗紅色的玫瑰,外麵穿著一件寬大的深棕色大衣,身姿挺拔有力。
莫名的,就會覺得安心。
這是霧眠的感受。
她揚起笑臉,向男人跑去,沒有意外地撲進他的懷裏,小臉蹭著襯衫嗅著他的身上的味道。
遠遠看去,兩人就像是熱戀中的情侶,男俊女靚,說不出的般配。
“有禮物送你。”徐文祖摸著霧眠的頭發說道,“在後備箱。”男人的唇靠近她的耳朵,熱氣在耳蝸裏打著旋兒,有些癢癢的。
“不會是花吧?”霧眠說道,那樣總覺得有些俗氣,“還是?你該不會真的給我做了一副牙齒項鏈吧?”霧眠有些擔心,盡管他基本已經不殺人了,但是她實在想不出他能送出什麽了。
霧眠走到後備箱,車廂門彈開的那一刻,霧眠聽到了細小的貓叫聲。
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粉色的盒子,打開,一隻紮著蝴蝶結的小貓出現在了霧眠的眼前,小貓通體黑色的,一雙眼睛碧綠清澈,正不安地在盒子裏縮成一小團。
霧眠陷入了深深的震驚,“你……”霧眠有些說不出話來,就他倆這種心態思想,養貓似乎不太明智。
“你確定?”霧眠說道,語氣中皆是不可置信。
“我確定,你不是很喜歡嗎?”徐文祖摸著小貓的腦袋,他的大手幾乎可以把小貓整個籠罩在掌心,“要是你惹我不開心了,我就虐貓。”徐文祖慢慢說出自己的計劃,把小貓托在了自己的手心。
接過小貓,霧眠心中堵得慌,這是做了多大的心理建設才決定送她貓咪的啊。
“養貓很麻煩的。”霧眠說。
“沒有養你麻煩。”徐文祖說道,“但是如果你真的不喜歡,聽話貓肉也很好吃,不要浪費。”
“別。”霧眠摟著小貓,緊巴巴地捂在懷裏,此時她是真的看不懂這個男人了,可是她確乎是很喜歡小貓小狗,從小就像養,但從沒養過。
毛泰九不喜歡小動物,所以上輩子她也沒有主動提出要養過。
而此時抱著懷裏這個小家夥,她好像就回到了小時候,得到了最想要的禮物。
況且還是他送的。
“謝謝。”霧眠眼眶有些紅紅的。
“但是貓不能上床,沒有經過我的允許貓隻能在陽台花園活動,不可以親它……”徐文祖關上後備箱的門,繼續說道。
“好……”霧眠點頭,笑意盈盈。
浴室裏,水汽朦朧。
霧眠洗著臉,卻突然隻感覺手上一片腥膩。
她抬頭,自己半張臉都已經是血跡,鮮血不斷地從鼻子裏流出,堵也堵不住。
臥槽……
霧眠暗罵,不會真的是她想的那樣吧。
0244,我是不是要掛了。
霧眠揚起頭想製止血的流出。
0244:主人,應該是的,畢竟您當時違反了規定,壽命被砍短了。按照利益最大化,鑒於您還沒有完全感化徐文祖,所以我努力為您抽到了,哦,不,據理力爭到了——癌症——這種慢性死法,讓您有個心理準備並且有最後感化徐文祖的機會。
霧眠:&……¥¥#@¥@#……
這倒好,穿越,失憶,車禍,癌症,自己這能撞個大全啊。
霧眠:這血怎麽還止不住了。
鮮血順著霧眠的脖頸流到了整個胸膛上,配著如雪的肌膚看起了分外嚇人,就像是凶案現場。
突然,霧眠想到了什麽,鬆開了手:這癌症不會掉頭發什麽的吧?!
0244:嗯……要不您百度一下?具體什麽癌症我也不清楚,但是……大部分癌症好像都這樣……
霧眠:……
男人有了,貓也有了,好不容易以為自己要走上人生巔峰了,吧唧,要嗝屁了。
霧眠的心情十分糟糕。
打開水龍頭,霧眠洗著臉,很快整個池子都是淡淡的血色。
霧眠覺得一點都不科學,鼻血咋能流這麽多?
砰砰。
“霧眠,你還好嗎?”浴室的門處一個身影顯現,門外的男人皺著眉,浴室裏的聲音怪怪的。
“沒事。”霧眠抓緊手上的動作,希望盡快把血止住。
門把轉動——浴室是沒有鎖的,準確的說,家裏的房間除了關霧眠的地方,都沒有鎖。這樣禮貌的詢問,也是在霧眠抗議N次後才換來的。
男人打開門,看到的便是一道美麗的倩影。
女孩發育的已經夠好了,絲質的睡衣貼著女孩,哦不,女人玲瓏有致的身材,纖瘦適中的背脊分外美麗,肩帶微微滑落,女人的左肩上殘留著曖昧的痕跡。
一回眸,碧綠的眼眸裏沾染著霧氣,看上清純無辜,嬌唇微啟,散發著致命的誘惑。
霧眠轉身,勉強地笑著說:“沒事。”I am fihanks,and you?
徐文祖歪頭,說道:“有味道。你生理期應該不在這兩天。”男人依靠在門框上,目光中帶著一絲懷疑,“親愛的,我不希望你有任何事情瞞著我……”
霧眠笑了笑,赤著腳走到徐文祖麵前,整個柔軟的身體貼在了他的身上,她踮起腳尖,輕輕吻到了男人的喉結上。
她能夠明顯地感覺到徐文祖的身體慢慢僵硬,目光愈發變得深不可測。
“床上說?”霧眠挑眉,她軟如無骨的小手慢慢探進男人的襯衫裏。
※※※※※※※※※※※※※※※※※※※※
又在鎖文的邊緣瘋狂試探!飆車的感覺真爽,最近盡量馬上私開vip的故事,他人即地獄還有一章結束,洪獸會加油的!話說寒假在帶家教,被補習班的另一位老師安利了一句話:上輩子教人殺豬,這輩子教豬讀書。不知道我的老師當年也是不是這樣子想我的……
果然被鎖文了,哈哈哈哈,行吧,大家自行腦補吧,真是打擊我的寫作熱情,真的是刪除幹淨了。。。。。
PS:結局可能有點凶殘,但是不會BE的,在我看來是不會的。嘻嘻。
感謝在2020-01-10 15:33:28~2020-01-12 23:07: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花滿畫樓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