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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即地獄(二十一)

  “張大一點……乖……”男人的聲音低沉醇厚,緩緩縈繞在耳邊。


  “疼……我怕疼……”女孩的聲音嬌氣軟糯,帶著一絲求饒與可憐。


  “不疼,你應該相信我的能力,親愛的……”男人循序漸進,誘導著女孩乖乖地聽從他的命令。


  “徐文祖……要不算了……”女孩再次掙紮。


  “我用了藥,沒有關係……張大,不要亂動。”男人耐著性子說道,但是手臂上微微隆起的青筋昭示著男人的耐心正一點點耗盡。


  “徐文……”


  “毛霧眠!”男人握著針管的手慢慢遠離女孩的臉,雙手垂在腿上靜靜看著椅子上不安分的女孩子,目光慢慢變得不悅與深沉,“親愛的,我現在不太開心……”


  霧眠身體微微一緊,麵帶微笑地慢慢張開了嘴,“啊~~~”


  半個小時後。


  霧眠捂著腮幫,兩眼淚汪汪。


  “棉球咬住二十到三十分鍾,兩小時內禁食,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以軟食與流食為主,24小時不要刷牙漱口……”徐文祖用抬起霧眠的下巴,再次讓她張開了嘴,用酒精消毒處理她嘴唇和口腔的碎屑血跡。


  霧眠哼哼唧唧的,對於拔牙已經有了深深的陰影。


  “拔智齒最好的年紀就是十八歲九歲,牙周膜間隙較寬,周圍骨質比較疏鬆,不容易傷到神經。”徐文祖解釋著拔智齒的原因,到了自己的專業領域徐文祖看上去十分的專業與專注。


  “可四裏之前已經吧過窩的一顆呀呢(可是你之前已經拔過我的一顆牙了)……”霧眠很是委屈,她覺得本來就少了一顆牙齒,想著智齒長了出來,還能補回來一顆,結果又被徐文祖給拔了。


  徐文祖用手捏了捏霧眠鼓起來的腮幫子,十分惡趣味。


  霧眠緊緊抿住嘴,遠離了徐文祖作孽的手,模樣十分警惕。徐文祖無所謂地笑了笑,開始處理著剛剛拔下來的牙齒,“這個做成戒指怎麽樣?”徐文祖不經意地問道。


  霧眠陷入了沉默,腦海裏不由自主地浮現從自己帶著牙齒項鏈,牙齒手鏈,牙齒戒指,活脫脫一個食人族的族長啊!哦,不,食人族壓寨夫人……

  噔噔。


  “徐醫生打擾了,蘇巡警來了……”一個小護士站在門口,抱著病曆單說道。


  “安排在二號室吧,我馬上到。”徐文祖拉下口罩,沒有回頭,直接說道。


  “好的。”小護士回複道,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坐在座椅上的霧眠,女孩看上去約莫十七八歲的樣子,金色的小卷毛亂亂地耷拉在腦袋上,一雙碧綠的眸子沾染上了淡淡水霧,看上去就像是被人狠狠欺負了一樣,楚楚可憐。


  徐文祖摸了摸霧眠的腦袋,說道:“乖乖等我,這是最後一個了,一會兒下班我們回去,無聊的話自己去玩手機吧……還有,我工作的時候你不用過來。”


  “哈的。(好的)”霧眠點點頭,看上去十分乖巧。


  徐文祖看著這樣的她,實在是沒有忍住,他緩緩低下頭,輕輕地吻在了霧眠的唇上,女孩的唇柔軟溫熱,帶著令人沉醉的香甜。


  很快,男人高大的身軀就離開了霧眠的上方,霧眠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模樣像是在回味似的,徐文祖不經意地笑了笑,接著說道:“以後有空再拔另一顆牙吧。”


  “嗨吧?(還拔)”霧眠哼哼著說道,小臉皺在了一起,好像馬上就要哭出來了一樣。


  此時徐文祖的背影與聲音十分冷酷,“對。”話音未落,男人就已經離開了房間,隻留下了霧眠愁眉苦臉。


  這個莫跌感情的BOSS啊。


  遇見徐文祖的時候霧眠也不過十五六歲,如今霧眠已經十九歲。


  在那次差點被徐文祖殺死後,兩人就達成了協議,霧眠表示出了自己充分的誠意,以天花亂墜的說辭與感人至深的表演使車成烈等人相信徐文祖就是她的叔叔,再加上徐文祖的成熟溫柔,優秀自信,很快就取得大家的信任,成為了霧眠的法定監護人。


  在霧眠離開的那一天,她隻感覺車成烈都要放鞭炮慶祝了,握著徐文祖的手對他表示的充分的感謝與敬意。全然不知道就是這個看似溫柔儒雅的男人曾經要了他的命——甚至後來也多次差點慘死他手。


  被徐文祖接手後,霧眠便化身成了跟屁蟲,小尾巴,對徐文祖近乎是寸步不離。霧眠堅定地相信,隻要她夠黏,徐文祖就沒有機會去禍害別人。


  事實證明,效果確乎不差。


  徐文祖的感化值達到了90,隻是有些不太穩定。


  霧眠晃著兩條小腿,把玩著手腕上的牙齒手鏈,她那裏會不明白徐文祖在顧慮著什麽,她能活到現在,還真的就是一個奇跡了。


  哎。


  霧眠掰著自己手指頭,估摸著自己也沒有幾年了,按照0244的說法,等這具身體的生命期限到達,就會被抹殺。風華正茂的姑娘,就快要消逝了,真是可惜。


  另一邊,徐文祖正麵帶笑意,與蘇巡警打著招呼。


  “哎喲,這牙還真的不行,又開始疼了……徐醫生最近還好嗎?和小眠?她還乖嗎?”蘇巡警躺在椅子上,忍不住和徐文祖拉起家常。


  當年的事還真是離奇,她萬萬沒有想到徐文祖也居住在那一家考試院裏。整個考試院的人似乎都不太正常,除了虐殺為樂以外,其中還有人參與了人體器官販賣,整個考試院的四樓異常血腥暴力。


  而徐文祖卻幹幹淨淨,沒有半點參與其中,對這些事皆表示不知情。


  蘇巡警雖有疑慮,可是通過這幾年的觀察,徐醫生看上去還真的不像是壞人,尤其在收養了那個令車警官頭疼的小女孩後,整個看上去十分和藹可親,散發著——嗯——慈父般的安詳?或者說這使他看上去更加平和和溫柔?

  雖然這樣形容有些奇怪,但是這確實好像是一個客觀事實。


  徐文祖聽了她的話,微微一笑:“霧眠很乖,沒有給我惹麻煩的。”男人做著手上的消毒工作,換上新的皮膠手套,語氣中不經意間透露出一絲親昵與放縱。


  蘇巡警張開了嘴,牙疼不是病,但是疼起來是真的要命。


  看著男人認真而專注的雙眼,深邃的眼眸恍如神秘的旋渦,誘惑著人想要一探究竟卻又猶豫不前,男人的皮膚更是如雪一樣冷白,細膩而柔和,讓她這個女人都羨慕不已。


  蘇巡警不禁再一次感歎於這個男人的好看與魅力,隻是聽說他沒有什麽女朋友,甚至幾乎都沒有異性朋友,難道他是一個……


  沒有忍住,蘇巡警的思緒已經飄忽得上了天,各種猜測輪番上演。


  而不知何時,霧眠也悄悄摸摸地來到了二號室,左臉腫的像是一個大饅頭,還泛著烏紅色,頂著這樣一張臉,霧眠突然出現了蘇巡警的麵前,驚得蘇巡警差點沒有咬到伸在嘴裏的鑷子。


  “哈!(嗨~)”霧眠微笑著跟蘇巡警打著招呼,看到她驚恐的模樣,霧眠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有這麽恐怖嗎?她覺得還好吧。


  “毛霧眠……”男人不悅的聲音緩緩傳來,語氣是凶狠的,可是手上的工作卻沒有一絲滯留。


  “窩就看看……”霧眠幽幽地說道,仗著他在診所,大庭廣眾之下對她不敢做什麽——反正他現在又不可能當著一個警察的麵脫下白大褂把她揍一頓,所以霧眠為所欲為。


  霧眠眨巴在碧綠的大眼睛,越湊越近,蘇巡警如坐針氈,總覺得自己像是被圍觀的小白鼠,十分別扭。


  徐文祖捏著鑷子的手微微顫抖,如果不是家裏的儀器被某個小混球搞壞了,他是絕對不會把她帶到診所來的。他一向自詡自己還是很冷靜客觀,不動聲色的,可是霧眠,真的有本事把他逼得想罵髒話。


  怎麽說呢?


  你有養過貓嗎?或者其他寵物?

  比如貓就很喜歡砸碎你的化妝品,打翻你的水杯,藏走你的戒指,或者拿它踩過貓砂的爪子再踩你的臉;或者在你寫作業,打字的時候趴在的電腦上,作業本上,讓你無從下手。它們跑快跳得高,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又會極了撒嬌打滾,一聲求寵的喵叫或者一個蹭頭都能把你的脾氣磨得幹淨。


  但是你有時候又會真的,很想掐死它。


  表麵上看上去波瀾不興的徐文祖內心已經變得漸漸暴躁了起來,他承認此時很想把那顆慢慢湊近過來的小腦袋給擰掉。


  加速著手上的工作,徐文祖提醒著自己要冷靜。


  蘇巡警也明顯感覺到了徐醫生處理蟲牙的速度越來越快,用來消除壞死的牙齒部分的鑽頭在她的口腔裏活動的速度令人發指,她突然有點害怕了,要是徐醫生手一抖,鑽頭偏了……蘇巡警閉上眼睛,她終於明白了車成烈在霧眠離開的那天為何隻傷心了那麽一會兒,晚上就在警察局門口放起了鞭炮請同事吃燒烤的舉動了。


  霧眠此時自然是不知道二人的心裏活動了。此時她的目光真心集中在了蘇巡警的牙齒上,認真的觀察著。


  上輩子,哦,不對,上上輩子,是屬於霧眠的那一輩子,她雖然也處理過不少人,但是她對人的牙齒口腔的了解真的很少……而且……聽說牙醫很掙錢,她心動了。


  她馬上也要高考了,她想考醫學院,正好本地就有一所,她也不用離徐文祖太遠。心裏打著小算盤,霧眠的目光卻又不由自主地挪到了徐文祖的臉上。


  真好看。


  冷麵白皮,五官如雕刻般的俊美,眼眸深邃迷人,成熟而優雅,完全看不出年紀。


  女孩的目光過於炙熱,徐文祖淡淡抬頭掃了她一眼,果然,她對於牙齒的熱情不會超過三分鍾——顯然對他的熱情要多一點。不知為何得出了這個結論,徐文祖還有那麽一絲雀躍,眉梢微挑,很是享用這種感覺。


  “好了。”徐文祖一聲令下,蘇巡警像是解放似的立馬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差點沒有撞到霧眠的鼻頭。


  徐文祖扯過一個藥單,給蘇巡警寫著最近要吃的藥,兩人的交流看上去親切有愛,警民一家親啊,霧眠不免得生出一股子滿意,變態殺人狂這種東西怎麽看都跟她家現在的老徐連不上關係啊。


  “哦對了,宗佑給你帶來了這個。”蘇巡警臨走時突然想到了什麽,從背包裏拿出了一本書。


  霧眠接過書,看到了書的名字《考試院3》,這是尹宗佑出的第三本書了,他現在也算是很有名氣了,憑著考試院係列賺了不少錢。


  看看啊,人生啊,有些東西是苦難,有些地方是地獄,但也是財富,是通往天堂的道路。


  “歇歇!(謝謝)”霧眠道謝,剛想拆開書的封皮,書卻被徐文祖抽走了。


  “先保管在我這裏吧,等你高考結束再看。”徐文祖順手把書放在了他的專用櫃子裏,並且上了鎖——還是密碼指紋鎖——自從他發現霧眠有開鎖的技能但是智商不是太夠後,他就把家裏和診所所有有需要的鎖都換成了新的高科技鎖。


  這幾年裏,鬥智鬥勇的事他沒少幹,有時候真的就覺得自己養了一個熊孩子,這孩子自己什麽都做不了,卻能讓他什麽也做不了。


  “嗯~就看一滴滴(點點)?”霧眠開始撒嬌,扯著徐文祖的一角開始嚎叫。


  “你不要說話了,明天會更痛的。”徐文祖冷漠回應。


  “歐巴?”霧眠不死心。


  “不行。”徐文祖再次冷漠。


  “大叔?”霧眠掙紮。


  看著兩人的互動,蘇巡警不禁笑出了聲。


  “徐醫生真的很像一個爸爸啊。”畢竟兩人的年紀差放在了那裏,蘇巡警倒也沒有往別的方麵想。


  爸爸這個詞一出,霧眠倒是有些沒有忍住。


  她用唇語對著徐文祖說了一句“親愛的”,還配上了一個媚眼——如果擱著霧眠正常的樣子,徐文祖可能還會有些心動,可是此時看著她那張像鬆鼠一樣鼓起了的臉頰,隻覺得她又在氣他。


  不過徐文祖現在確乎是不太想看到蘇巡警了——因為他不太喜歡爸爸這個形容詞。


  裹著羽絨服,霧眠在診所的門口等著徐文祖,天色漸暗,空中飄起來一些小雨,周圍的城市都下雪了,除了他們這裏。


  霧眠倒是有些期待,期待著下雪的樣子,不過今年有可能不會下雪了——因為全球變暖?謎一樣的理由。


  很快徐文祖也出來了,隻見男人穿著一件黑色的高領毛衣,裹住了脖頸,外麵搭著一件駝色的長衣,勾勒著他的身形愈發修長,他修剪了頭發,微微剪短,露出了那雙深邃的眼睛,整個人看上去慵懶而隨意,不像以前那麽陰鬱偽善。男人的手上提著一把黑色的長傘,正朝她慢慢走來。


  “今年可能不會下雪了。”徐文祖知道她在想什麽,想看雪,想堆雪人,想打雪仗,她總是對一切事物都保持著好奇與期待,哪怕這些東西經常會出現。


  “不過還有明年。”徐文祖補充道,他打開傘,黑色的傘將兩人包裹之下,女孩隻齊他的肩頭,抬頭看著他的模樣乖順而可愛。


  明年?


  霧眠一愣,還好,還好她還有明年。


  霧眠挽上他的手臂,艱難地踮起腳尖,親在他的側臉上,男人的臉頰冰涼的,他的體溫好像一直都不是太高。


  “你剛剛親我的時候,我感覺自己被一隻膨脹的河豚親了。”徐文祖說道,卻是一臉正經。


  “哼,那河豚晚上還跟裏歲一起呢(那河豚晚上還跟你睡一起呢)……窩們回加(我們回家)。”霧眠嘟囔道,腦袋輕靠在了他的臂膀上,全然的依戀。


  兩人慢慢走向車位,細小的雨珠連成銀線,密密麻麻地斜織著,漸暗的天空被細雨包裹得朦朧而溫柔。兩人的身影走在雨中,宛如雙生,彼此共存。


  蘇巡警站在房簷下,正等著老公來接她,卻沒有想到看到了剛剛的那一幕。


  女孩踮起腳尖,吻輕柔而纏綿,男人笑意深藏,溫柔占有。


  那樣的目光,是一個男人看一個女人的目光,絕對不是對晚輩的寵愛,蘇巡警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卻又突然覺得有一點點羨慕,那種目無旁人的歡喜,讓人好生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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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胡漢三又回來啦!哈哈哈哈哈。他人即地獄應該還有一章左右就結束了,可以開新坑了。以及,洪獸突然對VIP有了一丟丟靈感,我打算先寫著壞家夥們,同時寫VIP,如果可以到時候VIP這個故事直接在過年前後全部發出,就作為給大家的新年禮物了(感覺大家都很期待VIP,我會努力的!)。


  大家寒假快樂撒!以後最少兩天一更,有時候寫了就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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