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ice(十)
晚上回到家,霧眠躺在床上思索著。
現在離許智慧被殺也不遠了,霧眠想著要不要救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就像一個□□,惹出了武鎮赫,惹出了薑勸酒。
“0244,你說我要不要去救這個女人。”霧眠在心中問道。
“主人,沒有他們,也可能會有別人出現的。而且主人,你的任務是感化毛泰九,不是助紂為虐。”0244公正客觀地回答道,輕而易舉地指出霧眠的危險思想,“毛泰九的感化值,現在隻到了10。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
霧眠歎了口氣,要不是有0244時時刻刻地提醒她,她還真想助紂為虐,博得美人一笑。
牆上的掛鍾指針逐漸指向了11點,霧眠從床上爬起來打開電腦,開始與毛泰九進行視頻連線。
很快,視頻接通了。
隻見毛泰九穿著黑色的浴袍,露出了大片潔白的胸膛,肌肉結實有力,讓霧眠看得臉紅心跳。他好像是剛剛洗完澡出來的,濕漉漉的頭發搭在腦袋上,一滴水珠順著他狹長的眉眼流下,褪去幾絲狠厲,多了幾分懵懂溫柔。
霧眠倒是有些不太敢看毛泰九了,這樣的他分外誘人。
“泰九哥哥,你要不要吹一下頭發?很容易感冒的。”霧眠細心地提醒到。
毛泰九隨意用毛巾擦了擦,然後便翻弄起手上的文件,說道:“不要緊,你先匯報吧。”
霧眠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乖乖匯報工作,沒有再勸告他。
“今天會議的結果我已經給您傳過去了……”女孩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通過耳機傳來,毛泰九聽著,目光卻落在了她泛紅的耳根上。
時間一點點爬過,等霧眠匯報完所有的工作,已經淩晨一點了。
霧眠情不自禁地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短款的衛衣露出了霧眠的小肚子,潔白柔軟。毛泰九一隻手的手肘撐在扶手上,白皙修長的手指輕撫著自己的唇,看著隔著汪洋大海的霧眠疲倦而認真地收拾著桌子上文件,長長的卷發簡單地紮了一個丸子頭,清純又可愛。
“泰九哥哥,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先下了。您記得一會喝點熱水,晚上睡覺把被子蓋好。我一會兒會把您那邊的天氣狀況,修改後的行程安排給您發過去。您過目一下,早點休息哦。”霧眠說道,眨巴著大眼睛等待毛泰九放她去休息。
毛泰九也已經習慣了女孩老媽子語氣,與事無巨細。這次出差沒有帶她,倒是有些不習慣了。這些年,霧眠曾經無數次引起他想要虐殺的心,可是每次她又能輕而易舉地化解,讓他不忍心下手。難得他會有心軟的時候,也並不排斥這種感覺。他甚至很享受女孩的關心與擔憂,他殺人後再細微的傷女孩都能發現,他哪怕是笑著女孩也能察覺到他真正的喜怒,這種感覺很奇妙。
隻是朝夕相處之間,他也能感覺到霧眠有事在瞞他。可是他同樣,也在深深隱藏著另一個自己。兩人心照不宣,各自為營。
“聽說你今天去見老朋友了。”毛泰九漫不經心地問道。
“啊,薑山河嗎?是的,他現在回來協助市上的檢察院呢。”霧眠回答道,心中卻是納悶毛泰九怎麽知道的。
毛泰九微微挑眉:“明天休息吧。”
“休息?”霧眠詫異道。
“給你放假,明天不用上班了。”毛泰九說道,一雙漆黑如業的眸子靜靜地看著她。
而霧眠心裏卻左右盤算著明天是什麽日子嗎?呆滯地點了點頭,心中卻沒有想出什麽來。
“但是明天早上記得來機場接我。還有在酒店訂一間房子。”毛泰九繼續吩咐道,不知何時有金發碧眼的男應侍送來了紅酒與雪茄。
霧眠再次詫異了:“有客人要來嗎?”
毛泰九說道:“算是吧。我的一個老朋友。”毛泰九特意點重了“老”字,一時讓霧眠摸不著頭腦。
兩人關掉視頻後,霧眠在腦海裏火速搜索著“老朋友”,電影院裏的劇情似乎並不存在這樣一個角色。看來是無關緊要的人了,霧眠心裏想到。
機場內,清晨的陽光透過晶瑩的玻璃映在了光滑的地板上,形態各異的人們步履匆匆,忙碌,從清晨開始。
霧眠穿了一件純白色的襯衫和一條簡單的淺色牛仔褲,腳上配了一雙白色球鞋,長長的卷發紮成了高馬尾,素麵朝天,整個像十七八歲的少女一樣,十分亮眼。
霧眠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麵上的倦意怎麽也掩不住。昨夜視頻會議結束後,霧眠不知怎麽總是睡不著,最後還是吃了安眠藥才睡著的。樸秘書一身工整的西裝和霧眠站在一起,陪她聊著天緩解霧眠的困倦。這幾年,樸秘書已經結婚了,還有了一個可愛的寶寶。
“泰九哥哥說今天會有老朋友來,樸正哥哥你知道不。”霧眠問道,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老朋友霧眠還是在意的。
樸秘書搖搖頭,表示著自己並不清楚。
沒過多久,毛泰九從出口處出來了。隻見男人一身白色的運動服,戴著墨鏡,單手插在兜裏,從容優雅。可是令霧眠刺眼的是,毛泰九身邊出了陪同的人,還多了一個女人。隻見那女人個頭高挑,金發黑眸,是一個漂亮的混血美女,年紀看上去稍長,成熟而富有魅力。那女人穿著白色的長裙,遠遠看去兩人就像穿了情侶裝一樣。
“泰九哥哥,這裏。”霧眠高高揚起手,所有的困倦瞬間都褪去了。
毛泰九大步流星地走來,而那個混血美女緊隨其後。
“泰九哥哥,這位是?”霧眠問道,八成這酒店就是給這個美女定的了。
毛泰九還沒有說話,混血美女先開了口,“你好。我是Simona,你也可以叫我西蒙娜,我是泰九的醫生。”西蒙娜伸出手,笑容自信而迷人。霧眠回握了一下:“您好。不過泰九哥哥生病了嗎?為什麽……”
“你就是泰九的妹妹吧,我聽他提過你。你不知道我也正常,畢竟這是泰九的私事。”西蒙娜說道,卻在不經意間表示了自己的地位,以及,對霧眠敵意。
我很討厭這個女人。霧眠在心裏對0244說道。
沒關係,不重要的甲乙丙丁。0244盡職盡責地安慰道。
於是霧眠的笑容更加燦爛了,越過西蒙娜對毛泰九說道:“泰九哥哥一定累了吧,今天中午毛叔叔也回來吃飯。西蒙娜小姐的酒店我已經定好了,讓樸秘書送她過去嗎?”霧眠征求著毛泰九的意。
“嗯。”毛泰九似乎也是累了,對霧眠的安排很是滿意。
西蒙娜也沒有做作,隻是臨走時對毛泰九說道:“明天不見不散哦,這幾天你可都是我的。”語氣曖昧不清。不過毛泰九隻是淡淡地回答道:“嗯。”再無其他反應。
出了機場,樸秘書負責送西蒙娜去酒店,而霧眠則開車與毛泰九一起回家。上了車,霧眠熟練地為毛泰九係上安全帶,遞上靠枕,讓他休息,而自己則打起十二分精神開車。
毛泰九坐在副駕駛座上,目光卻是盯著霧眠的黑眼圈。
“昨天晚上沒有睡好?”毛泰九問道。
“還好……那位西蒙娜小姐,需要我安排人嗎?”霧眠問道,她並不打算從毛泰九那裏打探這個女人,不過本職工作還是應該做好的。
“你不用管她。”毛泰九雙手抱在胸前,說道。
“好的。”霧眠很是乖巧。
深夜,碼頭的集裝箱疏散地裏,霧眠坐在海邊抽著煙,她穿著黑色的運動服,帶著黑色的鴨舌帽和口罩,麵前的油桶內正燃燒著烈火,一截藍色的工裝耷拉在桶外,霧眠右手拿起樹枝把最後一截衣服挑進了桶內後,撿起了腳邊的一個胸針。
胸針是銀做的,似乎有些年頭了,很漂亮的花紋,不像是便宜的東西。
霧眠戴著手套的手輕輕摩擦著胸針,這不像是那個死了的工人能擁有的東西。一根煙抽盡,霧眠把煙頭扔進海裏,然後把胸針塞回了自己的衣服口袋裏。
大海深沉如墨,無風無浪,與天默默對接,閃爍在海麵的燈塔像是誤落的星辰。海潮的聲音像是遠古的呼嘯,一遍又一遍親吻著沙灘,泛起的泡沫五光十色,像是海盜打翻了滿船的珍珠,在光影下氤氳著迷離的色彩。
霧眠感受著油桶內翻湧的熱浪,感受著海風的細膩潮濕,她竟然有一絲厭倦了,六年來,這樣的場景出現過很多次,毛泰九按著她所看到的,一步一步在走向毀滅。這些年來,她嚐試著阻止毛泰九,效果卻是微乎其微,他虐殺的人不乏無辜者,哪怕霧眠再沒心沒肺,再玩世不恭,可麵對那些悲戚的麵孔,她心中仍是不舒服的。
油桶內的火漸漸因為沒了燃燒物而熄滅,霧眠小小的身子拖著油桶向大海裏走去,將整個桶裏的東西灑進了大海,然後讓海潮卷走了油桶,油桶漂浮在海麵上,像是無根的浮萍,遠遠蕩去。霧眠半個身子也已經浸泡在了海裏,她卻是絲毫感受不到冰冷的樣子,在海裏站了許久,直到油桶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了。
這時霧眠的手機振動響起,接起電話,“喂。”霧眠說道,海風將她的聲音吹得有些破碎。電話的另一頭是一個陌生的男聲:“小姐,您要找的人找到了。”
“好。”霧眠回答道,語氣冷靜而平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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