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ice(九)

  轉眼間,六年過去了。


  霧眠已經23歲,個頭長高了一些,可總的看來還是嬌小秀氣,漂亮的棕栗色長卷發披於腰間,皮膚白皙,瞳孔清澈明亮,柳眉彎彎,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豔欲滴,笑時最為動人,兩個酒窩宛如雛菊甜甜地綻放,蕩漾著一片暖意。既有女孩子的可愛清純,又不失偶然散發而出的性感嬌柔,這樣的霧眠也自然吸引了不少追求者。


  不過,所有男女之間曖昧的萌芽都在毛泰九出現之時被扼殺的幹幹淨淨。


  霧眠23歲時毛泰九也已經30歲了。時間的打磨讓毛泰九更加成熟帥氣,舉手投足間的優雅與內斂的霸氣讓人望塵莫及,他更加削瘦,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但是往那裏一站,就給人無形的壓迫感,哪怕他一直洋溢著溫和有禮的笑容,旁人也是不敢懈怠半分。


  這幾年霧眠與毛泰九的關係十分微妙。


  霧眠大學選擇了本地,順從地聽了毛基範的話學習了金融,為了避免在電影院裏看到的成運公司不好的結局,同時也是為了為毛家積點德,霧眠大學畢業後進入了成運集團,一麵幫助毛泰九管理集團一麵繼續讀研,旁敲側擊地幫成運集團平安洗白,同時向毛泰九灌輸著一些正麵運營集團的思想與做法,頗見成效。霧眠天資聰慧,善懂人心,富有遠見,在集團裏的工作得心應手,贏得一片好評。


  之所以說他們的關係微妙,是因為毛泰九對外宣稱著她是他的妹妹,但所有需要女伴的宴會都由霧眠陪毛泰九出席,如果霧眠無法出席毛泰九基本會選擇不去或者獨自參加。這些年來毛泰九沒有過緋聞,沒有女朋友,霧眠甚至也不見他有過情人,所有想要接近毛泰九的女人他基本都交給了霧眠處理。霧眠也沒有讓他失望,再劍拔弩張的女人最後都能和霧眠處成朋友,再難啃的生意有了霧眠都能容易一二。


  這些年霧眠也摸清了毛泰九的喜好,開會時及時為毛泰九端茶倒水,為毛泰九搭配出席重要場合的衣服,倒背如流的行程表,陪出差陪談生意,皆由霧眠負責。霧眠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全能小天使,多功能老媽子,不僅幫著明麵上的集團生意,還有顧忌著幫忙處理毛泰九私下殺人沒來得及處理或者說南相泰等人故意不處理的東西,霧眠覺得自己真是操碎了心,壽命也要短好幾年。


  而毛泰九這些年對她也是愈發的好,對她的喜愛值也達到了70。早上看上的衣服下午就打包好蝴蝶結送到了辦公桌上;中午微微吐槽了路上開車太累晚上就有了專職司機;每次出差毛泰九都會讓人在工作之餘帶著她遊玩購物;各種節日當天從來都是禮物加鮮花一樣不少從不缺席。甚至到現在,雖然霧眠有了自己的公寓,但是仍是住在毛家居多。


  在外人看來,霧眠就是毛泰九的情人,或者說女朋友。這也就導致了很多男人雖然喜歡霧眠,卻不敢輕易靠近,真有作出行動的,沒有幾天也會被毛泰九嚇退。無論是霧眠還是毛泰九,都對現在的關係保持著默認,沒有人進一步也沒有人退縮。


  這種微妙的平衡讓他們的關係既親密又仿佛總隔著一層東西,雙方皆有隱瞞,雙方都在偽裝,隱秘的曖昧更誘惑人心。


  而薑山河順順利利地考上了全國最好的大學,學習了法律,提前畢業後成為了一名見習檢察官,前途一片光明。而前段時間,薑山河選擇回了市上協助市上的檢察院工作,還主動約了霧眠見麵。這些年來兩人的關係停留在了好朋友上,霧眠察覺到了他對自己的喜歡,但是薑山河從來沒有越界過,霧眠便也樂意繼續與他聯係,他的確是一個很好的朋友。他也算是唯一一個的沒有被毛泰九嚇跑的男人了。


  下班後,已經黃昏,厚厚重重的雲霧盤踞在天空,夕陽隻能乘著一點點空隙,迸射出一條條彩霞,好像沉闊大海裏的飛魚,偶然躍起之時翻滾出金色的鱗光。柔和的光與城市纏繞在一起,樹木,車輛,行人的影子都被拉長,錯落地投在了地上,交映出夜幕降臨前的安寧。


  霧眠與同事成美子一起出了公司,成美子是公司的前輩,很是照顧她。


  “難得毛代表出差沒有帶你,怎麽樣要不要今天晚上去酒吧放鬆一下。”成美子穿著白色緊身露背連衣裙,颯爽冷豔的妝容搭配著火辣的身材,有種說不出的性感。她並不是長得很好看的女人,但是卻足夠性感勾魂。成美子的身高有175,正一隻手勾著霧眠的肩,勉強162的霧眠站在她的身邊顯得小巧可人。


  成美子倒是很喜歡金霧眠這個女孩子,柔柔弱弱的樣子十分激起了她的保護欲,但是金霧眠工作時狠勁與認真又讓她佩服不已。再加上聽說霧眠17歲就“跟”了毛泰九,成美子愈發覺得把這孩子耽誤了,看著乖巧樣到了毛泰九手上就隻有被欺負的份。所以成美子總是變著法子約霧眠出去玩,給她介紹朋友。


  霧眠微微一笑,兩個小酒窩甜的發膩,“還是不了,我今天約了朋友。晚上還要和毛代表視頻報告今天的會議呢。”


  成美子一把把霧眠摟在了懷裏,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頭:“霧眠啊,女人可不能太傻。雖然我看毛代表對你有意思,但男女之間可不是這麽個事兒。你可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這樣一來,霧眠倒是不好意思了,她撓了撓頭,一時間不知這麽解釋。而就在這時,不遠處的一輛車響起了喇叭聲。


  霧眠與成美子齊齊看去,隻見車上走下一個年輕男人,高高瘦瘦,一架細框的黑色眼鏡架在筆挺的鼻梁上,文質彬彬,很是俊秀。年輕男人高高招了招手,燦爛的笑容浮現在臉上。


  “我的朋友來了。抱歉啦美子姐,下次陪你去吧。”霧眠道歉道。


  成美子驚訝地看著這個與霧眠年紀相仿的男人,說道:“你不會背著毛代表幽會了吧?”霧眠不得不佩服成美子的用詞與想象力,“當然不是啦。這是我的高中同學,毛代表也是見過的呢。他是一名很優秀的見習檢察官哦。”霧眠解釋道,成美子這才放了人走。


  霧眠三步並兩步跑到了薑山河的麵前,“等了很久嗎?”霧眠問道。


  “沒呢,剛剛來。”薑山河一麵說一麵為霧眠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十分紳士。霧眠側身坐上車,乖乖地拉好安全帶。


  薑山河開車很穩,四周的風景向後倒退著,夜色漸漸吞噬黃昏,濃黑伴著星光撒摸大地。


  “霧眠,以你的能力,我真的覺得你不一定非得留在成運集團……”一直以來,薑山河都不太讚同霧眠留在成運集團,他深知霧眠的能力不應該局限於此,並且在檢察官的崗位上實習的時候,或多或少對成運集團的所作所為有所耳聞,在他看來,霧眠適合更好的地方。


  霧眠輕輕捋了下額前的碎發,“打住,我們今天不聊這些。”她知道薑山河是為她好,可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他們注定是兩個世界的人。


  薑山河歎了口氣,他的確沒有能力左右霧眠的決定。好在他脾氣夠好,很快也就轉移了話題,車內的氣氛也漸漸歡快起來。


  薑山河選的餐廳文雅而安靜,美味的日料深得霧眠的心。


  兩人聊著聊著竟然聊到了薑山河回到這裏的目的,“你還記得李鎮嗎?就是那年在小巷子裏的男人。”薑山河問道。


  霧眠嘴裏塞滿了美食,腮幫鼓的像是小倉鼠,點了點頭。


  薑山河輕輕抿了一口酒,接著說道:“他當年不是死了嗎?屍檢說是吸毒過量,但是有前輩告訴我,李鎮的屍體慘不忍睹,像是吸毒後被人用錘子活生生錘死的。而最近市裏不是也出現了相似的案子嗎?我覺得很有可能是同一人所為。”霧眠聽著,嘴裏的動作不自覺停了下來,已經有人觀察到了啊。她低頭,說道:“會不會是模仿作案呢?畢竟已經六年了。”


  在霧眠心中,薑山河確實很適合當檢察官,冷靜理性,勇敢正義,對於案件總是有超乎常人的敏感。少年時貧苦的遭遇令他多出了一份無畏與果決,這些年來也做了不少好事。


  聽了霧眠的話,薑山河認真地思考了一下。“也不是不可能。啊,還是有很多謎題啊。”薑山河感慨道。


  “李鎮,應該死的。也許真的是吸毒,或者他是個受虐狂呢?”霧眠說道。


  薑山河已經習慣了這樣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突然蹦出死不死的話來了。在那次李鎮的事情之後,薑山河看到了霧眠的另一麵,有些狠決,有些陰暗。他覺得霧眠一定也曾經有過什麽不好的經曆,這讓他更心疼她了。


  “有道理……說了這麽多無關緊要的話,我們至少碰個杯吧,很高興見到你,金霧眠同學。”薑山河笑著轉移了話題,揚起了酒杯,杯子裏和霧眠一樣,隻是果汁。


  “很高興見到你,薑山河同學。”霧眠回答道。兩人的酒杯輕碰,脆響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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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愉快

  昨天和高中朋友聚會了很NICE

  看到第二個書評了非常開心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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