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異樣的感覺
晚上。
何言衡在書房處理公司事務,同時在回味今天小園丁給他的那個笑容,覺得心底充滿了陽光,所有的陰暗麵都被那個笑容 驅除。他能感覺到,他們之間又進了一步。
即使是以朋友的身份。
何言衡處理好海晏的事務,又拿過旁邊沈助理整理好的事務所案件,看來是時候讓沈助理跟小園丁做好工作交接了。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小園丁跟在他身邊了。
白墨選了何言衡隔壁的那個房間。她始終相信近水樓台先得月,至於矜持?嗬,時代那麽開放,擔心什麽?隻要離得近,還怕不能日久生情?
想到這,白墨走出了房間。這是二樓,二樓的中間,就是何言衡的書房,那裏的燈亮著。倚在欄杆上,白墨拿出手機給家裏打了個電話。
“喂,媽媽。”
“墨墨,你又跑去哪裏了?家裏還給你留了飯,你說說你一個女孩子,老是在外麵過夜怎麽行,哪裏是小姐該有的樣子?”白夫人一接起電話就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
“行了媽,別老是那麽囉嗦好嗎,我這次真有事。”白墨換了個手拿手機,看向那個亮著的房間,勾起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容。
“你能有什麽大事,你自己說說,上次那個窮小子你們斷了沒有?你玩歸玩,可別鬧大,到時候找不到好婆家,可別哭!”手機另一端的白夫人語氣此時已經有點威脅意味了。
白墨翻了個白眼,非常看不起母親的畏畏縮縮,但嘴上還是說道:“那個窮光蛋,我們早就分了,本來也就是玩玩。我現在看上另一個男人了。”白墨換了一種炫耀的語氣,“這個人你也認識,是何家三少,人品不用說,家世比我們好,關鍵是人長得特別特別帥,他都肯讓我住在他家,肯定是對我也有意思。”
白夫人壓低了聲音:“墨墨,真的?要是真的,我們在家就不用受氣了。”
白墨本來還想說點什麽,但是她看到何言衡出來,趕緊說:“當然是真的,好了,媽,不說了,晚安。”,然後掛了電話。
她不自覺走了兩步,但還知道女孩子不能太主動,,就又停了下來,等何言衡在她麵前站定,她才抬起頭,仰視這個她喜歡的男人:“言衡,你忙完了?”
“嗯。”何言衡應了一聲就要進房間,卻被白墨拉住了袖子,他疑惑地看向手的主人。
“言衡,你真的要我做前台?我……你就不能讓我當你助理嗎?何伯母都說了讓我幫你。”要是她真到海晏當前台小姐,丟的可是白家的臉,她爸還不得抽死她!
“那就去給我媽當助理。”何言衡麵無表情地說完這句話後,繞過白墨,回到房間,上鎖。
白墨站在原地,氣得整張臉都紅了。
紀淮做了個夢,夢到自己和何言衡到附近一個樹林裏踏青,菲爾跟在身後撲蝴蝶。何言衡不知道發什麽瘋,居然想要親他,他當然是拚命掙紮,還打了何言衡。
夢中的何言衡被打後變了臉:“既然我得不到你,那就把你毀滅!”,然後何言衡從旁邊扯出一條紅色的大蛇,大蛇就一直狂追紀淮。
紅蛇在纏著他身體時,蛇頭突然變成了白墨的臉,紅得滴血的雙眼怨恨地看著他,就要一口吃掉他,結果菲爾從不遠處一個跳躍,躍到紅蛇身上,硬生生把紅蛇撲到另一邊。
蛇立馬就死了。然後菲爾撲到他身上,突然又變成了何言衡,壓在他身上老沉老沉的。接下來何言衡突然吻他,害得他都呼吸不過來。
眼看就要窒息了,紀淮一個激靈,醒了過來,一眼就看到菲爾的大頭。原來是菲爾壓在他身上,也許是餓了吧。
不過,做夢夢到自己被何言衡那啥,是怎麽回事!關鍵是那種感覺還特別真實。當何言衡把舌頭伸進他嘴裏的時候,他全身都發麻,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那種感覺那麽真實,幾乎讓他以為是真的了。
唉,看來是最近太無聊了。紀淮摸了摸菲爾身上的毛:“等我刷個牙就去廚房看看你今天的早餐是什麽。自己去玩會兒。”
菲爾聽到還要等,跳下床,把爪子按在桌上,又跑回床邊用爪子扒拉紀淮的袖子。紀淮才看到桌上的紙條。
下床拿過來一看,原來是何言衡留的字條。大概意思是讓他準備好到事務所當助理。紀淮想,這什麽樣的人就養什麽樣的寵物,一人一獅都在他房裏來去自如,簡直不要太自在。
刷牙的時候紀淮發現鏡子裏的自己,嘴唇似乎太過紅潤?難道他做了那個夢,現實中他自己還……如果被何言衡看到了豈不是很丟臉?
這可怕的想法一出現就被紀淮否定了,他趕緊拍拍自己的臉,強迫自己不去想那麽多。
從傭人住處走到客廳,剛好看到何言衡西裝革履,坐在落地窗邊,拿著份報紙看得認真。
不得不說,何言衡這人的長相實在是沒話說,隻有一個側臉,都能迷死人。如果他是女人,說不定就對何言衡死心塌地了。特別是此時何言衡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薄唇微微勾起,煞是勾人。
不自覺的,紀淮就想起那個有點詭異的夢。不知道現實中何言衡的唇是不是也那麽霸道……
於是何律師回頭,就看到他家小園丁看著他發呆。心情一好,笑意又深了一分:“過來吃早餐,等下去事務所交接工作。”
“你說真的?”紀淮沒客氣,坐到餐桌旁,吃著做好的早餐。自從紀淮和何言衡成為朋友後,紀淮就一直跟他們一起吃飯,不用去吃傭人餐。
“真的。”何言衡也過來,坐到紀淮旁邊,喝著牛奶。其實他在觀察紀淮,見紀淮沒有異樣才放下心。
早上他給自己找了個借口進紀淮的房間,看到小園丁,一時沒控製住自己,再一次偷偷親吻小園丁。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居然感覺到對方有回應。
他怕小園丁醒來,趕緊寫了張紙條離開了。本來就是幾步路的距離,直接打個電話的事,但是何言衡對自己說,重要的事要當麵說,於是去了小園丁的房間,差點控製不住自己的時候他又說,寫字條也好啊。
“我先跟你說好,做不好的話不能扣工資。”紀淮吃了一口煎蛋,看著何言衡的雙眼,表示他很認真。
或許是因為起得太早的關係,餐桌上隻有他們兩個人,而何言衡更是一直盯著紀淮看,兩人的眼神交匯,空氣中蔓延著曖昧纏綿分子。
平時沒怎麽注意,這一看,紀淮才發現何言衡的眼睫毛特別長,顯得黑色的眼眸愈發深邃。紀淮又想起了那個夢,不自在地移開了目光。腹誹,一個男人長得這麽妖孽幹嘛。
兩人剛吃完早餐,白墨就剛剛好從樓上下來,看到何言衡和紀淮,微微一笑:“你們好早啊。這是要去公司了嗎?”
紀淮見何言衡沒有回答的意思,便接過話頭:“對的。白小姐,我們有點急,先走了。”
對於紀淮昨天還稱她為何夫人,今天就稱呼她為白小姐, 白墨麵色不變,走到何言衡身前,說:“言衡,領帶歪了,我幫你係好。”
雖然何律師覺得完全可以自己係好領帶,但是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試探小園丁的心意,也就忍住不適,任由白墨磨磨蹭蹭了許久。
紀淮看著眼前這和諧的一幕,先是覺得特別羨慕,覺得何言衡和白墨很般配,簡直是天作之合,但是羨慕一過,心裏居然有個小人在說“這個負心漢昨天晚上還吻了我今天就跟別的女人你依我儂的簡直沒良心”。
紀淮壓下心裏一丁點兒的不適,意識到自己心裏的小人在說什麽的時候,被自己嚇了一跳。
何言衡一直在看紀淮的反應,結果很失望,小園丁並沒有表現出難過、痛苦的情緒。何律師突然覺得脖子上的領帶特別緊,後退一步自己係好領帶,朝白墨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就走出了門口。
紀淮趕緊跟了上去。
管家還沒回來,何河就得充當各種角色。比如現在何Boss原來的司機回家陪產去了,何Boss又信不過別人的技術,所以現在何河又得充當司機的角色。
看到車上的何河,紀淮明顯驚訝:“何河,你到底是幹什麽的?”管家助手?何律師生活助理?司機?何言衡從哪裏找到這麽全能型的人才啊!
“哪裏需要我,我就在哪裏。少爺,可以出發了嗎?”何河回過頭問何言衡,得到指令後才發動車子。
這麽富有哲理的話似乎在哪聽到過?紀淮想了想,沒想出來,也就不廢心思去想了。話說,何言衡有沒有給幾倍工資人家?
何言衡一看就知道紀淮小腦袋裏想什麽,看了眼開車的何河,身體傾向紀淮,在紀淮耳邊說道:“我給了他不止幾倍的工資。”
耳邊傳來的是富有魔力般的聲音,還有溫熱的氣息,紀淮的一隻耳朵全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