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出嫁
“走吧。”卿月輕聲道。
無笙麵無表情的進了寢殿,卿月直接找到地宮的開關,一扭暗格便開出一道門來。
然後便是無止境的廝殺。
找到北兆國君時,他正被關在密室深處,雖沒有用刑,但精神已經有些恍惚。
無笙雖然跟著宮夙煙去了北兆國,但卻沒進宮,也沒有在北兆國君麵前露過麵,他自然是不認得他的。
北兆國君睜著眼驚恐的看著卿月一行人,這群黑衣人出手淩厲狠辣,比抓他來的黑衣人強上太多。
但他好歹也是一國之君,那點兒鎮定還是有的,努力的維持著平靜看著卿月等人,保留著自己最後一點兒尊嚴。
“你們是誰?”
也許是太久沒喝水的緣故,北兆國君的嗓子暗啞無比,蒼老的聲音在密室裏回蕩。
卿月一揚手,手中的利劍竟然將鐵門一刀斬斷!那淩厲的手法,非七階以上,決不能做到。
北兆國君震驚的看著她,顫抖著唇瓣說不出話來。
卿月漠然著一張小臉,經過萬年的存活,她很少能對別人有別的表情了。
無笙從懷中取出宮夙煙給了玉佩,聲音依舊冷漠:“吾等是奉雲公子之命前來搭救陛下的。”
“雲離淵?”北兆國君更加震驚了,他清清楚楚的記得那塊玉佩,當初就是他把它放在宮夙煙手上的。
記憶中的那個小少年雖然實力強悍,可是也沒到這麽逆天的地步啊……
無笙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朕跟你們走。”北兆國君站起身,對於宮夙煙派來的人,他表現出了絕對的信任。
很快他就會明白,自己當初所做的決定是多麽的正確。
卿月等人帶著北兆國君一路暢通無阻的回到了行宮,將他安置在一處別院內,派了專人守護。
“雲公子還有要事要辦,請陛下不要著急,晚時,我家公子自會來見您。”卿雲笑著道,比起卿月,她更會處理這些事。
這也是宮夙煙派她來接待北兆國君的原因。
北兆國君自然看出了這是傲雪國的行宮,眼裏露出了一絲疑惑。
卿月不著痕跡的看了北兆國君一眼,然後微微一禮退了下去。
屆時,無笙將救出北兆國君的情況事無巨細的告訴了宮夙煙。
“嗯,不錯。”宮夙煙微笑著看他。
救出北兆國君後,宮夙煙便打算去找上官澤喝喝茶。
上官澤並不和他們一起住在行宮,而是直接落宿皇宮。
當晚,宮夙煙便偷偷的進了宮,一路找到了上官澤的住所。
裏麵的房間透出細微的,朦朧的燭光來,夜色暗沉,裏麵的人卻沒有一點要睡的意思。
宮夙煙一閃身進了房間,以她現在的實力,隻要她不願意,上官澤就絕對發現不了她。
上官澤坐在書桌前,黑霧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麵前,單膝跪地,神色凝重。
“回主子,皇上不見了!”
上官澤手中的茶杯抖了一下,險些將茶水灑了出來,一張俊顏頓時變的陰沉無比,風雨欲來。
“你說什麽?”
那聲音裏隱隱約約可以聽出幾分被壓製的怒氣。
黑霧不禁打了個冷顫:“看守皇上的人都被殺了,且毀屍滅跡毫無蹤跡,身手至少也在七階以上,所以屬下直到現在才察覺。”
上官澤深吸了口氣,道:“傲雪國君知道麽?”
“應該還不知道,”黑霧搖了搖頭:“除了那群黑衣人以外,傲雪國君身邊並沒有可用的人。”
宮夙煙沒說話,靜靜的站在暗處觀察著上官澤的表情。
上官澤垂下眸子:“父皇他應該是被救走了,無事。”
宮夙煙無聲的笑了,她知道上官澤聰明,卻不曾想他竟聰明到這個地步。
“不錯,他是被我救走了。”
宮夙煙從暗處走出,一身白衣燦然生輝,落了一地的白月光。
一張俊俏的容顏和初見時一般光彩奪目,隻要見過的人,就再也忘不了那雙清清冷冷的眼。
傾天閣多的是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會些易容術也沒什麽,卿月強行用易容術將宮夙煙恢複成了當初的那個模樣,不過時間隻有三個小時。
但是三個小時,已經足以。
她之所以用雲離淵的身份出現,就是不想為自己招來太多的麻煩。
“是你?”上官澤詫異的看著宮夙煙,很快便反應出來宮夙煙的話,一雙黑眸流露出一抹驚喜,“是你救走了父皇?”
宮夙煙不答話,淡定點頭。
上官澤深吸一口氣:“所以你是為了皇妹而來?”
當初宮夙煙便和上官憐兒有些許曖昧,所以上官澤理所應當的認為,雲離淵是為救上官憐兒而來。
嫁給雲離淵,總比嫁給夜澤好太多,反正雲離淵本就是他欽定的妹夫。
即使聰明如上官澤,也不會想到宮夙煙竟是女兒身。
宮夙煙疑惑的看著他,不過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直接了斷的看著上官澤:“到底怎麽回事?”
上官澤默了一會兒,才開始述說起來。
事情和宮夙煙猜測的差不了多少,當時,一群實力強橫的黑衣人來到了北兆國,將北兆國君擄走,並命令上官憐兒嫁給傲雪國太子夜染,否則他們就殺了北兆國君,上官憐兒無奈,隻好來了傲雪,於是就發生了接下來的一幕。
很明顯,黑衣人之舉,是要要挾北兆國與傲雪國結盟。
搞出這麽大的動作,夜澤他到底想做什麽?
宮夙煙垂下眸子,眼裏閃過一抹深思。
無論如何,?她不會讓夜澤的陰謀得逞。
就算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統領人界的人也絕對不能是夜澤。
這等心思不正之人,隻會帶領人界走向滅亡。
而且,宮夙煙要想在魔族麵前立足,就必須要擁有足夠的資本。
她想要成為有資格站在他旁邊的人,而不是被他護在羽翼之下的人。
“大婚之日,我會派人劫走上官憐兒。”宮夙煙站起身,幹脆利落的道。
“你有把握?”上官澤抬頭看她,黑眸幽深如夜。
“十成。”
說要這句話,宮夙煙毫不留戀的轉身離去。
次日,離上官憐兒的大婚之日越來越近了。
大婚之日,整個傲雪國都城都鋪上了紅綢,每家每戶都掛上了大紅燈籠,人人臉上喜氣洋洋,傲雪國君特令大擺流水席三千。
寅時,天色還未亮,上官憐兒便被傲雪國君派來的宮女們套上了嫁衣,紅色的嫁衣嫣紅如血,一宮女站在上官憐兒身後為她梳著頭,幾個嬤嬤立在一旁守著,就怕上官憐兒想不開出什麽意外。
可是上官憐兒竟然異常的平靜,也許是死了心,也許是接受了命運……
她望著銅鏡中眉眼如畫的自己,眼裏閃過一抹嘲諷,曾幾何時,她也幻想過自己穿上嫁衣的模樣,卻沒有一次如現在這般可憎。
她幻想中的夫君不是那個酒囊飯袋的夜染,而是那個白衣淡然的少年。
他終究是不會再來了吧,自己在失望什麽呢。
上官憐兒低下頭,任由宮女嬤嬤為自己蓋上紅蓋頭,由宮女攙扶著走出了房間。
人人臉上都帶著喜氣,隻是這場大婚的主角,卻一臉的漠然。
再沒有什麽情緒了。
坐上轎子的瞬間,一滴清淚順著她的臉頰滑下,悄無聲息的滴落在衣袖上,暈染出一片暗紅色。
她閉上眼,眼前滿滿的都是那個白衣少年清冷淡漠的容顏。
他將她攬在懷裏,飛過皇宮之頂,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又是如此令人安心。
一向驕縱活潑,不知天高地厚的上官憐兒,在一夜之間長大了。
她安靜的坐著,將所有的聲音全部屏蔽。
再也聽不見了,我恨你,還是我愛你。
大殿之上,一身白衣的宮夙煙低下頭,麵色平淡的喝著杯中的酒,仿佛周邊的一切熱鬧都與她無關。
卿雲傳音入密,隨時準備向宮夙煙匯報情況。
“禁忌之巔一共五十人,皆是六階高手,上次營救出北兆國君可能觸犯了他們,這次加強了警力。”
五十人的六階高手團隊,放在別處簡直是一支王牌小隊,可是在傾天閣眼裏,也不過如此。
“傾天閣的六階高手有多少?”
宮夙煙慢條斯理的喝了口酒,已到九階元力的她,所有九階之下的人都不過是她眼中的螻蟻。
揮揮手,就解決的事。
“三萬六千七百五十一名。”卿雲稟報道。
宮夙煙手中的酒杯微微一晃,挑了挑眉:“你說什麽?”
“三萬六千七百五十一名。”
宮夙煙怔住了,要知道,整個啟月大陸所知的六階高手的數量也不過幾十名而已,而且都是稱霸一方的存在。
可是這樣的強者,在傾天閣居然有三萬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