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像她
夜國皇宮,靜馨殿內,淩七月靜貴人盛盈盈儀態萬千的端坐在高處,手中捧著一杯茶,淡淡的衝下麵神色匆匆的冷雨道:“凡事要淡定,切莫焦躁,你看看你,這麽著急作甚?”
“娘娘,您可知道現在外麵到處都在傳您的流言,說是您與侍衛私通。”冷雨道,“此事非同小可,若是不謹慎處理,很可能會壞了大事!”
“嗬,她果然等不及了。你放心,我自然不會任人宰割。”盛盈盈嗔笑一聲,神色淡然的輕呡了一口茶,臉色沒有絲毫的擔心。
“娘娘,您……”冷雨擔心道。
盛盈盈笑了笑,卻根本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放心吧,本宮自有安排。”
越是有人這樣鬧,她反而越省力些,不用自己費心思隱瞞身份。
“是,娘娘。”冷雨見狀,便不再多嘴。
夜色悄然而至,盛怒的淩七月帶著一臉奸笑的婉妃來勢洶洶的出現在靜馨殿門口,還不等靜馨殿的小太監通報,婉妃便帶著人衝進了靜馨殿,一聲令下,身後一眾宮女太監便開始四處翻箱倒櫃。
盛盈盈甚至看到婉妃給身邊的宮女使了個眼色,那宮女便直接向內殿走去。
盛盈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淩七月,無奈的搖了搖頭,思緒也漂向遠處:若今日站在這裏的是李書言,會是怎樣一副畫麵?
“找到了!”宮女的一聲高呼將盛盈盈的思緒拉了回來,也順利吸引了滿屋子人的目光。那宮女手上拿著劍穗,興衝衝的走出來,甚至還用挑釁的目光看了盛盈盈一眼,盛盈盈莞爾一笑並沒有理會她。
“將東西拿來給朕看看。”淩七月的話帶著隱忍的怒氣。
“盛盈盈,你有什麽話要說嗎?”淩七月將劍穗扔到她眼前,厲聲質問她。
盛盈盈不緊不慢的矮下身來撿起劍穗,還憐惜的拂去了上麵的灰塵,正當淩七月要大發雷霆時開口道:“這是臣妾為陛下準備的劍穗,隻可惜這上好的玉玨上有了劃痕,所以才始終送不出手。”
“這怎麽可能!這明明是侍衛經常佩戴的劍穗,你可不要睜著眼睛說瞎話!”婉妃的語氣中透著滿滿的自信。
她就是要盛盈盈萬劫不複!最好能直接賜死!省的淩七月整日留戀這靜馨宮!
“本宮有沒有亂說,去請製作這劍穗的人一問便知。”盛盈盈不緊不慢道。
“來人,去請宮匠!”淩七月發話,門口的小太監連忙小跑著去了宮匠院。
婉妃看著盛盈盈一派淡定自若的樣子,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靜馨殿內寂靜無聲,直到宮匠趕來,才打破了那僵持的局麵。
宮匠仔細的查看了劍穗,才出聲道:“啟稟皇上,這劍穗並不是侍衛們佩戴的,無論是這中間所用玉玨的材質,還是編織手法都有所不同。”
“這怎麽可能!你可檢查好了?欺君可是大罪!”婉妃聽了宮匠的結論,頓時不爽,這劍穗是她親自從侍衛佩戴的劍上取下來,交給貼身宮女藏入靜馨殿的,怎麽可能會出錯!
“不會有錯,這編織手法小人確實從未見過,不敢妄下定論。”宮匠忙道,生怕晚了一步便被賜了罪。
婉妃一把奪過宮匠手中的劍穗,仔細看了看,發現確實同先前不一樣,不禁嘀咕道:“這怎麽可能,難道是有人調了包?”
“淑妃,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什麽調包?”淩七月睨著婉妃,語氣淡淡,卻不怒而威。
“沒什麽…”麵對淩七月突然的質問,婉妃有些心虛,卻仍舊故作淡定。
“那今日之事該當如何解決?可是你親口同朕說盛盈盈私通侍衛,這欺君的罪名可不小啊。”
“皇上恕罪啊,臣妾知道錯了,臣妾再也不敢了,求陛下開恩。”婉妃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剛才淩七月的語氣明顯是生氣了,她也隻好先求饒。
“既然如此,你回寢宮禁足吧,沒有朕的旨意不得私自出來。”
“是。”婉妃這一字中包含了萬般不願,卻也隻能惡狠狠的瞪盛盈盈一眼,後宮女子從來都是身不由己。
“盈盈,今日之事你受委屈了。”待婉妃離開後,淩七月才上前握住盛盈盈的手。
盛盈盈看著他誠摯的眸子,卻看不透這裏麵到底幾分真幾分假,帝王家的男人向來冷酷,不過才三五月的後宮生活,她便深刻的了解了爾虞我詐這四個字到底怎麽寫。
“皇上言重了。”盛盈盈款款行禮,不著痕跡的與他拉開了距離。
“朕今日便歇在此處了。”
“皇上,臣妾這裏實在是亂七八糟的,怕是招待不了皇上,還請皇上先去其他嬪妃那裏。”淩七月看了看這亂糟糟的寢宮不由得蹙眉,“也罷,朕便在這裏坐一會兒。”
“冷雨,沏茶。”盛盈盈溫聲叮囑冷雨。
淩七月饒有興致的打量著盛盈盈,突然沒頭沒腦的開口道:“朕有沒有同你提起過,你很想一個人?”
“是嗎?臣妾洗耳恭聽。”盛盈盈走到淩七月的旁邊坐了下來。
淩七月倏地一笑,“那人不提也罷,不過你真的像極了她,不說容貌,隻說這氣質還有處事方式,都很像她。”
盛盈盈淺笑不語,淩七月說的是誰,她心裏大概有數。
她不過是按照李書言給她的紙條上所寫的內容一步一步做的,竟剛入宮便被封為了貴人,要說不是倚仗了李書言的光,她自己也不信。
再說這婉妃,自打她進宮便沒少針對她,想必也是想起了某位故人的緣由。
不過,盛盈盈並不在意這些,她隻想平平安安的做完這件事情,然後回家跟家人一家團聚。
不過淩七月並未在這裏停留太久,隻是陪著盛盈盈說了會兒話,便離開了。
冷雨看著皇上離開的背影,疑惑不已:“娘娘,您為什麽不抓住這榮寵呢?有這盛寵婉妃便不會在找你的麻煩,咱們日後行動也跟更方便些!”
“要想長久,須得低調,若是喪了命,這任務便和你沒有人能完成了。”盛盈盈輕笑道。
盛盈盈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銅鏡中的人,珠釵輕解三千青絲飄然而下,細白的手指撫上銅鏡,銅鏡中的人勾唇淺淺的笑了笑,一顰一笑皆是風韻。
婉妃回到寢殿卻怎麽也閑不下來,今日之事是她失策,不僅沒討到好處,還害了自己:“真是晦氣,走了一個真書言,又來了個假書言!本宮莫不是上輩子欠了李書言的,竟這般陰魂不散的纏著我!”
一旁的侍女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得罪了她,引來一陣打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