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清醒
李書言並不理會寧如姬的話，目光緊盯著洛婷羽的房門，見神婆出來，便忙上前去問：“側妃如何了？”
神婆擦了擦腦門上的汗，舒了一口氣道：“有驚無險，夫人的命保住了，心頭血也已經取出來了，隻待老身去熬了藥，再做一場法事，王爺便能安然無恙了！”
“當真？”寧如姬聽了這話，立刻上前來問道，“不過是幾滴心頭血而已，真有如此效用？”
“您若是不信，待會便親自將這心頭血給王爺喝下，若是法事之後，王爺還未清醒，老身願一命換一命。”神婆自信道。
李書言看著那神婆神氣的樣子，心裏滿是疑雲。
“倘若到時候真的沒用，本王妃定會要了你的小命！”寧如姬瞪了那神婆一眼，“還不快去熬藥！”
神婆福身行了禮，由琉香領著去了後院的廚房。
李書言隻站在一邊圍觀了一會兒，便跟著那神婆一起離開了。
後院，琉香找來了煎藥用的紫砂壺，架上火，才開口道：“這裏便先交給你了，我回去看看我家夫人。”
“是，姑娘隻管去吧。”神婆點了點頭，又從懷中摸出一隻白瓷瓶來遞給琉香道，“姑娘將這藥敷在您家夫人的傷口上，日後傷口愈合了也不會結疤。”
琉香伸手接過，道了謝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李書言便躲在暗處看著那神婆往往藥罐子裏放藥材，最後將那心頭血一起倒進了藥罐子裏，全程並沒有什麽異樣。
終於，一個時辰之後，藥煎好了，李書言等那神婆端著藥湯離開了，才偷偷溜進廚房，找了一隻碟子，將藥罐裏的藥材弄了一部分帶走了。
晚風苑，李書言的房間裏。
芳蘭看著盤子裏濕漉漉、黑乎乎的東西，奇怪的問道：“小姐，這是什麽東西啊？”
李書言根本沒有空回答芳蘭的問題，仔細的檢查著盤子裏的藥渣，突然奇怪道：“這是怎麽回事？”
“小姐，怎麽了？”芳蘭立刻問道。
李書言則皺緊了眉頭道：“這些藥材全部都是補氣益血的，即便是正常人喝了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什麽意思啊？”芳蘭聽得一頭霧水。
“也就是說，這些藥根本沒有辦法治好王爺，若朕的吃這些就能好，胡禦醫又怎會不知道？”李書言解釋道，可想起那神婆最後加進去的那幾滴血，李書言又猶豫了，“難道說，那心頭血真的有奇效？”
芳蘭看著自己小姐對著一盤子藥渣自言自語，被嚇得不輕，“小姐，要不您親自去主院看看？那神婆估計要開始做法了。”
“好，咱們就去看看。”李書言點了點頭，叮囑芳蘭，“這些藥渣你替我藏起來，說不定還會用到。”
“是。”芳蘭不敢耽誤，立馬便去將那一碟子藥渣收了起來。
李書言帶著芳蘭趕到主院的時候，神婆已經開始做法。
寧如姬就站在邊上，厭嫌的看著那神婆拿著桃木劍揮來揮去的，十分不耐煩，瞧見李書言過來，更是陰陽怪氣：“虧王爺平時待你那樣好，這般關鍵的時刻，你又躲到哪裏逍遙去了？”
李書言瞅了寧如姬一眼，無奈道：“王妃自從重度以來，性情仿佛也大變了，如今怎麽變得這般長舌，若是王爺瞧見了可不好。”
“你！”寧如姬通紅著一張臉，瞪著李書言，卻又拿她沒有辦法。
“王妃可覺得奇怪？”李書言盯著那神婆的動作，頭卻往寧如姬那邊偏了一點，壓低了聲音問道。
“有何奇怪的？”寧如姬沒好氣道。
“這神婆未免也太敷衍了些，來來去去這幾個動作，我小時候曾見過村裏驅鬼的大師做法，可不是這般模樣的。”李書言疑惑道。
“大驚小怪！依本王妃看，那女人八成隻是來行騙的，真正可以驅鬼的神婆道士，又豈會這般容易便被洛婷羽請了來？”寧如姬白了李書言一眼道。
“那你還允了這件事？”李書言詫異的看著寧如姬，有點不太懂寧如姬到底打了什麽算盤。
“試試又何妨？”寧如姬冷笑道，“總比幹等著胡禦醫翻醫書強，總之確保王爺性命無憂便是了，洛婷羽怎樣鬧，與本王妃何幹！”
“……”李書言聽了這話，便不再開口了。
神婆的法事似乎已經到了最後的階段，隻見她從桌上抓起了一張黃符，將黃符就著燭火點著之後，便放下了手裏的桃木劍道：“法事已經順利完成，王妃可進去查看王爺是否一進清醒。”
“本王妃倒是要看看，你這騙子究竟是如何自取滅亡的!”寧如姬冷嗤一聲，便徑自去了百離辰的房間。
李書言站在原地沒有動，雙眼一直盯著那神婆，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神婆說的不會有假，百離辰八成是醒了的。
屋內，寧如姬瞠目結舌的看著坐在床邊的百離辰，驚訝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王妃這是怎麽了，怎麽用這樣的眼神瞧著本王？”百離辰坐在床邊上，看著寧如姬驚訝的表情很是疑惑。
“王爺可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適？”寧如姬打量著百離辰，實在很難相信百離辰竟然真的醒了，前後不過短短一個時辰！
若不是這胡禦醫診斷過，她都覺得外麵那神婆給百離辰下了藥！
否則百離辰怎麽會好的這麽快！
“本王很好。”百離辰看著寧如姬奇怪道，“到底出了什麽事，王妃的臉色怎的這般難看？”
好半晌，寧如姬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王爺您已經昏迷了三日了。”
“昏迷？”百離辰皺了皺眉頭，“可本王隻是覺得睡了一覺而已，怎會昏迷？”
“胡禦醫也來瞧過，卻瞧不出任何差錯，王爺可還記得自己暈過去之前吃了些什麽東西？”寧如姬看著百離辰，還是不敢相信。
百離辰認真的回憶了許久之後，搖頭道：“沒什麽奇怪的，不過是平日裏膳房送來的一些吃食罷了。”
這下子，寧如姬不得不信了。
李書言見寧如姬許久未出來，便自己帶著人進了房門，果不其然，真的看到百離辰左愛床邊。
“王爺醒了。”李書言走過去，施了一禮。
“阿言，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百離辰看到李書言，疑惑道。
“還是讓這位神婆來給你解釋吧。”李書言往旁邊讓了一步，將身後的神婆露了出來，“若不是這位神婆施以援手，王爺此刻恐怕還昏迷不醒呢。”
“這是怎麽回事？”百離辰冷冽的目光看向那神婆。
神婆被嚇得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草民見過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