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調戲李書言
“皇上之前日日操勞,身子本就不大好,前幾日又因您離世的假消息大哭過幾場,再加上大殿下之前為了控製皇上的行動,給皇上服用了大量的軟筋散,這才引發了皇上眼疾。”
“無藥可醫?”
太醫搖了搖頭,又道,“皇上此乃心力交瘁,鬱結於胸,非藥石可解。”
容與氣結,廣袖下的手驟然收緊,好一會兒才壓下心中的怒火,“降罪就免了,你先配藥,為父皇調理調理身體,此事我們再從長計議,謹記,切不可對外人提起此事。”
“是,微臣這便去。”
容與步入內殿時,總管太監正在扶著皇帝給他喂水,一種歉疚之意從心底奮勇而上,幾乎立刻便浸濕了容與的眼眶。
他從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今日卻怎麽也忍不住鼻頭的酸澀。
“父皇,您可好些了?”容與走到榻前,倚在榻沿上,握著父皇垂在榻邊的手輕聲問道。
“好多了。”皇帝笑了笑,回握了他,示意他不用擔心,“與兒,如今你可以獨當一麵了,父皇呢,也累了,不想再應付朝堂上那些瑣碎的雜事了,父皇想著,借著平定謀反的由頭將皇位傳於你,你可願替父皇分憂?”
“兒臣資格尚淺,怕是難當大任,更何況父皇還年
輕,何必這麽早便退位?”容與驚了一驚,他還沒有做好準備。
“朕的身體朕自個兒清楚,沒了眼睛,很多大事處理起來都不太方便。朕知道,你心裏還沒有做好放棄自由的準備,原本是想著這次你回京便立你為太子的,哪知造化弄人,竟出了這檔子事。”
“父皇,您的眼疾可以治好的……”
“不必再多說了,明日上朝時,朕會讓人去宣旨,你準備準備吧。”皇帝打斷了他的話,說完便合上了眼睛,容與不願打擾他休息,隻得退了出去。
翌日早朝之後,皇帝傳位於二殿下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京都,登基大典定在三日後,容與同戰霜霜的大喜之日也定在那日。
登基的前一日,皇帝將容與叫到寢宮內,父子二人促膝長談了一整日,大至國家大事,小至兒女情長、家長裏短,他恨不能將自己這一生積攢下來的所有經驗說給兒子聽!
談話的最後,他們不可避免的提到了容逍。
皇帝倚在床頭,口中歎息聲不斷,原本糾結不已的容與突然明白了自己該如何選擇。
這兩日,李書言和百離辰幾人都住在丞相府中,李書言閑來無事便整日裏都陪著戰霜霜。
這幾日戰霜霜正繡著嫁衣,李書言便坐在邊
兒上看著。隻有這個時候,她才能感覺到自己也是個普通的女子,希望能有個稱心如意的人陪著。
“阿言姐姐,你和辰王什麽時候成親?”戰霜霜一邊擺弄著針線,一邊問道。
“我們還沒有走到那一步”李書言搖了搖頭道。
“對不起,是霜霜唐突了。”戰霜霜這才抬起來頭麵帶窘色,“平常總見你二人在一處,還以為你們二人……是我妄自揣測了。”
“戰姑娘言重了,你方才的話倒也不算是妄加揣測,是本王沒有福氣,至今還未能得到阿言的青睞,以至於她到現在也不願意嫁給我。”這聲音一出,李書言的臉紅了個透,一抬頭便見百離辰一身青裝,從廊下走來,身後滿園的春色越發將他整個人襯得俊逸不凡。
戰霜霜慌忙起身,端莊優雅的施了一禮:“霜霜見過辰王殿下。”
“都不是外人,不必如此拘泥。”百離辰微微一笑道,眼睛卻是緊緊的盯著李書言的方向。
“宸王殿下身份尊貴,我等可不敢高攀。”李書言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坐在桌邊,冷嗤一聲。
百離辰淡然一笑,搖搖頭,他倒是忘了李書言睚眥必報的性子了,今兒個八成是撞了邪了,才在這樣的場合下調侃她!
百離辰
的加入讓原本溫馨的小場麵冷了下來,戰霜霜坐在那裏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反觀李書言倒是悠閑,手肘倚在桌上撐著腦袋看著亭台外的風景,好不快活!
正當戰霜霜想要說些什麽緩和氣氛之時,戰府的管家腳步匆匆的趕了來,看了李書言一眼才稟報道,“小姐,二殿下來了。”
百離辰有些疑惑的掃了管家一眼,心下也猜到了幾分,卻並未多言。
“新人成親之前是不能見麵的,他怎麽會此時過來?”戰霜霜疑惑道。
“二殿下是……是來找李姑娘的。”管家猶猶豫豫,還是照實說了。
“……”戰霜霜的臉色唰的白了,修長細白的手指緊緊的攥著桌上火紅的嫁衣。
“好,我知道了,多謝管家。”李書言聽管家提起了自己的名字,便起身去了前廳。
因為心裏坦蕩蕩,所以也並未注意到霜霜的神情。
“方才的事還請戰姑娘不要介懷,阿言從來都不是攔在你麵前的絆腳石,明日一早我們便會啟程離開這裏,此生大概不會再見了。”說完,百離辰便起身離開了,隻留下霜霜一人坐在原處,兩行清淚簌簌落下。
花廳裏,容與的穿著與往日大不相同,從前的他偏愛素淨的顏色,
唇紅齒白,麵如冠玉是所有人對他最初的印象。
而如今,他穿了件紫色華貴鎦金長袍,上麵爬滿了黑色的飛龍紋印,光彩奪目,一身的霸氣與高貴根本讓人不敢直視,與從前溫潤如玉的氣質大相徑庭。
“你怎麽有空來?”李書言隻粗粗的瞟了一眼,便略過他徑直往前走去,落座在不遠處的紅木椅上。
“我猜想你們大概要啟程了,便趕來看看。”容與略有深意的看著李書言,似乎在希冀著什麽。
“勞你費心了,我們明日一早便啟程,來不及參加你的婚宴,便在這裏提前恭賀你的新婚之喜。”李書言莞爾一笑站起身來,施施然行了一禮,“賀禮,我會送到戰小姐手中。”
“阿言……”容與眉頭微蹙,輕輕喚了一聲,“你如此煞費苦心的幫我,是不是因為……”
“不是,幫你,一來是因為我視你為友;二來是因為我有事求你。至於其他,什麽都沒有。”李書言冷冷打斷他即將要出口的話,感情這種事情,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她不會接納容與,自然就不能給他留下任何的希望。
“如此我便放心了,明日我便要娶親,若你這時候愛上我,倒叫我左右為難了!”容與聽了這話故作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咧嘴一笑道。
“你這人,都要成家了,還這般不正經,日後如何繼承雪國大統?”李書言好笑的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