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容逍逼宮
“是我,兒臣不孝,請父皇恕罪!”容與幾步衝到床榻前,握著父皇的手,眼眶紅潤,聲音哽咽。
啪啪啪,空氣中響起一道掌聲。
“好一出父子情深的大戲!也好,我今日便好人做到底,讓你們二人陰曹地府中再續父子緣分!”容逍一邊鼓掌,一邊諷刺道。
“來人呐!將他拿下!”話音剛落,便有禁衛軍衝了進來,握著長刀將整個大殿圍了個水泄不通。
“容與,我勸你,最好乖乖就範,省得受皮肉之苦。”容逍狠戾道。
“乖乖就範?是我該勸皇兄才對!皇兄真是個可憐之人,到現在,都還沒有看清局勢,我還真是替你感到悲哀。”容與冷笑一聲,站起身來頗為同情的看著容逍。
容逍沒由來的一慌,轉身朝著禁衛軍怒喝道:“還不快動手!”
容與負手立在原地,搖了搖頭,嘖了嘖舌,“馮統領,進來吧。”
容與話音剛落,禁衛軍便自覺的清出一條路來,容逍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那路的盡頭,身著盔甲的馮錚信步走來,他身後還跟著一個被押著的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屬下見過二皇子。”馮錚走到容與麵前抱拳行禮道。
“你不是馮錚!”容逍頓時驚呼出聲
。
“不錯,隻可惜,大皇子晚了一步。”
‘馮錚’挑了挑眉,讚同道,然後伸手揭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容逍頓時心如死灰。
不過,很快容逍便鎮定了下來,“容與,就算你贏了那又能怎麽樣?你有何臉麵麵對滿朝的文武百官、麵對雪國的百姓?你不過是個縮頭烏龜,優柔寡斷,最後還連累了父皇。”
“皇兄,有自信是好事,可過度自信往往會害了自己!帶上來!”容與笑了笑,再一次喚道。
容逍好奇他還有何準備,卻沒想到一轉身竟然看到了一個無比熟悉的人!
“草民方緒見過二皇子。”
“方緒?你背叛我?”容逍萬萬沒想到,方緒竟然會背叛他!
“大皇子見諒,小人不過是想保命罷了。”方緒這才又轉過身向容逍一拜道。
“你喂給父皇的藥,我早已命人調了包,這還多虧了方先生頂力相助。”容與上前拍了拍方緒的肩,眸底深處卻劃過一抹危險的神色。
容逍自然注意到了容與那略有深意的一瞥,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道,“遇人不淑,我容逍認栽,不過容與,你也別太囂張了!”
“囂張?我容與雖任性妄為卻從不囂張,皇兄忘了?”容與撇了
撇嘴,“來人,將大殿下帶下去!”
門外的禁衛軍立馬便衝了進來,將容逍五花大綁,拖了出去。
“容與別以為你就贏了!我不會讓你好過的!”直到被拖出殿外,容逍還在不斷的掙紮著,叫囂著。
“方緒,你幫了雪國皇室這麽大的忙,想要什麽賞賜?”容與看著方緒,嘴邊笑得溫和,眼中卻泛著寒光。
方緒一驚,連忙回道:“這是草民該做的,不需要任何的賞賜。”
“該做的?什麽是該做的?是幫助大殿下謀反,還是背叛皇室?”容與漫不經心的質問著。
方緒頓時汗如雨下,站在那裏,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容與看著他緊張的樣子,笑了笑道,“我雪國皇室素來看重忠義二字,如今方先生雖救駕有功卻也觸了我皇室的底線,算是功過相抵,即日起,不得再入仕途,後輩子弟永世不得入京,懂了?”
“懂!小人懂!”方緒震驚不已,連聲應道。剛剛,他還以為容與會要了他的命,卻沒想到他竟會放了自己。
容與朝著風梓墨的方向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風先生,請你派個穩妥的人親自送他出京,讓後帶人去將容逍的府邸抄了,一幹人等全部送到大理寺等候發落。”
風梓墨眉頭輕蹙,暗自腹誹著:這小子還真拿我當屬下了,這等差事也敢吩咐他去辦!
不過想到他和李書言的關係,風梓墨隻好忍了下來,點了點頭,帶著禁衛軍離開了。
大殿上頓時安靜了下來,躺在床榻上的皇帝雖然看不大清,但方才發生的事情還是震撼到他了。他原本以為容與還要再磨練個幾年才能獨當一麵,沒想到如今他竟有了如此魄力!
“父皇,您怎麽樣了?”容與見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便衝到床榻前,看著皇帝,擔心的問道。
“父皇沒事,有生之年能見到你如此模樣,父皇很欣慰!我的與兒終於長大了。”皇帝伸手想摸摸他的臉頰,奈何眼前模糊許多個人影重重疊疊,始終摸不準確。
“父皇,您的眼睛……”
“無妨,許是最近太累了,過幾日便好了。”皇帝虛弱的笑了笑,寬慰道。
“來人,宣太醫!”容與還是不放心,執意宣了太醫。
不多時,皇帝的貼身太監安德海便拽著一名白須老者一路小跑進來,氣喘籲籲的,還未及行禮便被容與拉到了皇帝床前。
“二殿下,大臣們還在殿外候著呢,您得去瞧瞧,這裏有老奴照顧著。”趁著太醫診治的空擋兒,總管太監走
近容與提點道。
“多謝安公公提點。”容與淡笑著點了點頭,看了看皇帝的方向,轉身走出殿外去。
殿外,文武百官們黑壓壓的跪了一片。
容與站在簷下道:“諸位大臣辛苦了,謀反的逆黨已經抓獲,父皇性命無憂,也夜深了,各位請回吧,詳細情況,明日早朝時,父皇會給大家一個說法的。”
跪在下麵的大臣們三三兩兩交頭接耳,一時之間,誰都沒有起來的意思。
戰京率先站起身來,“既然皇上已無性命之虞,老臣就先行告退了,若二殿下有事,可隨時召喚老臣。”
“多謝戰將軍。”容與溫文一笑,點頭致意,又喚了身後的侍衛,“來人,送將軍出宮。”
其他的人見戰京大步離去,也紛紛起身告退,容與自始至終都冷眼看著,一言不發,直到算有人都散了,才轉身進殿。
這雪國的朝綱是時候該整治整治了,他暗暗記下了這件事,打算等父皇身子好些了,再提此事。
“二殿下,借一步說話。”容與剛要邁進內殿,卻被迎麵走出來的太醫給攔了下來。
“出了何事?”容與眉頭輕蹙,緊張的問道。
“皇上的身體沒什麽大礙,隻是這眼睛……老臣無能,
還請二殿下降罪。”太醫麵色凝重的搖搖頭,跪了下來,請罪道。
“怎麽會,那藥不是已經換過了?怎麽還會……”容與詫異的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