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爭寵失敗
“要你這個廢物有何用，連個主意都不會出！”
太後生氣地拂袖離去，心中已經定了主意，必要李書言向她跪地求饒才是。
而此時那個讓太後心煩的始作俑者，正心情極好地在禦花園等著她的“獵物”落網。
淩七月平日最愛來蓮花池喂魚，李書言踮著腳捕捉了好久，才終於在假山邊上看見那抹熟悉的身影。
男人身著玄黃色長袍，劍眉微微皺起，怔怔地出了神，手裏魚食半天都沒有灑下。
他在想什麽呢？
李書言不禁駐足猜測。
他還是那麽英俊，難怪後宮眾妃擠破頭都想得到他的寵愛，為的怕不僅僅是地位，也貪圖著這張臉吧……
“臣妾給皇上請安。”
她深呼吸上前請安，巧笑嫣然。
淩七月思緒被打斷，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這個笑容燦爛的少女，仿佛又看到了以前那個總是躲在自己身後，古靈精怪的女孩兒。
“言兒，你今日怎麽有空來禦花園了？”
淩七月眼神溫柔，怕是任何人看了都會覺得他愛慘了自己。
隻可惜，他從來沒有真正護住過自己。
李書言勾唇一笑，主動環住男人的腰身，撒嬌地說：“言兒想你，便來了。”
聽到這句話，男人身形一僵，有點不敢相信。
她有多久沒有對自己撒過嬌了？自從進宮後，她對他的距離遠得像是隔了山川大海。
“皇上，您今晚去臣妾那裏用膳如何？”
懷裏的小人兒將腦袋探出來，眼睛裏寫滿期待。
現在她能想到的唯一對付太後的辦法，就是從淩七月下手。
“好。”
淩七月笑著答應，無法拒絕這樣的眼神。
夜裏，蘇苑僅有的幾名宮人忙忙碌碌的。
陛下已經很久沒有來過蘇苑了，別宮的人都明裏暗裏地欺負他們，這回他們打算好好揚眉吐氣一番。
李書言慵懶地躺在貴妃椅上，手裏輕搖著淩七月去年生辰時送給她的孔雀扇，靜靜地等待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
“皇上駕到！”
隨著太監幾聲高亢拉長的聲調，李書言眯了眯眼，起身迎接。
淩七月換了常服，精致貴氣的金絲盤龍長袍將他瘦弱的身形襯托得更為修長，原本深邃的墨眸仿若閃著光，“言兒，給朕準備了什麽好吃的了？”
男人坐到餐桌前，看到八仙桌上的菜肴，手情不自禁地抖了抖。
南瓜粥、野菜、花生，還有一盤風幹的兔肉。
這些都是他們曾經共患難時常吃的菜肴。
李書言拿起酒壺倒了一杯酒遞到淩七月麵前，微垂著眼眸說：“臣妾家境不好，爹娘都是跑江湖的人，他們常年帶著我東奔西跑，就為了討口飯吃。當年我自不量力，死活要把七月哥哥帶回家，害得你也跟我吃了好多苦。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以前我們總是風餐露宿，沒吃過什麽好東西，每次爹爹打了野兔回來，娘親都會風幹保存，逢年過節時才給我們加上一餐。”
“記得，當然記得。”
回憶總是動人的，李書言久違的“七月哥哥”，讓淩七月一下就忘記了自己皇帝的身份。
他抿了一口酒，聲音低沉地說：“朕當時餓了三天，人開始變得昏昏沉沉，如果不是言兒把朕帶回家，恐怕朕早已撐不下去了。所以言兒，你不是自不量力，你是朕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李書言心中冷笑。
倘若他真把自己當他的救命恩人，她用得著在這深宮裏舉步維艱嗎？
見她不說話，淩七月一把拉過她的手，放在掌心細細摩挲著：“言兒，朕根基未穩，很多事就隻能委屈你，你可怨朕？”
“不怨。”李書言笑得嫵媚，強忍住想推開他的衝動，曲意逢迎著。
“還是言兒通情達理，知道朕的艱難，是朕虧欠了你。你有沒有什麽願望？說出來，朕一定滿足！”
“願望倒是有，隻是臣妾不想要金銀珠寶，臣妾……”李書言欲言又止，一個起身坐到了男人大腿上，用手勾著他的脖子，風情萬種地說，“臣妾想和陛下共浴……”
終究還是走到了爭寵這一步……
李書言誘惑著已經有些微醺的淩七月，湊近他耳邊用低沉又嬌媚的聲音說：“陛下若真想送言兒禮物，不如給臣妾一個孩子，怎麽樣？”
說罷，她不給他反應的機會便吻了上去。
一刹那，淩七月的腦子仿佛爆炸一般激烈，情不自禁地回挽住李書言纖細的腰肢，加深了這個吻。
氣氛越來越曖昧，室內內二人正吻得忘我，突然，男人似乎是想到什麽一般，錯愕地把身上纏繞的女人推開。
“言兒，朕、朕忽然想起還有公務在身，便不多留了。你早些歇息，明日朕再來看你！”
男人飛快地起身，身形還搖搖晃晃，語氣卻異常堅定，隻留下在原地懵神的李書言。
沒一會兒，丫鬟便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娘娘，陛下去了婉妃那裏！”
心猛地一沉，她嘴角勾起一抹淒苦的笑。
“知道了，你下去吧。”
自己就差脫光來引誘他了，他還是不願意碰她。
還說什麽滿足她的願望，都是假的！
李書言憤怒地拿起酒壺，來到後院對月飲酒。
空曠幽靜的蘇苑此時就像地獄一般恐怖，處處殺機，處處遭人嫌棄。
“嘩啦！”
突然，安靜的後院傳來一陣異動，李書言警覺地後退幾步，低聲斥道：“誰？”
聲音落下，廊柱後麵突然躍出一個粗壯男人，試圖將她撲倒在地。
李書言飛快閃身，拿出貼身匕首，另一隻手將酒壺扔向男子聲東擊西，沒一會兒，她的刀便架在了男人脖子上。
“說！誰派你過來的？你想幹什麽？！”
她正憋著一肚子火，說話間手裏的匕首便往男人的脖子壓了壓，逼他說出實情。
“娘娘饒命啊！小、小人是受了婉妃娘娘之托，來……”似乎是知道此話說了一定會讓李書言動怒，讓自己小命不保一般，男子說了一半便不敢再接著往下說。
“你說不說！”冰冷的刀麵觸感清晰，鋒利的刀刃已經在男子的脖子上留下血痕，李書言的表情陰狠，殺意必現，“再不說，本宮就讓你身首分家！”
“我說我說！”男子被嚇得全身抖如篩糠，結結巴巴地供出幕後主使，“婉妃娘娘說，今日您必勾引皇上不成，叫奴才等皇上離開後再來取、取您清白……娘娘饒……”
悲切的哀求才從嘴裏發出來便斷了聲響，李書言冷漠地劃下刀刃，男子瞬間斃命。
這人若是不死，就算沒有玷汙她的清白，深夜有男子闖入蘇苑的事如果被傳出去，她依舊百口莫辯。
到那時，死的就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