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陳文傅武

  陳雨凇疑惑道:“那裏蹊蹺？” 傅桓斜了一眼，大抵是在表達自己對陳老兒裝傻的嗤之以鼻，“當我沒。” 陳大郎端著茶水到了門口，陳雨凇抬頭，到，“退下吧，你傅世伯這就要走了，無需浪費茶水。” 陳大郎眼觀鼻鼻觀心，進退兩難。 傅桓道:“休聽你爹胡言亂語。” 陳雨凇沒有話，陳大郎隻好將茶水端了過來，擱下後退到父親身後。傅桓端了茶抿了一口，餘光瞥見陳家大郎的防備，到，“明月的事，老夫即使想要再追究，陳衣如今也沒了，既是如此，你陳家還防備老夫作甚？堂堂禮部尚書，莫非就這點度量？” 陳雨凇嗬了一聲，不屑道:“堂堂大楚上柱國，沙場老將，眼下是打算與我這你們口中厚顏無恥的讀書人和解？” 傅桓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起身怒斥，“陳老兒，你真要與老夫死磕？”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哼……既然如此，你等著。”傅桓拂袖而去，陳大郎看了眼父親，追了上去送人。 陳家門外，傅清遠等候多時，雖然信得過自家父親拳腳本事，卻也憂心不已，畢竟實在人家地頭。堂堂禮部尚書府，養幾個江湖高手也再正常不過，再仗著地利人和，父親縱有一身沙場本事，到底也很難討到什麽好處。 早知道就該一道進去了。 正摩拳擦掌，便見父親從陳家大門怒衝衝出來，身後跟著賠不是的陳大郎。 到底也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傅清遠都迎客父親，都懶得再看陳家一眼。再看父親顯然是受了氣，這便要與陳家大郎動手。 傅桓出聲製止。 回去路上，傅清遠便疑惑著父親怎的又不惱了。他原本在邊軍效力，年前因為兒子的事才回了醴京，如今賦閑在家，每日沉浸於喪子之痛，或是在父親跟前耳提命麵。 雖與自己不親近，但到底是親生兒子，不可能不悲痛，但畢竟在邊關待的久了，對於生死已經有了新的看法。何況傅明月死的何其窩囊，大丈夫當馬革裹屍，傅明月卻整個一浪蕩子，仗著家世，這些年沒少惹出禍事，若非傅桓的名位，早不知什麽淒然下場，又會等到今？ 當然身為父親，疏於管教，致使妻子一貫溺愛，這個結果也有他的責任。 然而沒了兒子，在世人眼裏他並是苦主，早前替他打抱不平，朝禦前遞奏疏的不知凡幾，以此為契機，一些針對陳雨凇的口誅筆伐已經在朝堂蔓延開來。大楚皇帝居中調停，為此特意召集一次朝會，暫且將事情壓了下去。然而就在這節骨眼上，陳家的孫子也死了。就是用膝蓋想，大抵也能猜到明朝會上，針對傅家的奏疏必然不會少。 傅桓大抵看出兒子的心思，笑到，“陳老兒還不至於如此。就他這文壇宗師的身份，還是能夠約束那些真正願意站在他身後的人的。至於那些狂吠不停的，倒好對付多了。”。 老人揉了額頭，有些事情暫且還不知詳細，誰知道到底牽扯些什麽人進來。短時間內，傅清遠還是不要入局為好。 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