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道是冤家好聚頭

  陳雨凇剛剛結束君前奏對，離開那一座輝煌宮殿，陳家已經有人在外頭著急的侯著他。在他身後不遠，傅家老頭冷眼看了過來，半年前兩家還屬於互相幫襯的盟友，眼下雖不至敵對，卻也難以親近了。大抵是見陳雨凇變了臉色，傅老頭上前挖苦了幾句。陳雨凇懶得理會，急匆匆趕了回去。這下倒讓傅老頭心思急轉。 身為此次禍事的事主，老人死了一個孫子，按理才應該是火氣更大的那個，早前放出去的話實際上也是與陳家勢不兩立，隨後大楚皇帝出麵調停，這事在麵上就以陳雨凇登門賠罪了事了。另一方麵，傅老頭也清楚這件事遠不如表麵那樣清楚，所謂的殺人凶手知道真的就是陳家那個傳聞雞崽兒都不敢殺的慫孫子…… 傅老頭回家不久，沒了兒子的兒子急匆匆衝進書房，跟他了剛剛從陳家傳出來的消息。 老人舉著筆停頓了好久，這才擱在筆架上，抬頭望著兒子，問到:“你開心了？” 傅清遠倒想應一聲的，看著父親臉色，改口道:“孩兒不敢。” “哼。”老頭叢書案後走了出來，到，“傅明月就算是個混蛋，也是你的兒子，老子的孫子，現在有了這個好消息，不正是道好報應？你連高興都不敢？” 傅清遠低下頭去，不敢正視父親。 傅老頭轉而道，“備車，去陳府。” “父親，這個時候？” “不妥？” “孩兒這就去。” 傅清遠出門後，傅老頭攢了攢拳頭，眼色犀利，喃喃道:“有的玩啊。” ———— 陳雨凇枯坐祠堂，望著那些高高在上的牌位，沒來由想起一個月前那孩子與他的話，或許並是祖先於他的一次提醒了，不然那孩子的性子，怎會主動提出多守一個月的祠堂？結果剛離開祠堂不到半，那孩子並無緣無故暴斃了。 陳雨凇點了香，與祖先叩了頭。 剛出門，得了前頭傅老頭登門的消息。 陳家大郎急匆匆趕來，大抵是勸著父親不用去了，老人搖搖頭，去了前麵，陳大郎跟著上去，想著一會要真打起來，自己也別在乎對方是什麽官場前輩，長輩老人了。 陳大郎不比幾個弟弟，在做官一途混得不開，縱有一個禮部尚書的爹，如今也隻是一個縣令，家裏接連出這些事，他其實也跟父親過想辭了官回家照看。 這一陣子心頭一直怨著自己，陳衣出了這些事，若他在身邊，無論如何也不會鬧成現在這樣。 陳家三房，沒了人丁了。待此事了，他並也打算跟父親一，要不就過繼一個兒子，承了三房的香火，也好讓老三不至於絕了祀。 陳雨凇到了前院，傅老頭已經等候多時，回身瞥了兒子一眼，問道:“怎地連杯茶都不給你這位世伯端上？可別叫人出去傳了閑話。” 傅老頭擺擺手，嫌棄道，“得了得了，裝模作樣。”話鋒一轉，“按理我應該幸災樂禍你幾句，可一想我這也沒了個孫子，沒理由與自己過不去。”。 陳雨凇擺擺手，示意兒子下去端茶。落座後，免了那些客套，到，“你來何意，直便是。” 傅老頭也落了座，稍有沉默，“陳老兒，你就不覺著事由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