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卷349、冷臉講笑話

  玉蕤被問得鼻尖兒都紅了。


  “姑姑！這些年咱們陪著主子，是親眼看見皇上如何對主子的……便是外人不知道，卻都是瞞不過咱們的眼睛的！我已是習慣了看見那樣的皇上。”


  “皇上這忽然變了模樣，我便難受得受不了。就仿佛……皇上不是對著主子這樣變臉，倒如同對著我一樣……”


  玉函無奈地笑，抱住玉蕤，“也難為你。你進宮的時候也才十三四，這等於是看著皇上跟主子長大的。你心裏也拿主子當親人，心裏難受自是有的。”


  玉蕤含淚點頭，“我想這就是‘感同身受’四字吧？鈐”


  “隻是，姑姑，我也覺得難為情。你看玉葉是從與主子一起長大的，尚且還沒這樣兒。我這樣便格外怕叫人看見，實在抹不開臉。姑姑見了便見了，我求姑姑千萬別出去。便是連玉葉和主子也別。”


  玉函隻能抬手幫她擦眼淚，“好啦，我緘口就是。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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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內，婉兮強忍著，可真是也快要忍不住了。


  楊氏忙伸手拿下女兒手中的篦子來，心疼地抱住女兒。


  “你阿瑪是逗你玩兒呢，你可別上簾。白當了你阿瑪的閨女去，連你阿瑪是個什麽性子都忘了麽？他嚴肅慣了，便是前兒明明是逗你玩兒呢，卻也板著臉，冷鼻子冷眼的，倒是把你給嚇著了，以為他是要跟你發脾氣呢。”


  婉兮這才一口氣鬆了開去，抬眸望住母親，又轉過去垂首使勁盯住父親。


  清泰依舊是冷臉的，便是被妻子給破了，還是看不出端倪來。


  婉兮心下就又有點沒底，趕緊抬眸去向母親求助。


  楊氏這才笑了，“……他繃著不，因為這事兒都賴他！原本皇上與他了抬旗、升職兩件事，可是都叫他給婉拒了。故此引見完了之後，咱們家還是原來一樣，沒抬旗，他也還是內管領去！”


  婉兮愣住，急忙蹲到父親膝下去，仰頭望住父親，“阿瑪……快給女兒吧！”


  清泰還繃著。


  婉兮便又望向母親。


  楊氏歎口氣，“我雖然也跟著進宮來，可是總歸不便麵見皇上。我是到皇後宮裏請安，皇上跟前的話隻有你阿瑪和哥哥兩個去的。具體細節我也不知道，方才隻是見著你哥哥，聽你哥哥匆忙之間那麽兩句，也沒聽得十分清楚。”


  便隻這一句，婉兮也呆了。


  “額娘……您什麽？哥哥？哥哥也進宮來了？”


  楊氏便笑了，“我的令主子啊，你這顆聰明的腦袋瓜兒，這會子怎麽不夠用了呢？今兒是‘令妃娘家人帶領引見’，又不是‘內管領清泰帶領引見’啊。也就是，咱們家有官職的，都得一並跟著進宮來麵聖。”


  楊氏眨眨眼，“便是桂林也來了……”


  婉兮捂住嘴，忍不住一聲哽咽，“哥哥和桂林也來了？可惜我見不著。”


  內廷主位準本生父母請安，兄長和侄兒終究是男子，便隻能麵聖，卻無法進後宮來的了。


  盡管如此，婉兮卻也驚喜難掩，“……哥哥也來了？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