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卷185、繞指

  皇帝也是無奈，唯影實施武力”而已。


  兩人精疲力盡躺下來，婉兮綿長地吐著氣：“奴才並無半點不敬康熙爺之意。奴才明白的，身為子，要潑墨揮毫為行宮題匾，左右必定是大臣都看著呢。待得子禦筆一停，哪兒來得及墨幹呢，周遭大臣必定已然歡呼雷動。”


  “這樣便架上了，便是康熙爺想要重寫，也是不能。況且身為子，如何也不好在臣子麵前認錯，故此隻能另外尋了這樣多的由頭……”


  皇帝哼了一聲：“此時爺累癱了，才容得你這一次。下回若再，爺可不饒你！”


  婉兮莞爾，她明白康熙爺在皇上的心中有多重要。


  婉兮翻個身側過來，伸手攬住皇帝的脖子鈐。


  “奴才倒覺著，錯得沒錯。”


  皇帝微闔雙眼：“什麽繞口令？”


  婉兮嘿嘿地笑：“終究康熙爺也是滿人，那會子入關的年頭還不長，便是康熙爺的聖旨、宮內通行的文書，用的還都是滿文啊。康熙爺便是寫錯一二漢字，也都是情理之中，沒什麽好害羞的呀~”


  “呸！”皇帝沒力氣了，隻能無奈地笑：“其實寫錯字的事兒，誰沒有過呢？滿大臣寫漢字，漢大臣寫滿文，那奏折裏都時常見到錯字。從皇考到爺，每回一邊批折子，還一邊用朱筆給他們圈錯字兒呢。”


  想及那一幕，婉兮不由得咯咯笑開。


  “子先生……，便是所有朝臣，自然都是子門生。”


  皇帝緩了一會兒，這便睜開了眼睛，用手肘撐起頭來，眯眼盯著她。


  “你今晚兒，跟爺兜了這麽大一個圈子，究竟想什麽呢，嗯？”


  婉兮這便不好意思地將臉埋進他懷中去：“奴才見過內務府有些底檔裏，不少是用同音字來換用的。想來是大臣們將滿文譯成漢字的時候，不妥帖是哪個字，便尋個同音字用罷了。”


  “比如奴才就見過他們寫嫻貴妃的姓氏，一會兒‘那拉氏’，一會兒又變成了‘納喇氏’……”


  皇帝點頭：“嗯，是有這麽回事。不別人，便是傅恒，滿文、蒙文都精通，卻對漢字上自己都不敢妥帖。”


  婉兮便笑：“那麽柏常在呢，若以滿文、漢文對譯之後，寫成‘白常在’也是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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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聽到這兒，長眸終於睜開。


  那一對眸子裏，清光流瀉。


  “哦，爺聽明白了。你繞來繞去，心思還是在柏氏這兒。”


  婉兮紅了臉點頭：“……柏並非她本姓，我也替她姐妹心疼。若內務府從此將‘柏常在’寫作‘白常在’，亦不算錯漏，皇上，可否？”


  皇帝“嘁”地一聲笑了：“爺剛把這個人給了你，你就已然這麽替她著想了。你既然有此心，內務府又不算錯漏去，那爺又為何要攔著，嗯？”


  婉兮大喜，伸臂抱住皇帝：“奴才替白常在謝主隆恩？”


  皇帝一把掐住她細腰：“……要看你怎麽謝。謝好了，亮了，爺叫九去辦；若謝不好，誰知道亮之後，爺會不會給忘了呢？”


  婉兮身子一軟，伸手向下，手指柔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