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卷184、寫錯

  皇帝都是一怔,臉已是先紅了。


  “你願意,嗯?”


  婉兮早已臉紅過耳,這一瞬越發清眸如絲:“……是爺自己,奴才在騎驢。總歸奴才騎驢,不是這麽個騎法兒。”


  皇帝喘息驟急。


  “總歸你這會子使勁兒便已是擰著了,爺有何懼你幹脆擰著到底?”


  婉兮身子一軟,仰頭深吸口氣,便將身子緩緩旋轉著,徹底擰了過去…鈐…


  那一擰,那樣緩,皇帝便已控製不住,長吟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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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晚,水風清涼,穿透窗欞。


  兩人體溫太高,便索性將帳子都拉開,好叫水風都送進來。


  那月影便映了水色,將窗欞上雕花的窗格子都印了進來,就在被子上。


  那一格一格,都是冰裂紋,叫人心底都生涼爽之意。


  因了之前那一回的姿勢,皇帝這會子還舍不得放開她那圓而翹的身子,大掌兀自輕弄不停。


  他掌心的繭磨礪著她的身子,叫她舒服,又陣陣輕顫。


  這樣的時光,遠離宮牆,遠離爭鬥,真好。


  隻是心下卻又明白,這園子不過是避暑的離宮,他們終將要重歸宮牆之內,終歸又要麵對那紅牆深處的爭鬥。


  宮內的世界太,宮內的人心又太大,故此總是產生矛盾,總要借各種爭鬥才能達到平衡。


  古往今來,誰都無法免俗;曆朝曆代,誰也都難幸免。


  也唯有,隨波逐流,水來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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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忍不住又從後方滑上。


  這一會不再激烈振蕩,這一回變成細水長流。


  他們僅僅地貼著,半點都不肯分開。


  “想什麽呢?”


  皇帝纏棉地親她的耳,在她耳畔沙啞地問。


  婉兮微微側眸,“奴才想起避暑山莊了。”


  皇帝揚眉:“隔年去秋獮,今年不是日子,不過明年就去了。才一年不去,就想念那了?”


  婉兮卻笑:“奴才不是想念秋獮,奴才是想念‘避暑山莊’了。”


  皇帝一時沒聽懂,將她頭扳過來輕輕咬她臉頰:“什麽呢?”


  婉兮輕吐口氣,悄然扭轉了幾下,叫他更舒服。


  皇帝果然悶哼,“快!”


  婉兮在夜色裏眨眼,清眸如水麵倒映的星子般調皮:“奴才的是熱河行宮大門上,康熙爺禦筆親題的‘避暑山莊’四個字呀。奴才想,康熙爺為何要將‘避’字故意多寫一筆,將那‘辛’下多了一橫呢?”


  皇帝便輕哼:“想皇祖寫錯了,嗯?”


  婉兮咯咯地笑,卻不肯話。


  皇帝一邊動作,一邊教訓他的奴兒:“古來字帖,不少錯筆。許多人為了字的架構好看,故意多添一筆,或者減少一筆。總歸整個字不會認錯。皇祖從也是臨帖,故此跟著寫成習慣了,也是有的。”


  “還有朝臣,皇祖是因為剛平三藩之亂,故此將那個字寫成三橫;”


  “不過這些都是朝臣的附會,爺親自問過皇祖,皇祖‘避’字尚且贏逃避’、‘避難’之用。而皇祖‘避暑’與‘避難’是兩回事,故此多筆,以為區分。”


  婉兮依舊“吃吃”地笑。


  皇帝便懊惱了,故意快了些:“你還不信?!”


  婉兮仰頭回來,親了親皇帝的嘴:“依奴才看,就是寫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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