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卷239
篆香便在繡墩上也跌坐下來:“總歸,她們趁奴才陪著福晉進交輝園的當兒來做這個手腳,就是想叫福晉懷疑是奴才幹的。她們是想坑害奴才去,奴才便不管究竟是誰的主使,都必定不會放過她們去!”
蘭佩垂首細思:“令主子的意思,自然也有道理,芸香若無他饒攛掇,未必有這樣縝密的心思。即便她身邊有她那個老子娘,可是傅儒知家的終究見識淺薄,想不到這樣風雅的法子去。那麽便必定是引春了。”
篆香也是點頭洽。
蘭佩卻是一聲歎息:“隻是引春究竟是皇後主子身邊出來的人,咱們若給輕易處置了,便是得罪了皇後主子,故此咱們豈敢那麽莽撞。”
“其實對於咱們來,最簡單的反倒是處置了芸香去。她雖然此時擔著側福晉的名分,可終究是家生的奴才出身,我作為嫡福晉自可處置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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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叫毛團兒送走了畫兒之後,自己坐在寢殿裏思前想後,心下也還是不妥帖。
設身處地的話,她也不難猜到蘭佩的心思。
終究引春是皇後身邊的人,而傅家是皇後的母家,自然不能窩裏反。蘭佩怎麽處置芸香都不打緊,卻是必定不願意往引春身上去聯係這事兒的鈐。
她便趕緊又寫了個箋,交代毛團兒到軍機處值房外去瞄著,若瞧見九爺,避開人眼單獨給九爺去。
軍機處就在養心殿南牆外,如此傳遞消息,倒比從前要送到千步廊去更近便了許多。
當晚傅恒卸了差事,正要出宮時,接到了毛團兒遞來的箋。
傅恒原本心下狂喜,以為能是婉兮的幾句私語。可展開了看,卻是九兒交待他內宅的事。
半句未曾有私己之意。傅恒的心便直沉下去,卻沒有聲。
傅恒垂首掩住神色,將箋仔細疊好,揣進靴掖,朝毛團兒點點頭:“你回去告訴令主子,就奴才一定將後宅的事處置好,定不叫令主子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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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交牌子出宮,一路回到府中,麵色已如夜色般微沉。
內宅裏的女人都在門房裏有眼線,傅恒一進門的神色,便早有人一路快跑著告知了各房。
蘭佩和芸香都不知道九爺今兒是為了什麽不高興,各自警醒,便都早早立在後宅院子門口迎接著。
傅恒沉著臉入內,蘭佩忙上前道:“九爺今兒這是累了吧?還是差事辦得不順遂?”
傅恒眯眼朝引春盯了一眼:“今早上我到你側福晉房裏去看大阿哥,公事盒子就擱在你側福晉的桌上。我抱著大阿哥在當院裏玩了一會兒,然後才進宮去的。那公事盒子,我記得是你從屋裏取出來遞給我的。”
引春不知怎了,連忙躬身道:“九爺的是。”
傅恒便將公事盒子朝地上“咣當”一扔:“我倒要問你,我那盒子裏有一份要緊的文書,封著墨綠錦麵兒的,到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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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後宅的女子們都驚住了,不由得都轉眸瞟向引春去。
爺們兒公事盒子裏的文書,每一件都是事關朝堂大事的,又豈是後宅的女子們敢隨便碰一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