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她也會任性霸道
張靜槐拂去他的手,心想這和叛逆才沒有關係,隻是不明白他為什麽要說慌騙自己。
那個時間段明明沒有去省裏的火車,他卻說是那個點的車。
是他在送自己去學校後,另外去了其它地方,還是另有隱情?
“我已經不相信你的話了。你把你的書包打開,我要看看你到底買車票了沒有。”她難得任性一次,盯著他的書包看。
大有今天強行也要把書包打開看看的架勢。
可曲學林手搭在書包上,沒有挪開的意思。
見狀,她更加好奇了,伸手就去搶。
“別鬧。”曲學林阻攔,但是也不敢有太大的動作,一是怕自己力氣太大,會不小心弄疼張靜槐。
二是車上已經有不少人睡著了,他不想影響車上同行的乘客。
張靜槐也是抓準了這點,強行把書包搶了過來,動作迅速翻開書包拉鏈,打開內層。
很輕鬆就找到了那張和證件放在一起的車票。
她拿出來一看,‘站票’兩個字像是一把尖刀,一下就紮在了她的心口上。
並且那尖刀上還淬了酸酸苦苦的藥,讓她也跟著覺得苦澀。
她難以置信地抬眼看去,不敢想象這麽久的火車路程,曲學林是怎麽熬過去的。
曲學林倒是坦坦蕩蕩,臉上除了有一絲無奈,並沒有其它的情緒。
“為什麽?”張靜槐捏著那張車票,覺得怎麽都想不通,“這麽久以來,你一直買的都是站票麽?為什麽,要是你沒有錢……”
後麵的話她沒能說出口,擔心會傷了曲學林的自尊心。
曲學林領會到她的意思,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頭,故作輕鬆地說:“小朋友不用擔心,哥哥身體好,就算是站一夜,那也沒事的。”
“怎麽可能會沒事,站一夜腿都麻了!你還遊不遊泳了,要是把腿給累壞了,你拿什麽蹬水?”她語氣埋怨,說著說著聲音就變哽咽。
緊接著她拉開自己書包的拉鏈,從裏頭翻出了自己的小荷包,把小荷包裏的錢一股腦地都拿了出來,塞進曲學林的書包裏。
然後霸道地說:“以後都買臥鋪,躺著回來!我不允許你買站票!”
曲學林被她氣鼓鼓的模樣逗笑,把散落在書包裏的錢一張一張地拾起來,細心地摞好,安慰說:“我有錢,小妮兒的錢留著自己買糖吃吧。”
“你有錢還買站票做什麽,把錢剩下來娶老婆嘛!”
她隻是氣急了,隨口一說。
誰料曲學林竟點頭,‘嗯’了一聲,並神情認真地看著她。
弄得她覺得不好意思,連忙轉移話題,跟地痞流氓恐嚇一般說:“我不管你有沒有錢,這個錢你必須拿著,往後也不準再買站票了!不然我就告訴奶奶去,讓奶奶說你。”
“不要告訴她。”
“想我不告訴她,你就老老實實聽我的,以後再也不許買站票了。以後你的車票都要留著票根,我得檢查!”
曲學林看著她這小大人的模樣,隻好點頭。
……
到了縣城之後。
張靜鐺立馬就提議分開走,不管張英益的意見如何,借口讓張英益看看她學畫的畫室,直接把人給拉走了。
剩下張靜槐和曲學林。
張靜槐還是一臉不開心的模樣,帶著曲學林去了火車站,把那張站票退了,然後買了一張硬座票。
當票到曲學林的手裏後,她的嘴角的弧度這才不再朝下。
她直接買了最近的車次,時間近到曲學林都沒有空餘的時間把她送回學校。
曲學林想改簽,她也不讓。
她們找了一個人相對來說沒那麽多的地方站著。
風吹著,把張靜槐的碎發刮到臉上,她一邊用手捋著頭發,一邊抬頭看著站在麵前給她擋著陽光和人群的曲學林。
微微眯著眸子,說:“以前都是你送我,這回換我送你。”
“生氣了?”以前她總是想盡辦法拖到最後一刻才回學校,今天卻是早早就要走。
“沒有。我們學校不是要舉行校運會嘛,上星期我們說好了今天下午訓練的,所以不能和你逛街了,得回去訓練。”
曲學林了然點頭,心裏的擔心也因此放下。
他想起奶奶的交代,奶奶讓他勸張靜槐不要再打排球了,別把胳膊打得黑紫。
可是他知道張靜槐肯定是因為喜歡,所以才會堅持,因此也沒有開口。
轉而問:“校運會是什麽時候?家屬能進行觀看比賽麽?”
聞言張靜槐的眼睛立馬亮了,唇邊的小梨渦也陷了進去。
她聲音激動地問:“你要來麽?”
“嗯,想看看小妮兒打排球的時候是什麽樣的,是不是和遊泳一樣厲害。”
“可是我不知道校外人士能不能進校。”她臉上的笑容又垮了下來,不過幾秒又重新揚起弧度,“這樣!等我這星期去問過老劉,然後回去打電話告訴你,好不好?”
“好,我等你的電話。”
許是火車要發車了,車站裏的人忽然就多了起來。
曲學林和張靜槐之間的距離也因為擁擠的人群變窄了許多。
站在角落的張靜槐已經退到了牆角,而曲學林站在她的麵前,像是一堵牆一樣,護著她,不讓她被人擁擠。
“現在還在看那種書麽?”曲學林冷不丁問。
張靜槐一瞬間還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回過神後臉一紅,立馬就惱了。
哼聲瞪他一眼,“你管的可真多!上車去吧,我要回學校訓練了。”
說著她就往旁邊走,要走出他的庇護範圍。
曲學林笑著拉住她的手腕,“小朋友怎麽這麽小氣?問一句都不行了?”說著,帶著她逆行往外走,好不容易才出了車站。
站在車站門口,他彎腰撐著腿,與張靜槐平視,跟哄小孩兒一般說:“你回學校吧,好好學習,等我下次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能帶什麽好吃的,來來回回不都是那幾樣東西。你還不如把錢留著,下次回來的時候買張臥票,最次也買張坐票,不許再買站票了!”
“好,聽你的。”他揉揉她的頭,同時借力站直了身體。
等看著張靜槐離開了,他這才在喇叭播報聲中重回車站,上火車坐上了張靜槐給他買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