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拜訪

  “皇上。”


  暗影裏出現的人跪在禦書房，也是一件黑衣，半低著頭，在燈火通明的禦書房也很難看清楚他的麵容，而他抬起來臉後，別人看過，也很難說清他長什麽樣，是一個麵容眉眼毫無特色的人，而這樣的人還不止他一個，而這批人就是淩天野派言蒼白訓練的秘密武器，暗影衛。


  淩天野依舊看著奏折，漫不經心地說道，“說說吧，那些大臣們都什麽反應？”


  暗影衛回答道，“多數中立派，還在觀望。”


  淩天野冷笑道，“我就知道。”


  至高無上的地位是唯一的，也是孤獨的，淩天野也從沒想過自己會有夥伴，這幫大臣，名義上飽讀聖賢書，然而所追求不過書中的黃金屋，書中的顏如玉，他們不需要任何態度，隻需要等就好了。


  不管誰輸誰贏都不會影響他們做官，隻不過是換了一個人跪拜而已，真正決定生死的隻有他一個而已。


  淩天野起身走到窗戶前，推開窗戶向外看著，突然問道，“你們統領呢？該回來了吧。”


  暗影衛回答道，“是，已經在路上，皇上，有什麽事情要辦嗎？”


  淩天野搖搖頭，道“你下去吧。”


  鳳家。


  其實淩天野還是看錯了很多東西，他沒有朋友，不代表別人沒有，而他的暗影衛人數有限，到底是隻能盯住幾個要臣，而上朝之時，站在後麵的小臣，卻也不是能輕視的。


  梆梆梆——


  深夜時分，一個朝廷小官叩響了鳳府的大門，鳳府雖未上朝，但是對朝廷的事情卻知道的一清二楚，在朝廷上混，信息就是最大的關鍵，真的做到兩耳不聞窗外事，不出三天，怎麽死都不知道。


  鳳府管家開門道，“啊，是鄭大人。”


  鄭達左右看看，迅速進入府中，急匆匆地道，“我有要事要找家師商談。”


  “好好好，鄭大人請，老爺正在書房。”管家的腳步也跟著快了起來，帶著鄭達前往鳳家書房。“老爺，鄭大人來了。”


  “讓他進來。”鳳老將軍雖然年齡已經很大了，卻是老當益壯，聲音還是很洪亮。


  鄭達進去以後，管家貼心地為他們關了門。


  “老師，學生深夜打擾，實在不該，但是事關重大，容不得耽誤。”鄭達坐都沒有坐下，就道，“二公子出事了。”


  鳳淵海手中書當時就掉了下來，問道，“快說清楚，怎麽回事？”


  這倒不是鳳淵海沉不住氣，而是他深知自家老二去的地方，邊境一旦出事就非同小可。


  鄭達道，“據兵部官員說，中南國突然大舉入侵邊境，邊城守將沒守住城，戰敗潰逃，整個邊境城池全部失守。”


  鳳淵海已經站了起來，在屋中來回踱步，歎道，“當時趙丞相舉薦讓天昱去邊境，我就不同意，天昱的實戰經驗太小，而中南國一直就有狼子野心，沒想到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出兵。”


  鄭達問道，“二公子還沒有回來嗎？”


  “沒有。”鳳淵海搖搖頭，道，“這個孩子到底去哪裏了？有什麽事回家一起商量不好嗎？天大的事情，他老子還沒死呢，總能幫他頂住。”


  鄭達見老師傷心的模樣，開口安慰道，“老師，你保重身體，我這邊會派人幫忙尋找二公子，二公子興許隻是路上耽擱了也有可能。”


  鳳淵海道，“但願如你所說吧。”


  “還有一件事。”鄭達的神色更加凝重了起來，“淩天野可能要對鳳家和任家動手了，這次二公子的事情，恐怕就是個由頭。”


  鳳淵海沉吟良久，沒有說話。


  鄭達繼續道，“淩天野登基以來就不斷削弱相權，收攏中央權力，趙丞相一派已經完全打垮了，我看他接下來就要收軍權了，老師，你有什麽打算。”


  鳳淵海沉默了半晌，才開口道，“什麽鳳家軍，任家軍，說到底還是大晉的軍隊，他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大晉的，大晉的皇帝要運使他當然沒有任何問題，至於天昱這件事。當務之急，是先找到人，然後我願意領兵出征，收複他丟失的土地，最後我鳳家世代效忠大晉，總該是能保他一命的。”


  鄭達道，“老師，我會盡力去找二公子的。”


  鳳淵海有些疲倦地道，“有勞你了。”


  “對了，老師，聽皇上的意思是有意要來鳳家拜訪你。”鄭達想起了淩天野在朝堂之上的話，“你長時間稱病不朝，我看他的意思是來確認你的身體到底如何了？”


  鳳淵海笑笑道，“那便讓他來好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一個鳳家，有何來不得。”


  鄭達還想說什麽，但是看鳳淵海豁達的樣子，最終還沒有出聲，他的老師還不用他來教他做人。


  隨後鄭達便離開了鳳府，沒有休息，而是連夜安排尋找鳳天昱的事情，目前他才是關鍵，犯錯誤，不可怕，勇於承擔就好，若是一直逃避，事情便會越來越難辦。


  次日清早，淩天野醒來，老奴帶著宮女伺候他洗漱，穿衣服的時候，看一眼龍袍，揮揮手，讓人把龍袍撤了下去。


  老奴一怔，道，“皇上？”


  “今日休朝。”淩天野吩咐道，“拿便服來，我要去拜訪鳳家。”


  之後老奴依令將淩天野慣穿的便服拿來，伺候他穿好以後，淩天野也沒有帶被人，就帶了老奴一個，步行走著來到了鳳府。


  梆梆梆——


  依舊是鳳家的管家來開的門，這次看到卻是不認識的人，便擋在門口，問道，“你是什麽人？”


  老奴看了一眼淩天野，低聲道，“放肆，皇上來拜訪鳳老將軍，你敢攔門？”


  管家卻是聽出了一點兒太監音，然後向他身後看去，便看到了淩天野，當年淩天野娶林家小姐的時候，他有幸見過當時還是七王爺的淩天野一麵，這可不是皇上嘛，趕緊打開大門，跪到地上。


  “草民見過皇上。”


  淩天野邁過鳳家門檻，道，“起來吧，鳳老將軍可在？”


  “在在在。”管家忙站起來，道，“我立刻去通傳。”


  淩天野攔住他，道，“不必大驚小怪，我自己去拜訪老將軍即可，不要聲張。”


  隨後淩天野也不需要人帶路，就自行往鳳府後麵走去，偌大的鳳府，也是人丁凋零，將門世家，多數都在外麵守城，最終也大都是馬革裹屍還，一股悲壯的氣氛籠罩著整個鳳府。


  “哼哈嘿！”


  來到鳳府後院的練武場，鳳淵海正在早期練拳，雖然已經一把年紀了，也不肯放鬆，每日起早必要晨練，效果也很明顯，到這耳順的年紀，依舊脊背挺直，身體硬朗，整個人精神勃發，不輸少年人。


  “啪啪啪！”


  淩天野圍觀了一陣，待鳳淵海做了收勢，方鼓起掌來，“鳳老將軍，老當益壯，是我大晉之福啊。”


  “皇上！”鳳淵海一回頭便看見淩天野鼓掌向他走來，忙要行禮道，“不知皇上駕臨，下官有失遠迎，請皇上贖罪。”


  淩天野忙攔住他，道。“鳳老將軍，今日我是以晚輩來拜訪老將軍，請教國事的，老將軍不必拘禮。”


  鳳淵海便也沒有堅持了，吩咐道，“來人，奉茶，請皇上去書房稍等片刻，下官換身衣服便來。”


  淩天野笑笑道，“將軍自便。”


  隨後鳳淵海去換衣，淩天野隨著仆人來到了鳳淵海的書房，跟尋常文人的書房不一樣的是，鳳淵海的書房掛著最多的是地圖，各地邊防圖，地形圖，，水文圖，書架上方的書也不是詩詞歌賦，多事一些兵法，翻開一看，裏麵各種圈注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