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在崩潰中瘋狂
夏俊逸的心滑過一絲溫暖,理智也同時恢複。他顫抖的抬起冰冷的雙手,緊緊的將她抱在懷中,感覺那樣滿足也不舍。
“心梅,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們不能,不能。”他說得那樣感性哀傷,卻也那樣理智,淚水也無法控製的滾著。
心梅激動的推開他,淚水滾的更凶,固執的質疑著,卻話說一半就接不下去了:“為什麽?為什麽沒可能?我們,我們.……”
夏俊逸臉上的哀傷不減,更多了份心疼和無奈。他輕輕捧起她的臉頰,擦拭著那好似決了堤的淚水:“心梅,你冷靜一點,不要胡說八道,你有兒子,有丈夫。你的兒子叫夜晨曦,夜晨光,你的丈夫是夜海天,二十多年了,你們才是一家人,你都不要了嗎?”
“我……”
“俊逸,不要再為難心梅了,不管時間如何流逝,最後的最後,她的選擇始終沒變,我認命,你又何苦為難自己。離婚協議,在我床頭櫃第一個抽屜,我已經簽名,相信手續很快可以辦好。”夜海天平靜卻卻堅韌的打斷心梅的話,心無法控製的空洞起來。
“你們到底在說什麽!?”晨曦聽出有些端倪,激憤的質問著:“你們,你們,拿婚姻當兒戲嗎?我,我不懂。”
“晨曦,夏俊逸才是你的生身父親,當年,你爸媽是被迫分開的。而你和小曖的交往,我們認定你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才極力反對。可現在……”
夜海天依舊平靜的解釋著,可是這表麵的冷清,卻有毀掉他自己的力量。
這麽突如其來的事實好似晴天霹靂般霹中了晨曦,讓他眼冒金星,腦袋發蒙。愣怔的看著三位長輩,思緒卻被另一個身影牽住。近一年,傷痕累累的一切,瘋狂的自他的大腦湧出。他體會出了她對自己的苦心與掙紮,瞬間,他的心為了那個不顧一切的女孩兒結冰。
“同父異母的兄妹?這就是小曖離開我的原因!?”他輕聲問著,聲音顫抖的厲害,身體好似已經被冰封。
心梅深吸一口氣,緩緩點頭,淚水更似是永無止境的淌著。她望向兒子的眼光複雜,悲傷,更深情。
“你們竟然讓她一個人承受這個,你們,你們太自私了。”晨曦強壓住自己激動的情緒,低吼著,更有崩潰的成分參雜著:“不,是我,都是因為我,是我害了她,是我,是我讓她承受更多。”
聽著父親、心梅阿姨及晨曦的崩潰,依曖激動的全身顫抖。而這樣的事實,從莫凝曖的嘴裏說出,徹底粉碎了依曖某種不切實際的幻想。瞬間的崩潰,讓她無力承擔,痛哭失聲。
瞥眼間,依曖看見淩墨腰間別著的槍。她利落的抽出槍支,帶著滿腔的憤恨,猙獰的表情透露著徹骨的寒冷與瘋狂,徑直的衝向她的養母——莫凝曖。
淩墨沒想到她有如此激烈、突然的反應,更來不及阻止,看著她瘋狂的衝了進去。他不假思索的追了進去,隻是,為時已晚,夏依曖已經對著自己的養母扣動了扳機。‘砰’的一聲,突如其來的槍聲響徹整個倉庫。
“說,安家陷害夜海天的證據在哪兒?否則,我一槍斃了你。”依曖圓撐著一雙紅腫,也帶著些許血絲的眼睛,狀似瘋狂的威脅著。
莫凝曖捂住中槍的手臂,驚訝的望著她,本能也剛毅的回答著:“我聽不懂你說什麽,這隻是我為了保護婚姻的個人行為。給你造成的傷害,我最多隻能說句抱歉。”
“啊!”依曖狂吼一聲,痛苦的表情扭曲,更讓人不寒而栗。聽到答案的她更加毫不猶豫的發射了第二顆子彈,冷冷的說著:“你在考驗我的耐性。”
在場的所有人,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女孩兒震驚在當場,沒有了任何反應。隻見緊隨依曖而來的淩墨一把抓住了她的槍口,勸慰的語氣說道:“冷靜點。”
“放開,否則,我會開槍。”依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威脅般開口,眸子透露著淩厲更瘋狂的信息,身上散發著的寒意,有凍結一切的力量,臉上更是不帶任何感情。
淩墨固執的緊蹙雙眉,斬釘截鐵的說著:“夏依曖……”
不等他的話說完,‘砰’的一聲,子彈穿進了寒清的手掌,阻止了他的話語。他本能的鬆開了手,緊緊咬住牙關,冷汗直冒,卻吭都沒吭一聲。
驚訝過後,此時此刻,莫凝曖的眼光變得淩厲,也無畏,更鎮定,清冷的語氣,堅定不移中透露著無比的強硬,說著:“就算你打死我,我也隻有這一個答案。我不找安家,就是怕走漏風聲,被人威脅,讓夏俊逸知道我不能生育的事實。而當年,夜海天費了多大力氣得到的葉心梅,在座各位心裏有數。如果我和夏俊逸的婚姻出現什麽閃失,他和葉心梅之間就有了很大的威脅。他是不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婚姻和女人而不惜任何代價的人,這裏的所有人也同樣都清清楚楚。”
依曖握著槍的手緊了緊,仇視的眼光緊盯著她不放,牙齒更被她咬得咯咯作響:“你撒謊。”她強行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
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了依曖的視野,哀傷心疼的臉上掛著淚花,也有著如同母親般的溫暖、慈愛。她溫柔含情帶傷的眸凝望著依曖,輕輕搖頭,慢慢張開雙臂,緩步靠近,柔聲安慰:“小曖,不要。孩子,心梅阿姨知道你所有的苦,來,到阿姨這邊來。這麽複雜的事情,你處理不了。聽話,來,到阿姨這邊來。”
然,依曖粗重的喘著氣,眼光仍然淩厲,更沒有半絲妥協的意思。
心梅的聲音更加柔和了些,勸慰著,也試圖化解她痛苦的根源:“孩子,你和俊逸的父女情沒人能取代。還有,想想你和晨曦呀!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止你們了呀!以後,你還是要叫夏俊逸一聲爸的。”
心梅說中了依曖心裏的兩個缺口,霎時間,依曖所有的淩厲尖銳被心梅攻破。她拿著槍的雙手開始不受控製的顫抖,寒如冰的神情慢慢被委屈、無助與傷痛代替。
‘咣當’一聲,槍應聲掉在心梅的腳下,依曖則激動的再度全身顫抖,嚎啕大哭起來,聲音淒楚的響徹倉庫,也觸動所有人的心。
“不會了,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我什麽都不要了,我隻要我老爸。哪怕我深愛的人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我也心甘了。我要做夏家的女兒,心梅阿姨,我隻做夏俊逸的女兒。為什麽?我到底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雖然心梅的話帶給依曖些許溫暖,讓她恢複了理智。可是,她卻找不到一個可以給予她真正安慰的人。隻見她緩緩蹲在地上,雙手交叉緊緊的環住自己。
她蜷縮著身子,顫抖著,哭得嘶聲力竭。那種傷痛、落寞把她襯托的如此的楚楚可憐,也感染著在場所有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