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蹲門口等媳婦兒接放學(4千字)
第125章蹲門口等媳婦兒接放學(4千字)
納蘭德是最不願意見到這便宜兒子的。
跟他沒半分血緣關係不說,還人品惡劣,從小到大被長公主寵的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叫尊重,尤其還慣會仗勢欺人,見長公主對他淡薄,便也學著對他冷淡,到了現在,甚至連最起碼的對長輩的尊敬都沒有了。
納蘭德對這個兒子真是一句話都不想說。
可長公主在這兒,他卻不得不給長公主麵子。
誰讓他不辭辛苦的趕回來,又不惜以這種見不得人的方式,非要來看看她呢。
長公主雖然偏疼兒子,卻也是個極為克守規矩的人,對孩子的禮儀教養很是看重。
聽到兒子竟然這麽質問駙馬,當即看過去,眼神微涼,語氣冷淡中帶著強硬:“泓兒,不得對你父親如此無禮。”
李宸泓本是不屑,可見的母親似乎真的有些生氣的樣子,隻得垂眸,偃旗息鼓。
卻終究還是不忿兒地說了句:“娘,爹竟幫著那些害我的人!”
“像夏侯淵那樣的人,到了咱們府邸,不把他就地斬殺就罷了,爹請還幫著讓他離開!”
納蘭德最是看不慣便宜兒子這般,唯我獨尊,覺得什麽都要緊著他,以他為主,視他人命為草芥,毫無對生命的敬畏。
“就地斬殺?”納蘭德冷笑了聲:“是你有這本事,還是你買來的打手有這本事?”
“娘,您看到了!哪怕是在咱們跟前,爹竟然還這麽說!”
納蘭德十分瞧不起他,都多大的人了,竟然還跟個巨嬰一樣,動不動就找母親告狀,沒半分男兒骨氣。
“你被人扒光了,吊在妓l院門口,身邊那麽多人護著你,他依然想收拾就收拾了,那是你技不如人,沒資格怪別人。”
“再者說,此時到底是誰做的,還毫無定論,你又憑什麽就紅口白牙的汙蔑人?”
“換句話說,哪怕就是小女皇做的,你也該受著。誰讓你年少時惹了她?這都是你自己當初造的孽理,應食惡果。”
李宸泓被他幾句話激的,當即從床上站了起來,憤怒的指著他:
“哪兒有這麽說自己兒子的!?”
“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兒子?!!”
一句再平常不過的氣話,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納蘭德緩緩轉頭,意味深長的看著長公主,聲音略帶涼薄的道了句:“是啊,我也好生好奇呢。”
長公主看著他,微微一怔,神情頗為複雜。
可也隻是一瞬。
她掩蓋了神色,納蘭德也直接拂袖走人了。
長公主想留他在家住,可話都沒說出口,他已然大步流星地出了長公主府。
“娘,您為什麽總是對爹如此心軟!?他那般無能,根本就配不上您!!”李宸泓紅著眼睛,神色憤怒。
他恨他有一個無能懦弱的爹,小時候被京中眾富家子弟恥笑,長大後,這種幾乎斷絕關係、可有可無的親情,更讓他覺得是個累贅。
他就奇怪了,娘自己這麽有本事,又如此聰慧,當初怎麽會選擇這樣一個男人?!
“你閉嘴!”
長公主聲音微厲,顯然已然有些生氣了。
李宸泓看著母親的神色,再不敢多說一句。
人人都說母親寵他,事事都以他為主,愛他勝過妹妹,甚至勝過所有。
可他卻覺得不是。
母親明明更偏愛那個懦夫!
長公主淩厲的警告兒子:“再讓我聽到你對你父親不敬,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李宸泓有些膽寒。
他母親雷厲風行,手段狠辣,素有威名。
旁人都常常心驚膽戰,更何況他這個時常能看到的兒子。
他從小,鬧得再厲害都可以。隻要不被母親發現。
可隻要是母親在場,他都不敢大鬧。
母親把他訓練的,隻一個眼神就能讓他瞬間乖巧。
這是深刻於骨子裏的。
養了十幾年。
李宸泓脊背發涼,不得不老實的保證:“是,娘,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明天去男德學院給你父親賠罪,親自把他接回來,我們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頓飯。”
“……是,娘。”
真不知道相當父親那樣軟弱的老匹夫,有什麽值得他母親惦記的!
正在路上走著的納蘭德,狠狠地連打了兩個噴嚏。
他不禁揉了揉鼻子,莫名道:“這是誰想我了?”
路上現在已經幾乎沒人了,隻剩下收攤的小販。
納蘭德很是後悔。
他一出來,就瞧見他的馬沒了。
問過旁邊的人,說是一個精壯的男子直接牽走了兩匹馬。
納蘭德頓時懵了。
早知道他剛才哪怕厚著臉皮,也要留下來。
夏侯淵這個混球,牽他的馬幹嘛?
他本就沒有隨身攜帶荷包的習慣,這次又出來的急,身上是幹幹淨淨,一分錢都沒有。
甚至連可以當的玉佩都沒有。
好在他雖然是贅婿,可也沒有那麽清貧,在嫁給長公主之前,他還是有點兒房產的。
又不好意思回納蘭家,讓母親操心。
納蘭德便回到了自己讀書時得一個草堂。
還好是夏天,晚上不怎麽冷,就是蚊子多。
納蘭德打了一夜的蚊子,到醒來還在咒罵夏侯淵那兔崽子。
簡單洗漱過後,在草堂翻騰了半天,終於找到了幾錠銀子。
坐在臨街的早點攤兒吃了朝食,又買了匹快馬,頂著兩個黑眼圈,回到了男德學院。
原本是一身的怒氣,進院門兒就要找夏侯淵算賬。
結果卻瞧見一大堆官員連早朝都沒上,就排在教室門口了。
夏侯淵那廝在教室門前支了個攤子,旁邊還坐著兩個學生,一個幫他收錢,一個幫他記賬。
納蘭德看得不明所以。
拍了排在隊尾的那人:“這怎麽個意思?”
大胤朝就沒有不認識納蘭德的,你那官員當即拱手朝他道:“駙馬爺,您吉祥!”
納蘭德擺擺手,又問了句:“這什麽情況?都來我男德學院報名學習的?那你們不該找夏侯淵啊,你們應該去找學院的老師專門報名,找他報名是無效的,我男德學院可不收!”
那官員瞧他一本正經的樣子,笑了笑。
笑意中,大有“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男德學院不過是你自己開著玩的笑話”、“我們來此自然別有目的”的意思。
可他又笑的十分溫和,將這種尖銳大大降低。
“駙馬爺啊,我們就是專門來請皇貴君被我們排憂解難的!”
納蘭德難以置信。
這年頭當官兒的都是傻子嗎,這麽好騙。
納蘭德想到自己昨晚的遭遇,遠遠的指著夏侯淵,唾罵道:“他就是個神棍!坑人的本事有,解決事兒還是算了吧!”
“你要是不想花冤枉錢,最好離他遠遠兒了,免得他不僅坑了你的錢,還把禍事帶給你了!”
雖然他昨晚在便宜兒子麵前維護了他。
但這也並不代表他就真的認可他!
夏侯淵此人,喝酒可以,正處事兒還是算了吧。
來人沒想到男德學院院長對夏侯淵的評價居然會這麽低。
他們說話聲音也不小,前邊兒的人也都聽到了,具都扭頭回來看駙馬爺。
但好在隊伍長的排成一條龍,至少繞了十幾道彎兒,這才沒讓在正中心的夏侯淵聽見。
可讓納蘭德意想不到的是,他即使把話都說的這麽明白了,這些人也不聽他的。
反倒是一副“即使是神棍,我們也信”的模樣!
納蘭德扶額:“你們都種蠱了不成!?”
排在前麵兩個的兄台,驟然回頭道:“納蘭院長,您一直在學院內,沒怎麽出去過,所以您不知道皇貴君他說的法子真有用!”
“大理寺卿昨晚上才按照皇貴君說的方法做了,今兒早晨夫人就給了他一個笑臉兒。這可讓他高興的,早朝都沒去,直奔男德學院,來跟皇貴君道謝!”
納蘭德:“……他瘋了嗎?”
“那可不是樂瘋了!沿街一路縱馬過來,笑的跟個二傻子似的,吸引了無數大臣的注意,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辦了多大的案子呢!話又說回來,他要不是這麽引人注目,今兒早晨來男德學院的人也不會這麽多。”
納蘭德:“……”
誰稀罕這一個個的二傻子都過來了。
他辦學的初衷不是這個!!
但夏侯淵顯然在短期內超額幫他完成任務了。
納蘭德簡直不可思議:“所以你們一個個的就連早朝都不上了,專門兒來我男德學院聽課?”
那大臣露出一副少見多怪的神情,笑笑:“小女皇也說了,以家庭和睦為主嘛……所以我們今兒早晨剛遞過去的折子通通都準了!”
納蘭德:“……”
陛下也瘋了嗎?
諶容不是瘋了。
她是想要睡懶覺。
估計是這段時間,她在試行女性政策,大臣們都不愛聽,湊巧一個個的都在今天告了假。
如果不是暗探告訴她,他們都去了男德學院找夏侯淵進行情感谘詢,她還以為這幫人要團結起來造反呢!
說起此事,諶容也是格外無語。
今兒早晨她還是起來上早朝了的。
耷拉著眼皮子,硬撐著坐著龍輦搖搖晃晃的都過去了
結果朝上隻站著十幾個朝臣,其中男的居然隻有安侯和左相兩個頭頭!
她就說她今天早晨批假條怎麽批的有些手抖?原來是在迷迷糊糊中簽了這麽多!
她當時瞬間就嚇得清醒了!
心想這倆人不會聯合在一塊兒,真要在今天弄死她吧!
她定了定神,穩著性子專門挑了幾個複雜的問題問兩人該如何解決,一邊觀察著他們的神色。
在發現無異樣後,好在暗探有及時的傳回了消息。
說是所有大臣們都去夏侯淵那兒了。
她當時:……
說真的,找他打一架的心都有了。
不過好在是鬆了口氣。
簡單的交代了下女官們接下來該如何行事,便退朝了。
回來補睡美容覺。
又聽申薑在一邊說著今日京中的段子:“最近,甭管是官階幾品,大臣們的夫人膽子都大了起來,對於家裏邊兒不聽話的老爺們,說攆出來就攆出來了!一個個硬氣得很!!”
諶容心想,這可是夏侯淵的功勞。
“您可不知道這一個個的都是京中最有臉麵的人物呢,其實是這樣還是被夫人們丟了出來!”
諶容好奇:“夫人們怎麽就突然這麽大膽子了?”
“據說是左相夫人和安侯夫人聯手,組織了一個夫仇者聯盟,那些地位不如丈夫的夫人們能把大臣們都趕出來,全是這兩位的功勞。”
諶容了解了。
團結就是力量啊。
女人們的實力不容小覷。
這對她來說倒是一件好事兒,如今長公主進京,安侯卻和夫人鬧翻了,正好削弱了他們的力量。
尤其是兩位夫人聯合在一起,影響力極大,定能幫她推行好女性政策。
雖然是死對頭的夫人,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尤其,女人一般不被逼到極點,是願意忍的,更願意給男人機會。
鬧翻成今天這樣,定是幾十年積壓的結果,忍不了,也再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