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等待
她給他下毒,利用他達成目的,利用他愛她一次又一次的去傷害他。
如果他不原諒她那她也是活該,那如果他不愛她了呢?……
律詩突然想象不到如果司熠衍不愛自己了會怎麽辦,六年前她愛上了他,六年後回來,即便是沒有了從前的記憶,但是她依然愛上了他,溫柔的他,冷酷的他,嘴硬的他,心軟的他,每一個他,她都愛。
律詩的眼淚從剛才就一直沒有停止過,門外的門鈴按了一遍又一遍,卻沒人應,她知道,他在家,但是,現在他什麽都不能做,隻能等他來親自打開這扇門。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可是他又等了自己多久呢?
“少爺,太太在外邊已經站了很久了,真的不讓她進來嗎?”
“她已經不是司家的人了,吳嬸,不準讓她進來。”
吳嬸有些不忍心,張開嘴欲言又止,最後有什麽都沒說,隻是在心裏默默的盼望著兩人早點和好。
小少爺現在天天睡覺前都會問他,“媽媽去哪裏了,為什麽這幾天他沒有看到她。”
她不敢告訴他實情,畢竟隻是個孩子,怎麽能承受自己的母親一次又一次的離開自己呢,隻是安慰他,媽媽出去拍戲了,要過幾天才能回來,雖然謊言總有被揭穿的一天,但是能讓他多快樂一天就多快樂一天吧。
少爺這幾天也是,很不高興,就像回到了太太還沒回來的那段時間,整天陰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麽,除了跟小少爺能說上幾句話,其餘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沉默,吃得東西也越來越少。
程嘉月小姐三天兩頭的往這裏跑,少爺跟小少爺沒有一個願意理她,她呆了一會就走了,但是下一次還是回來,哎,少爺的心裏沒有她,她來再多次也沒用。
老爺子一天天的打電話讓少爺回去,可是他每次都以工作忙推辭掉了。
少爺,真是可憐……吳嬸有些無奈的搖搖頭,下樓去了。
律詩在外麵站了很久,深秋的天氣很冷,她出來的時候根本沒有拿外套,可是天氣好像在跟她作對,不一會,天空飄起了細雨,一會的功夫,竟然越下越大,律詩依然固執的站在司家大宅的門前。
吳嬸又一次敲響了司熠衍的書房,“少爺,外麵下雨了,太太還在門前站著。”
“讓她站著。”司熠衍頭也不抬。
吳嬸退了出去,少爺嘴硬心軟,明明就很關心,如果不關心怎麽回容忍他工作的時候她一遍遍的敲門去匯報夫人的情況呢?
司熠衍看著電腦上的文件,低低的咒罵了聲,“該死的。”從剛才開始,他竟然一眼都看不進去了,十分鍾過去了,文件還停留在剛才都那一頁。
那個該死的女人該來幹什麽?她又想打什麽鬼主意,還是說她不把她害死誓不罷休?
司熠衍來到窗前,偷偷的掀開簾子,看著外麵的瓢潑大雨和雨中的那個她後,迅速的將簾子放了下來。
明明已經告誡過自己不要心軟,為什麽還會心疼?為什麽聽到她站在雨裏等到現在,他的心裏甚至還存了一絲僥幸,她是回來祈求他原諒的?
他該不該原諒她?一向殺伐果斷的司熠衍碰到了律詩隻有認命的份,他竟然像無數個戀愛中的白癡一樣還奢求著複合嗎?
她已經在雨裏呆了一個小時了,萬一感冒發燒怎麽辦?萬一暈倒了他管不管?子霈萬一出來看到她怎麽辦?想到這裏,司熠衍突然給自己找到一個完美的理由,為了不讓子霈看到她,他要下去把她打發走。
司熠衍走的時候順手將椅子背上的毛呢外套一塊拿走了。
他打著一把傘走到律詩麵前的時候,律詩的身子已經冷掉了,但是她的心更冷,在漫長的等待中那顆炙熱的心慢慢由火熱變的冰冷起來。
她臉上的淚水混著雨水讓她的視線變的模糊。
司熠衍打著傘走過來的時候,律詩覺得這一切都在做夢,他出現了,他終於出現了,像一道突如其來的光,照亮她的心。
她看著他一步步的走近過來,她想上去問他,可是又有些不敢,她隻能看著他一步步的走近。
司熠衍走近,看著一身狼狽的律詩,語帶譏誚,“怎麽,這次又是想要幹什麽?苦肉計?一次沒有毒死我還想來第二次嗎?”
律詩不言不語,隻是拚了命的搖頭,她回來了,六年前的那個律詩回來了。
可是原本滿肚子的話想要問他,想要說給他聽,可是見到他的一瞬間,她卻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怎麽,又要裝啞巴,可惜,這次我沒心情陪你玩……”
司熠衍的話還沒有說完,律詩就像一個小炮彈一樣撞進他得懷裏,帶著一身清冽跟馨香一股腦的撞進司熠衍的心裏。
司熠衍的傘也被她撞掉了,他使勁的將她的手從她的身上扯下來,可是即便是他用了很大的力氣,那雙手還是緊緊的箍在他的腰上,臉緊緊的貼在他的胸口。
千言萬語都抵不過一個擁抱,司熠衍的心又像是搖曳在風雨中浮萍,又一次動搖了。
“衍……”軟軟糯糯的聲音從司熠衍的懷中想起,司熠衍一陣恍惚,仿佛回到了曾經,她嬌嬌軟軟的躲在他懷裏因為想吃冰淇淋而撒嬌。
但是回過神來,他很煩躁的抹了抹臉上的雨水,“我說過,別這麽叫我!”
“衍,我想起來了,一切。”
律詩從她懷裏揚起小臉看著她,被淚水洗刷過得眼眶有些紅,但是眼神清亮無比。
“你說什麽?”司熠衍握著她的肩膀,讓她跟自己對視,“我……我全部都想起來了,小哥哥……”。
司熠衍看著她,在她眼睛裏搜尋她說謊的痕跡,那雙眼睛靈動嫵媚,像以前一樣的模樣,“律詩,我在問你最後一遍,不要騙我,要不然我會讓你知道後果。”
一隻手撫上了律詩纖細的脖頸,語帶威脅的說道,在他想要放棄的時候,她竟然將什麽都記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