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張主事和潘管家帶著兩個下人,押著張傑出了門。
張傑帶路,一行五個人不久就到了地方。
這裏沒有房屋,沒有衣物,隻有個土包,哪像有人住過的樣子。張主事見狀,對張傑開口:“真沒想到,張石還是死在了你們手裏。我很好奇,當時你回答我的時候,血瓢蟲怎麽沒發作?”
張傑回他:“因為他不是我殺死的。你過的,不論他死活,都放了我們。”
張主事冷冷一笑:“事已至此,我是不在乎他的死活。”這句話張主事確實沒謊,比起宗弟的死活,他更看重的是自己的位置。之前急著找到張管事的下落,也是怕事情被抖露出去。如今賬本在手,張管事也已經死了,自然也就沒什麽能威脅到他了。
“那你快放了我們。”張傑道。
張主事還是冷笑:“不急!”隨後命令下人:“挖!”
兩個下人聽吩咐辦事,很快挖了起來,張主事三人就在旁邊看著。挖了一會兒,也不見屍體,張主事有點著急:“你確定張石就埋在這?”
張傑回答的利索:“當然!”
“鐺”,話間,有個下人的鏟子挖碰到了什麽,發出了聲響。
兩個下人三下兩下把東西挖了出來,呈到了張主事麵前。這是個不大的木盒子,外麵包著層鐵皮,剛才那聲響就是鏟子碰到鐵皮發出的。
張主事接過盒子,打開一看,裏麵是一本賬本。翻開賬本,發現這竟是張管事的私賬。張主事早對張管事的賬目有懷疑,但無法確定,沒想到在這裏發現了他的私賬。這本私賬上除了每月交予自己的錢銀數目不同之外,其他皆與之前潘管家拿回來的那本相同,這上麵也有他們倆欺上瞞下,貪沒錢財的證據。
張主事再一看盒子,裏麵還有張字條,看到字條上的字,張主事怒到了極點,三兩步衝到了張傑麵前。
張傑見張主事一臉怒氣衝衝,以為是沒挖到屍體,張主事氣惱,他正想些什麽,張主事的拳頭就已經到了眼前。
張主事是鍛體九重的高手,這一拳,被綁著的張傑根本躲不開,還沒來得及反應,張主事的拳頭就結結實實打在了張傑的臉上。
頓時,張傑就像斷線風箏一樣,被打飛了出去,落在地上後,已沒了氣息。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到了潘管家和兩個下人。潘管家走到張主事麵前,作揖道:“老,老爺,您這是?”
張主事怒氣未消,把賬本和紙條甩給潘管家看,潘管家看完,道:“老爺息怒,這賊著實可惡,死不足惜。但最近門裏二長老的勢力插手進來這試煉山的事,平白無故殺人怕是會惹上大麻煩啊。”
張主事冷哼一聲,道:“是他們殺了張管事,罪大惡極,死有餘辜。”
潘管家勸道:“是,老爺,可咱們現在還沒找到張管事的屍首。沒有證據,恐怕難以服眾啊。”
聽到這裏,張主事也冷靜了些,嘀咕道:“是得需要個合適理由”。思索間,看到了兩個下人,有了主意。
兩個下人對剛才那一幕還恐懼未消,又見張主事眼神犀利的盯著自己,連忙求饒:“老爺饒命啊,老爺饒命啊,我們什麽都沒看到,什麽也不會的。”
張主事哪管這些,箭步而去,一人一拳,打死了二人。而後,高聲宣布道:“張傑賊,狼子野心,將我張主事哄騙到此處,欲行凶於我。偷襲得手,殺死家仆二人,被我警覺後,誅殺正法於當場,有潘管家做證。”
潘管家也裝模做樣:“老奴,主事府潘管家證實此事千真萬確。”完,兩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
笑過之後,張主事道:“現在我要趕到主事處,撰寫布告,分發張貼於各處。你把這裏簡單收拾下之後,把賬本帶回去,去書房取了鑰匙,將賬本藏於靜室暗格中。”完,把賬本交給了潘管家。
潘管家接過賬本,問道:“那老爺,府裏的那三個怎麽處置?”
張主事略一想,回道:“逼他們出張石屍首的下落,倘若他們了,就是殺害管事,立刻正法,如若不,就先關著,待之後找個合適理由殺了便是。”
潘管家作揖奉承:“老爺英明。”
之後兩人分頭,各自做事去了。
潘管家回了主事府,先去了書房。
陳山河三人還被綁著,倒在地上,見潘管家進來。嚴厲和陳山河異口同聲:“我四弟張傑呢?”
潘管家笑了笑:“張傑張公子全都了,是你們殺了張管事。他帶老爺去山上你們的練功場取了東西後,老爺就放他回去了。你們三個現在誰先交代了張管事的屍首在哪,也可以回去。”
三人聽完,嚴厲嚴衝一言不發,陳山河在那裏愣神。潘管家要去處理賬本,不想在這浪費時間,留下一句“你們好好想想吧”就出去了。
潘管家走後,陳山河愣了很久,越想越亂,他想不明白潘管家的話,他問嚴厲嚴衝:“大哥二哥,你們相信四弟招了麽?潘管家是不是詐我們?”
嚴厲沒話,嚴衝回他:“張傑應該是都了,畢竟他們知道了練功場的事。”
陳山河還是不明白,問嚴衝:“既然他們都去了那,為什麽還要我們交代張管事的屍首?他的屍首不就埋在那裏嗎?”
嚴衝少有的不耐煩:“三弟,你別問了!我都告訴你!那裏埋得根本不是張管事的屍體,是之前張傑去你打獵的地方找到的那本賬本。我把賬本放進盒子裏,埋在了那裏,還在盒子裏放了一個字條,字條上寫的是(放了我,否則隻要我不死,定要告到宗門去)。張傑也不可能像潘管家的那樣,被放走了,他應該已經死了。潘管家確實在詐我們,現在隻要他們知道屍體在哪,我們三個立刻就會死。”
陳山河聽得清楚,他不敢相信嚴衝的話,質問他:“二哥,也就是,你算計了我們?四弟招供,正好中了你設的陷阱,被張主事殺死了?”,此時,陳山河的眼裏已經有了淚花,他不敢相信他口中的二哥是如此心機,轉頭問嚴厲:“大哥,你也知情?”
嚴厲不否認也沒承認,耷拉著眼沒話,陳山河看的出來他也是知情的。嚴衝接過了話:“主意是我出的,事情是我做的,要怪就怪我,別怪我哥。”
陳山河哭著:“二哥,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把我們兩個當兄弟?”
嚴衝話中夾雜著怒氣:“有沒有把你們當兄弟?你現在問我有沒有把你們當兄弟?張傑和你可是當初當著我的麵發誓不會出去的,可他張傑明知道會害死我們,還是違背誓言招供的時候,有沒有把我當兄弟?是!我是設了陷阱,可他隻要不出去,又怎麽會中我的陷阱?”
陳山河還是哭:“可他,他死了。嗚嗚~”
嚴衝接著:“張傑死了,你可憐他,覺得是我害了他。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為什麽會在這裏?我告訴你,都是因為他。因為他當初拿著賬本去逼張管事還錢,我們才不得不殺了張管事。因為他出賣了我們,我們現在才不得不被綁在這裏等死。他背叛了諾言,他應該付出自己的代價。如果今張主事找到的不是賬本,是屍體,那不隻是他,我們三個也都已經死了,那你,到時候該怪誰!?”
陳山河哭著聽完了嚴衝的話,覺得他的有道理,但一時也接受不了那個愛哭膽、總和自己打鬧的四弟已死的事實,止不住流眼淚。
嚴衝見陳山河哭成這樣,心軟了下來,歎了口氣,:“唉,你才十三歲,年紀理解不了也是情理之中。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很多時候沒有誰害誰,沒有對錯,有的隻是各自所處的立場不同罷了。張傑有他的立場,為了活命也好,為了他爹娘也罷,所以出賣了我們。可我們兄弟倆也有自己的立場,有自己的父母之仇要報,所以設了陷阱自保。我們和他做的事都是為了各自謀劃,怎麽算個對錯?等你長大些,會慢慢理解的。現在還是想想怎麽保住性命吧。”
話間,外麵逐漸吵鬧了起來,一時間鑼聲叫喊聲此起彼伏:“鐺鐺鐺”“咚咚咚”“捉賊了”“抓賊啊”
嚴厲奇怪:“這主事府還會遭賊?”
話音剛落,“嘭”的一聲,門被人一腳踢開,一個蒙麵人闖了進來,立刻又把門關上了。
蒙麵人看到陳山河,驚訝道:“你怎麽在這?”
陳山河聽聲音有點熟悉,問道:“你是誰?認識我?”
那蒙麵人也不回答,自言自語道:“是你,正好。”著,就走近了陳山河。
陳山河還想問些什麽,還沒張口,就感覺到腦後一疼,被打暈了過去。
醒來時,陳山河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間裏。“吱呀”房門被推開了,看清了來人,陳山河驚訝道:“怎麽是你?張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