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出賣
不知道是哪個下人走漏了消息,潘管家尋過人後,張管事失蹤的事當就傳遍了大街巷。
以張管事平時的為人,明裏暗裏做了不少缺德的事。他在時,沒人敢明著嚼舌根,如今他不在,各種傳聞被抬到了桌麵上,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
討論的人多了,難免有不知道張恒和張管事關係的人,在醉仙樓就了起來。張恒開門做生意,不能趕人走壞了名聲,便不去理睬,但越不理睬,的人越多,傳到他耳朵裏的什麽話都有:張管事欺辱人被仇殺,張管事被查躲起來避風頭,張管事被上麵的人暗害等等,聽的張恒是心煩意亂,躲到了管事處去。
第二一大早,張恒還沒睡醒,門就被人敲開了,來人是張主事家的潘管家。
潘管家見到開門的是張恒,作揖行禮,:“少爺,我家老爺叫老奴來查查信件記錄。”
張恒應承了一聲,起床帶著潘管家來到了寄件寄物的地方。
潘管家翻看記錄本,確認了張傑在張管事失蹤前幾,有來這裏寄信和物,卻不知道什麽原因未寄出,順著記錄找到了信,不知道也沒找到張傑寄的是什麽東西。
張恒看潘管家似乎是有了收獲,問道:“潘管家,可是有了我爹的什麽消息?”
潘管家知道張管事牽扯著賬本的事,不好對張恒多什麽,反問張恒:“少爺,何出此言?張大人怎麽了?”
張管事看不慣張恒貪玩的性子,張恒是知道的。之前兩父子幾不見麵,也是常有。本來張恒沒覺得什麽,可這次他爹失蹤的消息傳得是沸沸揚揚,他是真的著急了,道:“潘管家,不瞞您,外麵現在瘋傳我爹失蹤了,這是怎麽回事?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麽?還求您告知我。”
潘管家敷衍張恒:“少爺言重啦,我一個老仆人,我能知道些什麽?不過是奉老爺的吩咐,來這裏找個信件罷了。至於張管事張大人的事,您是他兒子,應該比那些外人更清楚些。罷了罷了,老奴要趕回去交差了,少爺多擔待。”完,拿著信就要走。
張恒知道從潘管家這裏問不出什麽了,也沒攔著他走。看著潘管家離去的背影,張恒回想著昨的事,突然間腦子裏產生了一個極不好的猜測,為了驗證這個猜測,張恒出了門,開始了自己的行動。
潘管家回到主事府後,把找到的信交給了張主事。
這封信是張傑知道母親重病後,寄錢回信的那封。張主事看了信的內容,想到信沒寄出去,還在這,但是信中提到的錢卻不在了,結合自己對張石的了解,心裏有了猜測:是張石拿走了張傑救母的錢,張傑借這個由頭將張管事引至偏僻處,將其殺害了。
比起張石的死活,張主事更看重的是賬本的事會不會被人發現。失蹤的狀態就是一個極大的隱患,讓張主事安不了心,他現在想要的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張主事知道張石是鍛體三重,也見過張傑,清楚事情如果真如他所測的話,憑張傑一人是無法成事的。隨即吩咐潘管家:“你去,把張傑和張傑同住的人都給我綁來。”
潘管家領命帶著十幾個好手,去了張傑的住處,不一會就把四個人綁了回來。
張傑四個人被五花大綁抓進了主事府的書房,跪在了主事麵前。
嚴衝開口:“主事大人,好端端的把我們綁來,這是何意?這在試煉山修行的都是未來的宗門弟子,難道就任憑您胡亂打殺了不成?”
張主事道:“你不用這些話。今請你們來,就是有些事情想問問你們,問完了,自會放你們回去。”
嚴厲語氣不忿:“問就問,把我們綁著做甚?我們又不跑。”
張主事冷冷一笑:“我不怕你們跑,把你們綁著,是怕你們傷了我的這些玩意兒。”著,從袖子裏掏出了個巴掌大的六角紅漆木盒,開了蓋,托在手裏,接著:“這些玩意兒叫血瓢蟲,少見的很,我花了很大力氣也就找到這麽幾隻,這玩意兒的用處就在於它能辨別謊言。今就給你們幾個子開開眼,待會我把它放在你們的脖子上,隻要你們謊,它就會咬開你們的皮膚,呲溜鑽進你們脖子上的血管裏,然後順著血管爬到你們的腦子裏,最後在你們的腦子裏安個家。”
陳山河不信有這種東西,聲嘀咕:“大哥,你咋可能有這種蟲子呢?”
嚴厲還沒回他,張主事先朝著陳山河開了口:“別急,現在就給你們試試。”
話完,潘管家就從張主事的手裏接過了盒子,繞到四個人身後,在四人的後脖頸上各放了一隻血瓢蟲。
陳山河感覺到後脖子一涼,知道是有什麽東西趴在了上麵,哪有人能看見自己的後脖子,陳山河就轉頭,看身邊嚴厲的脖子。從嚴厲的脖子上,看到了血瓢蟲的模樣:不到指甲蓋大,全身顏色血紅,像七星瓢蟲,卻比七星瓢蟲多了個大鉗子嘴巴。
還沒等陳山河細細觀察,張主事就走到了張傑的麵前,問道:“你是不是知道張管事是失蹤了?”
張傑回答的幹脆:“知道。”
張主事昨沒詐出來張傑,沒想到今這麽順利,喜形於色:“!你怎麽知道的?”
張傑再次幹脆的回答:“聽的。”
見張傑如此嘴硬胡,張主事得意地冷哼一聲,不再話,等著張傑被血瓢蟲噬咬,向自己求饒。等了幾個呼吸過後,張傑出乎意外的平靜。
張主事臉上的得意漸漸消失,陳山河見主事的表情變化如此之快,有點想笑但憋住了。這時潘管家解圍,湊到張主事的身邊,耳語:“老爺,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漏了口風,張管事失蹤的消息外麵已經人盡皆知了。”
張主事沒出門不知道外麵的事,聽潘管家這麽一,麵色有點難看,氣惱的按住張傑的雙肩,叫道:“!是不是你殺死了張管事!?”
張傑一皺眉,似乎是有一瞬的思考,道:“不是。”
血瓢蟲仍然沒有反應。陳山河看張主事氣急敗壞的樣子,雖然沒發出聲音,卻有了笑臉。
張主事連著吃癟,開始懷疑是自己的猜測出了錯,又見陳山河這模樣,怒道:“那我就來問問你!”著,張主事從張傑那挪到了陳山河這,按住了陳山河的肩膀,還沒問,陳山河痛的臉色大變,嘶的一聲倒吸一口涼氣。
手上沒用力,陳山河已經痛的麵色大變,張主事猜自己找到了突破口。隨後撕開了陳山河的上衣,看到他左肩有刀傷,怒問:“!這傷怎麽來的?是不是張管事所傷?”
陳山河還沒從剛才的疼痛中緩過勁來,張主事已經急不可耐,又按在了陳山河的傷口上:“快!”
陳山河痛的大叫:“哎喲,哎喲,我,我,不是張管事傷的,是他紮的,是他。”完,朝張傑方向努著嘴。
張主事有點不相信的看向張傑,張傑看著陳山河叫喚:“是我,我紮的,可我也被大哥紮了,大哥又被你紮了,扯平了扯平了。”完還嘿嘿一笑。
血瓢蟲還是沒有動靜,事情到這,張主事已經思緒發亂,腦子發懵了,沒再問話,坐回椅子上揉起了腦袋。
嚴衝開口:“既然主事問完了,那就放我們回去罷。”
張主事沒話,潘管家開了口:“不急!”,隨後轉向張主事聲:“老爺,會不會是這蟲兒出了問題?”
張主事一聽,眼睛一亮,覺得有這個可能,叫進來個下人,把蟲子放在了他手心上問:“我對你們怎樣?”下人連連作揖,唯唯諾諾:“老爺待我們如親如友,如啊啊啊啊,它咬我。”,下人話一半,就被咬了,伸手拍死了那隻血瓢蟲。
雖然心疼那隻蟲兒,但總算驗證了蟲子沒有問題,張主事又來了精神。吩咐下人退下後,又走到了張傑麵前,道:“既然你們沒殺張管事,那你知不知道他在哪?”
張傑看了嚴衝三人一眼,回他:“不知道。”話剛完,張傑就感到脖後一陣刺痛,感覺從細微逐漸強烈,剛開始張傑還能忍住,可馬上就痛的他大叫,栽倒在地上,淚涕直流,左右打滾。
三人被五花大綁做不了什麽,嚴衝和陳山河急得大聲叫張傑的名字,嚴厲掙不開繩子,向前趴倒到了地上,想蠕動到張傑身邊,用嘴幫他咬掉蟲子。
潘管家就在身邊,踩住了嚴厲,戲謔張傑:“嘿嘿,兔崽子,這下知道厲害了吧?快,張管事在哪?”
張傑叫的撕心裂肺,但就是不,眼看著蟲子要鑽進張傑脖子裏去了。沒想到張主事走過來,一把收走了蟲子,對著潘管家:“你把他帶過來。”
潘管家拖著張傑,跟著張主事來到了間靜室,把張傑扔在了地上。
張主事坐在椅子上,道:“我還真是看了你,沒想到你還有幾分骨氣。這樣吧,我不為難你,咱們來做個交易。你告訴我張管事的下落,我就放了你,現在你還來得及去救你爹娘。”
張傑發過誓不,倒在地上,嗚咽著,喘著粗氣不話,聽到來得及救爹娘時,明顯身子動了一下。
張主事看到了張傑這一動作,從袖子裏掏出了兩封信:“既然你沒殺張管事,又知道他的下落,那我猜是他用你娘威脅你不要對不對?我這裏有兩封信,從第一封信不難看出是他貪沒了你寄回家給你娘治病救急的錢。而這第二封嘛,是今早剛送到的,我幫你先拿了回來,內容是你家裏錢都被討債的搶走了,你娘病的更重了,再不醫治就來不及了。”
第一封信是潘管家從管事處拿回來的,第二封信不存在是張主事詐張傑的。張傑不知道內情,抬頭看見確實有兩個信封,前麵那個就是之前自己未寄出的那封,信以為真。他最在乎的就是他娘,想到他娘快病死了,立刻大哭起來,但他也不想害死陳山河他們,依舊沒。
張主事見自己押對了寶,再添一把力:“我也不怕告訴你,我找張管事,有我的原由。至於他的生死我並不在乎,別他現在活著,就算是他死了,你隻要告訴我他的下落,我就放了你和他們三個,怎麽樣?”
張傑抵不住這樣的攻勢,哭著妥協了:“隻要你抓著血瓢蟲,再一遍,我就帶你去找他!”張傑畢竟被張管事騙過,有了戒心。
張主事倒也爽快,把血瓢蟲放在了手心:“隻要你帶我去找到張管事的下落,不論他生死,我都放了你們。”
張傑見張主事臉色自然,毫無變化,想到帶他去就能救他們和娘親的性命,放下了戒心,:“好,我帶你們去。”
張主事大喜,道:“潘管家,你先帶著他下去,我換個衣服,咱們隨後出發。”
潘管家應聲把張傑帶了出去。張傑出門後,張主事握緊了拳頭,擠死了手心的血瓢蟲,自言自語道:“這蟲子咬人還真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