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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醉仙樓雅座內,張管事已經吃好了晚飯,差人叫來了清風。


  張管事問清風:“我問你,那個叫張傑的落魄少爺你可有印象,被安排到了哪裏?”張管事是這片區域的管事,可對注冊登記這種事壓根不聞不問,這也是清風這鍾慕富嫌窮的接引能隨意給人安排住處的原因。此時,張管事要找張傑,隻能找來清風問話。


  清風拿不準管事為什麽要突然找張傑,怕是張傑家有了起色,話間注意了措辭,作揖回他:“回管事大人,那張傑被我安排到了寧靜淡雅處,地方有些偏僻,管事大人既然要找他,那我給您帶路。”


  張管事拿出一些銀子來,放在了桌子上:“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你把地址給我寫下來罷。”


  清風自打來了這裏,第一次從管事手裏拿了賞,做的還是分內之事,心裏忍不住琢磨:要麽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要麽是張傑家又發達了,明太陽要不是從西出,我就得去修補修補和張傑的關係了。一邊想一邊寫好了地址,恭敬的交到了張管事手上。


  張管事拿著地址,出了醉仙樓,直奔張傑住處。


  到了院外,張管事扣了扣門:“我是張管事!快開門!”


  門剛敲完,就能聽見裏麵有腳步聲走了出來,張管事暗自運勁打算製住張傑。


  “吱呀”院門從裏麵打開了,張管事抬手,正要發招,發現來人不是張傑,停住了手,問:“你是誰?張傑呢?”


  來人作揖:“回管事大人,我叫陳山河,是張傑的同院,張傑在屋子裏。”


  張管事來之前沒問仔細,未曾想張傑還有同院的人,隻好先忍住動手,推門進了院子,進來後關了門,吩咐陳山河:“你進去把張傑叫出來。”


  陳山河應承一聲,進了屋子,喚了張傑出來。


  張傑畏畏縮縮走到了張管事前麵,臉上淚痕未幹。張管事冷哼一聲:“哼,算你識趣,本來以為你會逃跑,這下省的我再找你了。廢話我不多,不管你怎麽得到的賬本,給我交出來。”


  張傑帶哭腔:“我知道我跑不了,我可以把賬本給你,但我求你不要殺我。”


  張管事語氣變柔和:“我幾時要殺你?放心吧,你把賬本給我,我立刻就走。”


  “你不要騙我?”


  “不會,你也姓張,我也姓張,起來咱們還是本家。吧,賬本在哪?”


  “好,賬本就在我床底下,你在這等我,我去給你拿!”完張傑轉身回去。


  張管事內心暗笑自己:孩子就是孩子,這麽容易相信別人,自己也是高估了張傑,竟然傻到把賬本藏在家裏。叫住張傑:“等等,我和你進去。”


  張傑沒話,也沒停下,先進了門,進門後關住了門。張管事緊跟其後,走到了門口,剛推開門,就看見張傑手裏握著賬本。接著張管事踏進了門檻,堵在門口,眼睛掃了屋子一眼後,伸手示意張傑站著別動,轉頭語氣平淡地對陳山河:“你知道他手裏拿的是什麽嗎?”


  陳山河回他:“回管事大人,不知道。”


  張管事笑著:“也沒什麽。就是張傑他母親病了,寄了錢回家裏,家裏沒收到,心裏著急,問我要郵寄記錄。這東西按理不應該外借的,但你看看,他急得眼睛都哭腫了,我又怎麽忍心不給他呢,現在他也看完了,我就來把記錄拿回去。哦,對了,這屋子就你兩個人住嗎?”


  陳山河略一頓:“是,一直就我兩個人住在這!”


  張管事接著:“是嘛?那你們兩個關係應該很好,你就幫我把記錄拿過來吧。”


  陳山河應承一聲,走到張傑麵前拿了賬本,又走到張管事麵前,略躬身子雙手遞上:“管事大人,記錄在此。”抬頭餘光中,看見張管事左手來接,右手背在身後。


  就在張管事要接到賬本瞬間,背著的右手突然抽出,一掌打向陳山河。陳山河猛地收回雙手後退,保住了賬本。但是避閃不及,被打中左肩,整個人向後飛出,摔在床上,吐了口血。張管事大怒:“你們這些乳臭未幹的黃毛兒,當我也是孩子麽?四張床上有三套鋪蓋,還敢和我這間屋子裏就你兩人?!另一個跑去了哪?”


  陳山河右手用力一甩,把賬本扔到了空中,大喊:“賬本給你!張傑快走!”


  張管事眼看賬本朝自己飛來,顧不得陳山河他倆,向上伸出雙手去接,就要接到賬本時,背後傳來一聲大喊“爺爺在此,老賊受死!”。原來嚴厲一直躲在門後,趁著張管事去接賬本全無防備,一腳蹬開門,左手一把匕首直刺張管事腰間,右手一掌開掌打向張管事背後。


  張管事聽到嚴厲叫喊有警覺時,已來不及防備,腰間中刀,背後中掌,失了身形,往前踉蹌倒去,趴在了床上。陳山河和張傑瞅準機會,破窗而出,翻在了院子裏。


  嚴厲一招得手,乘勝追擊,撲過去,又是一掌開掌打向張管事後腦,勢大力沉,掌上帶風。腦上中了這掌,不死也得丟半條命。


  張管事腦後生風,驚覺不好,趴著轉身已然來不及,就順勢來了招懶驢蹬腿,正中嚴厲腰間。鍛體三重的力道不可覷,張管事這一腳踢得嚴厲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飛出了屋門,落在了院子裏。


  陳山河和張傑趕緊跑到嚴厲身邊,扶起嚴厲。此時,張管事已經站在了屋門口,看見抬不起左臂的陳山河、捂著腹部咳血的嚴厲、矮的張傑這三人互相攙扶站在一起,拔下腰間的匕首,扔在一旁,怒道:“好啊,你們三個竟然偷襲我!這刀沒把我殺死,那死的就是你們了!”完,腿腳發力,高高躍起,左手捂著傷口,右手出掌直奔三人而來。


  嚴厲見勢,左右推開陳山河張傑,顧不得腰傷,雙手合一,前伸蓄力,接了張管事這自上而下的一掌,當即身子後倒,連滾帶爬,撞到了院門上才停。


  張管事乘勝而去,準備再補一掌先結果了嚴厲。


  剛才被嚴厲推開的陳山河,正好落在張管事丟下的刀旁,此時情急,陳山河拿起刀,蓄力擲出。


  張管事一掌還未落到嚴厲身上,餘光看到刀寒光,抽身一閃,躲開刀,刀飛過,不偏不倚插在了嚴厲的大腿上,嚴厲一臉難以置信,痛的大叫:“三?!三弟!?”


  陳山河見狀,苦笑解釋:“大哥,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沒學過飛刀啊!”


  也就是這飛刀逼得張管事抽身一躲一頓的功夫,給了張傑機會,張傑跑衝,騰空飛起,兩腿前伸,張管事剛躲開飛刀,躲不開飛腳,被張傑踹飛倒在了地上。張傑也因為慣性,壓在了張管事身上。


  張管事挨這一腳,雖然吃痛,但是並沒有受傷,一個原地翻滾,把張傑翻在了身下,兩手掐住了張傑脖子。


  鍛體三重一千五百斤的力道,張管事稍一發力,張傑霎時青筋暴起,難以呼吸。眼看張傑要被掐死,陳山河正在奔去卻是也來不及,情急之下,嚴厲一咬牙,拔出大腿上的匕首,大喝一聲“老賊看刀!”,將匕首擲向張管事。


  張管事聽聲轉頭,看刀將至,鬆開雙手,從地上彈起,躍至空中,躲過這刀。刀扔在飛,直至斜插進了張傑左臂,張傑雙眼瞪大,一臉懵逼,難以置信,疼得沙啞大叫:“大?!大哥?!”


  嚴厲著急趕緊解釋:“情急!情急!我也沒學過飛刀啊!”


  不過也正是這刀逼得張管事一躍,陳山河脫兔身法已至,抓起了倒在地上的張傑。正要帶著張傑跑走,張管事已從空中落了地,左手扣住了陳山河的肩膀。陳山河吃痛,右手發力一甩,將張傑甩了出去。


  張管事大喝一聲:“那就先送你上路!”,右手已在蓄力出掌。這一掌是鍛體三重的掌,無論落在陳山河身上哪裏,筋斷骨折是肯定的了。


  眼看這一掌已然蓄勢待發,張傑也顧不得那許多了,拔下左臂上的匕首,邊哭邊喊:“淦你娘的”朝著張管事就是扔。眼看飛刀將至,張管事要躲,陳山河右手抓住張管事扣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不讓他逃去,這一刀張管事是避無可避。


  “噗”飛刀插進了肉裏,張管事還沒來得及檢查傷口,就看見身前陳山河的肩膀上多了一把飛刀,陳山河此時才反應過來,一臉的不可思議,難以置信,痛的大叫:“四!?四弟?!”


  張傑拔出飛刀後疼得在哭,哭著解釋:“三哥,三哥,你知道的,我也不會飛刀!”


  張管事見此,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哈哈,三個廢物,還想殺我。”


  陳山河也顧不得那三七二十一了,咬著牙拔下左肩頭的飛刀,一把插在了扣著自己的張管事的左臂上,罵道:“淦你娘的,你會不會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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