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對，就是仙人，傳中的仙人。”陳豐收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爹，你仔細講講，你們不是去打狼了麽，怎麽會碰到仙人？”
“對啊，當家的，你仔細。”
架不住母子倆好奇，他爹抹了抹嘴，坐正了身子，開始起來：
“那一大早，管家老李就來家裏把我了叫出去，還有隔壁老祥。我們仨到了村口，等了會，陸陸續續，村裏的那些壯年一共來了十幾個，老李人齊了，我們帶了家夥就上山進了林子。沿著大路走了好大一會兒，是什麽也沒有。快到了老祥子的木屋了，老李就提議既然你們倆毛子是這附近出的事，那就去看看罷。大家夥就往路走，老祥子帶頭往裏走，走了不一會，老祥子突然就站那了，你們猜怎麽著？”到這裏，他爹賣了個關子。
“怎麽著？”母子倆一起問出了口。
他爹哈哈一笑，對著陳山河：“來到了你曰田的現場，嘿嘿。”
一聽這話，陳山河撅起了嘴，被冤枉還要被取笑，心裏悶氣。他娘一伸手，打了他爹胳膊一下：“沒個正型，別玩笑河子。趕緊接著。”
他爹又接著：“那裏果然有個斜著的洞口。往洞裏瞧瞧，除了血和石頭，也沒別的了。但是這洞也不能就這麽放著，日後再住進來些蛇蟲鼠蟻豺狼虎豹的也不好。大家一合計，各自找點東西打算把洞填了。我正搬著石頭呢，你力叔一聲吆喝，把我們喊了過去，你們猜怎麽著？”
有了剛剛的經驗，陳山河學聰明了，不作聲，就等著他爹接著講，順便給他娘使個眼色。
他娘也正聽得起勁，突然打斷，也沒了好氣，擰一把他爹胳膊：“快講，快講！”
他爹假裝吃痛，“哎呦”一聲，接著講：“斜坡下麵躺著一隻狼，看個頭還不，不過全身是血，躺著一動不動，應該是死透了。這要是活著，讓你們遇到了，你們估計就跑不脫了。大家夥又在周圍找了找，沒別的東西了，老李就準備帶著大家下山回來。那時候才晌午，大家夥根本不急著回來，我知道他們和我心思一樣，都想接著找找。一來，林子打幹淨了，再有人進來也不怕被咬了拖了去，二來，運氣好能再撿兩頭死狼或者打點野味，也能拉到集市上賣了，貼補點家用。
老祥子先開口，點破了這意思，大家也就跟著他，往深處走。要還是你力叔眼神好，在山坳裏又發現一隻鹿，這下可把你爹我眼饞的啊，一隻鹿可值不少錢呢。不隻是我，大家都找的更起勁了，也越走越深了。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太陽都快落山了，這時候誰手裏也沒空著，鹿啊、野兔子啊、山雞啊是真不少，你爹我又找到一隻死狼，剝了皮去賣了夠你子吃好幾個月雞蛋！集了合，一行人就有有笑的往回走。
一直走到黑透了，也沒到斜坡那。俗話，人多鬼神驚，大家剛開始也沒太在意，想是帶著這些野味走的慢了些。可是越走越不對勁，十幾個人走不出林子不，周圍三三兩兩又多了些屍體，不隻是狼，豹子、熊都有。
你老雨叔仗著膽子大，走到那熊旁邊看看，這一看不要緊，把他這個七尺漢子嚇得“啊”的一聲癱坐在了地上，大夥互相壯著膽子過去一瞧，那熊屍體下麵還有個人，血流滿麵死透了。還沒等大家害怕，你力叔又是“啊”的一聲，前麵有鬼。
大家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果然，林子裏稍遠處有個白白的東西，再仔細一瞧，那東西是個人樣，臉看不清楚，不過是煞白，穿著一身帶血的白衣，在當時那黑透了的夜，那白就像冒著光似的。最關鍵的是它有腿，卻不沾地，盤坐著懸在離地兩三尺的空中。
霎時，老李就跪下磕頭了，嘴裏叫嚷著山神饒命，有那麽幾個也早已經跪了下去，不過喊得是鬼大爺饒命，那時你爹我是頭皮發麻，接著襠下一熱，要不是動彈不了，差點腦子一抽跪下喊出了好漢饒命。等我回過神來，除了我，旁人的褲子外麵都冒起了白氣。這樣一，你就知道，你爹我是這幫人裏膽子最大尿的最少的了。”
到這裏，陳豐收挺了挺胸脯，對著母子倆驕傲的嘿嘿一笑，喝了口水又接著：
“也有要跑的，不過才跑不了不多遠，就聽見兩聲虎嘯，人又跑了回來。眼看退路上有兩隻大老虎，不緊不慢地靠近過來。”
“聽爹這樣是鬼怪啊，怎麽會是仙人？”陳山河不解，打了岔。
“我這不還沒完麽？”他爹道：“那兩隻老虎越來越近，這要是往常裏，這麽多人帶著家夥，倒也不上是什麽大危險，可眼下大家都是四肢發軟，心驚膽寒的，還哪有什麽力氣。不怕你倆笑話，我那時候在心裏把想的起來的滿神佛都求了個遍，求他們救救我，讓我回來和你們母子倆團聚。
現在想想，應該是那時我的發願生了效，當那兩隻大老虎走到人前正要張嘴時，身後傳來一個來字，那兩頭老虎竟乖乖的穿過了人群，徑直走到了那白色人影前。隨後那人影一下子站了起來，接著一眨眼到了我們跟前。
大家一下子又是磕頭，嘴裏喊什麽饒命的都有。“我不是鬼怪，你們放心好了。”他一開口，大家瞬間沒了聲音。你爹我抬頭看去，那是個麵貌約二十五六的男子，長得俊朗，身材挺拔，即使是帶著血跡的白衣，在他的身上也顯得飄逸，背後背著一把劍，身體周遭如煙般環繞著什麽，淡淡的發著光，不一會就散去了。
“仙人！體表瑩瑩，那是仙氣，這是仙人！”老李一聲驚呼，又是磕頭。跟著大家也跟著磕頭。”
“那仙人來做什麽？”陳山河聽到這裏，好奇打岔。
他爹略一回想：“這事仙人還真過，你們娘倆可別出去。他是來清理門戶的，記得之前熊下麵有個人吧，那就是被仙人喚出的靈獸打死的叛徒，聽仙人，還有一個，早已經被他打的灰飛煙滅了。”
他娘聽到這裏，有點害怕：“當家的，別了，盡編些駭人的故事，你再下去，河子今晚準嚇得尿了床。”
他爹一聽，急忙證明：“他娘，你別不信。那仙人還是我親手抬著轎子請回來的，就在陳員外家裏，應是受了傷，在養著，現在肯定還沒離去。你可以去瞧瞧。對了，他那兩隻靈獸大老虎也一並在陳員外家，回來時還把河子嚇得尿了褲子，不信你可以問問他。”
“是啊，娘。我見了，那兩隻老虎特別嚇人！不過我沒尿褲子，我褲子是摔髒了，回來換的。這點我爹瞎的。”陳山河幫腔。
他爹大手一揮，在他腦袋上一敲，咂舌：“嘖，你這子，真是長大了要麵子了。”
到這裏，他娘自然是看的出來是真是假的，不過她不想再仙人的事了：“好啦好啦，你們倆趕緊吃飯吧，都涼了。他爹吃完去睡會，昨晚應該是沒睡吧。河子，你吃完就把你爹帶回來的東西收拾收拾，別隻顧著玩。”
父子倆應了一聲，各自忙去了。
夜裏，陳山河做了一個夢，他變成了仙人。左手摟著村花，右手拿著寶劍，在空中飛來飛去。突然，雷電交加，他摔了下來，村花和寶劍不知所蹤，疼得他不能動彈。雨水越下越大，漫過了鞋子，漫過了腰，他驚恐的喊著不要不要，但是於事無補。雨水還是漫上了胸脯，漫過了頭頂，嗆得他一下子驚醒。回過神，下麵一陣溫熱，看了看褲襠，熟練的脫下了內褲，躺下翻了個身，繼續回到夢裏當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