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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籠中鳥 第二十四章 枯骨 (10) 枯骨 下+1

  如果這些石壁裏麵的某些東西已經枯竭,那麽又是什麽在構造這個空間的幻覺?


  班澤爾站定腳步,朝黑暗的盡頭處深深地望了一眼。突然平靜的水麵出現漣漪,黑色的潮水打著旋渦,仿佛要將人拉入無底的深淵。他悚然一驚,背上冷汗滲透了那身看起來有些土的學士服。


  “你的臉色很難看。”


  “沒事。”巴澤爾盯著石壁上的咒語,裝出這些都是好東西,但要記錄下來可費勁兒的驚喜與苦惱表情。他將手上的油燈交給川子道:“你拿著這個,我要將這些東西記下來。”


  川子狠踢了他一腳,“你是真想死在這裏啊,還是省點力氣自己找出口。”


  完川子便往黑淵裏去了,往後沒有路,往前沒有盡頭,那也不能停下來,停下來的人往往更容易迷失自己。


  他們就一直向前走,一直走,直到前後左右都沒有路,無邊無際了。他們也走得累了,在這種無窮的世界裏,他們的每一步都顯得很渺,渺到在坐標上看不出任何變化。


  他們雖深陷在某種神秘而強大的秩序領域,當看到這無盡的空間,川子不經感慨道:“世界就應該這樣子”


  班澤爾有些奇怪地盯著她。


  “沒有盡頭啊。” 她,“那些石頭將我們困在了圈子裏,那些東西進不來,我們也出不去。”


  班澤爾反駁:“如果沒有那些牆壁,人類根本不可能存活至今。那些東西能與其他動物和諧相處,卻偏偏獵食人類。你看他們會砍伐林木、肆意破壞世界麽?它們在外麵過得未必比我們差,人類可能才是真正不應該存在的。


  若是沒有那道牆壁,世界才是真正的殘破不堪,至少,這種情況才是壁內真實的‘現狀’。”


  百葉川子笑了笑,板起臉豎著眉,厲聲問道:“班澤爾學士,何出此大逆不道之言。”


  班澤爾張了張嘴,又閉上,低下了頭。


  他很少有與川子話,川子是班的老“大哥”,他就是班裏給他們墊腳的。腦袋也不夠好用,能跟康納教授學習,完全是因為沒人願意來。但是,她來了,所以他也想來。


  “澤爾兄,你的眼神看起來好猶豫啊,是有什麽心事嗎?來,跟姐姐,別藏在肚子裏。”


  她從背後拍他的肩旁,就像當年掉隊的他背後突然被推了一把。不要驚訝她為什麽會落在你後麵,她準是比他快了至少一個來回。那種欣喜的表情就像是當一個人走了很長的路,突然在路邊看見了熟人,於是兩人就會自然而然的對比起來,衣著華貴的那個就是這種表情。


  班澤爾心微微一動,茫茫人海中,至少這個人還側眼看過他,嘲笑過他,其實這個路人對他還蠻仗義的。從來沒有人對他那麽仗義,世界對他是陌生的,他對世界也是謀生的,而她也隻不過是他生命道路上的一個路人。他曾經迷茫,不知道未來是什麽樣,是她給了他方向。


  “我”


  班澤爾覺得這是個機會,正在他鼓起勇氣要把心底的話出來的時候,空間突然出現一道裂縫,他們手中的火焰雖然微弱暗淡,黑暗卻在此刻散去。


  他們走到盡頭了。


  世界真的有盡頭?

  幻境解除,露出空間的本來麵貌。漆黑的石壁,堅硬的石板,古老的咒文。空氣是令人窒息的,火焰仍在燃燒。原來他們並沒有迷失方向,冥冥中有某種神奇的力量帶領他們來到這裏。


  但那種感覺並沒有消失,那種冰冷孤獨似乎要死了的感覺。班澤爾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形容這種感覺,關在籠子裏的鳥,草原裏迷路的羔羊,假死蓋上了棺板,被深埋地下後又醒來


  都有那麽一點點吧,你看那個姑娘似乎一點也不在乎。


  上午十點多鍾,亮白的陽光穿過幾片透明的光斑將大地曬成童話世界。


  軟綿綿的積雪像棉花一樣,夏明裹著厚厚的棉被,坐在窗前呆呆地看著外麵的景色。冷風裹著刀吹進來割在臉上似也沒察覺,像——傻了一樣——一隻掉了一顆眼睛,羽毛稀少得看起來就不太靠譜的信鳥歪歪斜斜地飛向這邊窗戶,啪的一聲,兩個家夥竟一起躺了下去。


  這貨身體後仰四十五度才夢地醒悟過來,但他沒有做出任何挽救的舉動,人從哪倒下就在哪躺下。他裹了裹被子換了個放鬆的姿勢,一臉輕鬆加愉悅地躺在地上,看起來還蠻舒服的。


  不過一會,他的目光又變得呆滯,迷迷糊糊似睡似醒,腦袋裏一片空白,連這是怎麽回事他都不去想了。


  直到又過很久之後,一個人從窗外跳進來,看到地上的他,惱怒地抓住他的被角直接往窗外一仍。人隻要被一嚇,什麽毛病也就好了。從窗上跳出個人已經夠可怕的了,又從兩樓高的地方飛出去,就算死人也會被嚇活過來。


  那人又從樓上跳出來,將一件東西往雪地狠狠一甩,指著他的鼻子問道:“你難道沒有看到我的傳信,教你去出席個會議有那麽難麽。”


  “我我,你我還以為是隻迷路的鳥,它本該往那邊飛的。”夏明用嘴指了指遠處一座尖頂建築。


  “那你還不起來!”


  “是是是。”


  夏明捆著被子,翻過身,想站起來,但他突然又轉回來,試探問道:“勞駕,能不能把我鞋子也丟下來。”


  “不必。”回答很簡單,那人又直接將他提起來。


  “有話好”


  甩了個圈,他看見旋地轉,接著窗子在他麵前逐漸放大,再接著是逐漸靠近的地板


  一路上少有人出沒,首先,誰會沒事在雪地裏跑來跑去,其次,他們得上課。對上課,這種校院不僅得沒早沒晚的上課,還沒有假期,與那些高級學院一樣。


  夏明對照著紙上的地址,推開了議會室的大門。寬敞的教室中央擺放了一張圓形會議桌,據圓桌象征著公正。桌前坐著的都是熟悉的麵孔,教板上,戴亞娜立在那裏用粉筆在上麵寫著“獵殺夜者的臨時執行組”。


  戴亞娜朝他點點頭,示意他坐下。所有人都用一種“這貨是豬”的眼神看著他,他位置左旁的蘇洛斯更是一臉欠了他錢的坐在那裏。夏明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過去。


  “那麽,八個人,都到齊了。”


  戴亞娜著將手頭的文件一份一份地遞了出去。所有人盯著這份文件,第一頁是臨時執行組的名單:


  來自風暴兩人:木鍶煜,費林·奧托;來自學生會一人:阿明·夏;訓練班五人:洛斯·蘇,米娜·維奇,時雨明宏,張猴,蘭特·羅曼。隊長:木鍶煜,副隊長:阿明·夏。


  任務目標:協助執行者擊殺或捕獲“夜者”


  “你們都是81期訓練班中的綜合評估最優的幾人,此次被選為臨時執行”


  “為什麽會有我的名字?”蘭特立刻舉手質疑。


  “據我所知,羅曼公子,您是一座移動金庫不要質疑我手中的情報”


  夏明心想,的確不用質疑,妥妥的一個奸商。


  “夜者”是一個代號,因為沒有人見過夜者。夜者隻出現在夜間,行蹤不定,而往往他走過了才被人發覺,三個月前他開始出現在領地西南部的一個牧場。牧場主在那夜裏突然失蹤,幾後人們隻找到他的頭顱,身體卻不見了。隨後這種消息便到處蔓延,直到不久前,他們對“”級的學院下手,太學的一名教員被殺害,王宮才開始重視起這件事。但顯然他們遇到了困難,不然不會深夜派遣使者求助於瓦爾加。


  “‘夜者’很危險,關鍵時候,你們隻需跟在執行者‘背後’學習,就當做一次實訓課。雖然有前輩保護你,你們自己也要提高警惕。我們的‘敵人’肯定不止有‘夜者’,況且‘夜者’以下僅代表我個人觀點他們可能是隱藏在領地幕後的黑暗勢力‘幽靈’,你們得當心,他們不好對付。”


  除了米娜和木鍶煜外,其餘人均露出疑惑之色。


  “關於‘幽靈’,我在想是否也添加到你們的任務明裏麵。”


  戴亞娜將教板推開,裏層的教板上畫著一張粗糙坐標圖。


  “我們的‘眼睛’在領地主城傳來的最新情報,夜者在昨晚又出現了,他殺死了三個孩,還有一個失蹤了。而在三星期前,他們還在薩南殺害了一名調查他的騎士。”


  戴亞娜在坐標上標出了兩者的位置,“除非他也有我們一樣高速移動的列車,否則三根本不可能又回到主城。倉促的時間不允許他再作一次案。而且主城的所有大門都已封鎖,隻有飛鳥可以出入。”


  “所以,我們的第一站”


  戴亞娜將坐標西部圈了起來,“薩南。”


  準確的,薩南在領地世界的西南部,人口較稀,有大片的草原,畜牧業繁榮。


  “這一站得你們出馬,羅曼先生,你的信用點記得準備好。除非遇到危險,否則執行者不必要出現。”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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