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不幹淨了
卓煥榕強撐精神梳妝後跟隨卓威森和卓曦熠來到梁家別墅做客。畢竟她就算再任性，再無理取鬧，也不可能拒絕那兩個男人的雙重壓迫。
說是做客，其實還是讓她去親自出麵緩和兩家關係，雖說她堂堂德恩千金不至於認錯且梁錦晨的確有前科在先，但低眉順眼地聽梁家人含沙射影的“教育”是在所難免。
卓煥榕麵如寒月地坐在梁錦晨身邊，每個毛孔，每個細胞，每根神經裏都藏著厭惡和排斥。梁二今晚照顧她得近乎殷勤，在她旁邊一個勁兒幫她說好話，早就沒了那天在電話裏變態的猙獰。
她偶爾會用餘光去瞄卓曦熠，然而全程卓曦熠的目光一瞬都未曾在她身上逗留過，就像一種冷漠的，造作的避嫌。
“四小姐確實是個可愛的女孩，我見到她第一眼就認定了她是我的弟妹。錦晨你能娶到四小姐是你的福氣，你以後可不能辜負了四小姐，聽見了嗎？”發話的是梁家大少爺梁玉晨，這男人衣冠楚楚看著斯文，和卓曦熠像一路人，對待梁錦晨的態度像半個慈父。
梁錦晨滿口答應著，在桌下自然而然地拉過了卓煥榕的手。
一種強烈的惡心在她胸口作祟，這一整天她幾乎沒吃過東西，此刻卻仍然覺得反胃，隻想狂嘔。
“抱歉各位，我去一下洗手間。失陪了。”
卓煥榕起身離席，卓曦熠這才幽幽抬起鳳眸看了她一眼，卻還是不動聲色。
她剛離開餐廳，梁玉晨便向梁錦晨使了個眼色，梁二緩緩翹唇會意，趁著眾人熱聊的空檔忙起身跟了出去。
卓煥榕跑進洗手間平複了好一陣，恨得睚眥目裂，卻隻能生生把苦悶咽進心裏。
剛剛在飯桌上，她隻覺自己儼然就是個待價而沽的商品，作為德恩家族的千金她甚至覺得自己連董事長書房裏的那幾幅珍藏的古畫都不如。那些畫他平時連別人碰一下都會慪火，卻舍得把她當做交換條件獻給G.O集團助他的千秋大業。
卓煥榕捂著臉無聲地哭了，這一刻她好想回到丁澈身邊去，哪怕在那個十幾平的出租屋裏跟他過一輩子粗茶淡飯的日子她也願意。
哭得心情平複了些許，卓煥榕整理好了儀容，神色黯然地走出了洗手間。
“榕榕，怎麽了？臉色好差啊。”
卓煥榕一驚，抬頭隻見梁錦晨正在她正對麵靠牆站著，戲謔地笑看著她。
“不用你管。”
她狠狠剜了他一眼，正打算快步離開時他突然追上前猛地把她的嬌軀摟在懷裏。
“你幹什麽？！放手！”卓煥榕顧不得什麽儀態了，狠命掙紮著卻擺脫不開他的桎梏。
“為什麽要放手？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們就要訂婚了，別說抱你，就是我們接吻，做別的事情，隻要我想要又有什麽不行呢？”
話音未落，卓煥榕登時眼前天旋地轉，梁錦晨竟把她整個人扛了起來向離得最近的房間走去。
“畜生！人渣！王八蛋！放我下來！來人救命啊！！”她狠狠用拳頭擊打他的脊背，他卻半點都不肯放鬆。
“榕榕你別白費力氣了，在我家裏喊救命是最沒意義的事兒。”梁錦晨將她丟在床上，連讓她喘息的機會都不給就欺身將她重重壓住，“傭人都被我攆走了，這會兒沒有人會妨礙咱們，你就乖乖的，老老實實地從了我好不好？反正你早晚都會是我的，早一天也沒關係……”
“梁錦晨你……唔！！！”
他凶狠地堵住了她的唇，發了瘋一樣放肆。他此刻是連裝都懶得裝了，禽獸本質暴露無遺！
卓煥榕無論怎麽哭怎麽喊都沒用，這間屋子就像個真空的華麗牢籠，阻斷了她一切的希望讓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就在梁錦晨的手準備探入她裙底時，她突然笑了，笑得花枝亂顫。
“你笑什麽？”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詫異地問。
“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卓煥榕麻木地瞅著他，眼角噙著著冷冽的嘲笑，“我……和別人做過了，我已經不幹淨了，不是你想要的……處女了。”
“你……說什麽？”梁錦晨完全傻眼，臉色霎時黑凝到了底。
“我，和別的男人上過床了，哪個字你聽不懂？”
“你說謊……你特麽騙我！”
“我是不是騙你，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卓煥榕這回乖乖躺平了，蒼白的臉龐浮現出氣死人的歹笑，“啊……那次的感覺真是美妙，意猶未盡。要是還有下次……”
“夠了！你這麽幹是想惡心死我嗎？！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現在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一樣的髒你知不知道？！”梁錦晨氣得渾身哆嗦，失控地衝她咆哮，“我梁錦晨的女人第一次必須給我！我梁錦晨的女人必須是清白之軀！你現在已經一文不值了，下賤透了！”
“我寧願自己下賤，也不願被你染指。”卓煥榕笑出了痛恨的淚水，“你知道嗎，每一次你靠近我我都生理反胃，你觸碰了我的地方我都覺得要生瘡生蛆。嗬嗬嗬，這回好了，你肮髒我也不幹淨了，你想要的……永遠都得不到了。”
的確，梁錦晨想要的徹底得不到了，現在的卓煥榕於他已失去了所有的吸引力，泯為眾人。但這些恰恰卻是卓煥榕想要的，她要的就是讓梁錦晨對她死心，哪怕她被逼無奈必須嫁給他，她也永遠不想讓這個男人碰她。
……
當晚，早已為了葉微瀾收心的卓英爵在沈赫的陪伴下再次來到S.KING。
突然看到總裁先生大駕光臨，Andy驚異萬分忙來恭迎聖駕。
“開一個最隱蔽的包給我，我要接待客人，記住，不要聲張。”卓英爵邊往會所最裏麵走邊低聲命令Andy。
“是！我馬上去安排！”
包廂茶幾上，酒水之類已經齊全，卓英爵長腿交疊坐在沙發上靜默地吸煙，他低垂眼瞼，一雙纖長的眼風極盡淩厲。
“總裁先生恕我直言，其實今晚我一個人來接待他就行了，您不用親自過來，太紆尊降貴了。”沈赫站在他身側憂忡地道。
“無妨，我親自出麵了說明是實心實意跟他談的，也是給他壓力。”
說話間，包廂的門緩緩地被推開，一個戴著黑色鴨舌帽，穿著黑色休閑裝，身量健美高挑的年輕男人從門外猶猶豫豫地走了進來。
卓英爵與沈赫不約而同望向門口，而男人也望向他們，氣氛是難以言喻的微妙與疏離。
“您……就是卓總？”年輕男人小心翼翼地問。
“是，我就是卓英爵。”卓英爵並沒有擺總裁架子，而是禮貌地起身微笑道，“你好，郭先生。”
“您太客氣了，叫我小郭就好。”
小郭頷首走到他們麵前，沈赫請他落坐，又為他倒酒。
“真沒想到，您會親自過來和我見麵，我太受寵若驚了。”
小郭摘下鴨舌帽抬起頭來，他們終於看清了他的麵靨，竟然比照片裏的更標致清秀，確實是生了張討人喜歡，男女通吃的臉。
“這件事非同小可，為表誠意我當然要親自來見你。”卓英爵淡笑間蹙起了眉，使得這笑容有點苦澀的難為情，“而且我也有點兒私心，想看看到底是怎樣的人能有這種勇氣。”
“勇氣？不敢當。您和我談的就是筆交易，各取所需罷了。”
說著小郭從懷中掏了份東西出來推到卓英爵麵前，他垂目掃了一眼，又推回給他。
“這裏有一張卡，裏麵是我們之前談好的數字。事成之後還會有一張卡，是這張數字的二倍。”
卓英爵言語間，沈赫已將存好錢的銀行卡雙手遞到小郭麵前。
“我知道你有位身體情況不太好的父親，還有個親妹妹在上高中，隻要不肆意揮霍，這些錢足夠他們衣食無憂度過一生。”
“謝謝卓總，您出手真闊。”小郭燦爛地笑著接過銀行卡，露出白白的兩排牙。
“真的……有效嗎？”卓英爵微微皺起眉宇，又半信半疑地問。
“當然。梁二少爺他也不是第一位了，百發百中。”
臨走時，小郭喝光了杯中酒，意猶未盡地又深深看了卓英爵一眼：“卓總，其實我肯幫您，不隻是因為錢，也是因為我也有妹妹，所以我理解您焦灼的心情，更何況梁錦晨他……的確是個人渣不是嗎。”
“謝謝你了，小郭。”
卓英爵鄭重向他道謝，這明明是個陰謀，可他卻覺得內心壯懷激烈，難以名狀。
……
雖然在外界看來，卓家大少爺與四小姐的訂婚儀式仍在有條不紊地推進中，梁家也十分寬容的表示不會再追究卓煥榕曝光梁錦晨醜聞的事。但隻有當事人自己知道，這場婚姻還沒開始就已經宣告死亡了。
梁錦晨憋了一肚子的氣無處宣泄，那顆不安分的心自然又騷動了起來。
晚上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終於按耐不住撥通了卓曦熠的電話。
“曦熠哥，明天晚上我在NEO辦個派對，慶祝告別單身走進婚姻。你……能不能幫我找幾個漂亮男孩兒過來助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