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想喝
聽到顧太太三個字,寧菀月幾乎是本能的就皺了眉。
她回頭看向穆萌萌,聲調輕輕的問道:“你是說…寧疏?”
穆萌萌望著她,一開始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到站在寧菀月身後的化妝師不住的朝她遞眼色時,她才陡然一驚,下意識的說道:“是…是…是寧疏。”
“哦……”
寧菀月麵色平靜的應了聲,隨即看向鏡子,衝著化妝師展顏一笑,“這就好了嗎?”
“……”
化妝師透過鏡子看寧菀月,隻覺她眉間似乎攏著一層讓人看不透的深沉霧氣,望著自己時,雖然是笑著的,可那笑容,卻忍不住讓人心間顫抖。
她急忙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幹笑兩聲後,道:“還沒呢,我先給口紅試試色。”
說完,化妝師就趕忙轉過身,走到一旁的化妝台邊,去拿了幾隻口紅。
寧菀月淡淡的收回目光,低頭看了眼手機,柔聲道:“小疏一直都是這種喜歡打抱不平的性格,她可沒什麽規矩的,你沒被怎麽樣吧?”
穆萌萌小心翼翼的搖了搖頭,並沒把實情告知寧菀月。
她雖然腦袋算不上絕頂聰明,但也是曾經聽別人說過寧菀月和寧疏極度不和的,這要是讓寧菀月知道她在寧疏手底下吃了虧,多沒麵子?
還是不說為妙。
想了想,穆萌萌將話題引到了祁晗的身上,她悶悶的哼了聲,隨即道:“其實顧太太並不緊要,這事情的開端,全都是因為祁晗那個女人,忒討厭!”
“祁晗?”寧菀月挑眉,接過化妝師遞來的口紅,慢條斯理的在手腕兒上試色,“她不是被封殺,還能氣著你?”
穆萌萌嘴撅了撅,興致顯然有些不太高,雖然祁晗是被封殺沒錯,但她最近卻也聽到了一些傳言,想了想,低聲說道:“她雖然表麵上被封殺了,但我聽說她還在準備複出,最近有料君在傳,她要和池影帝搭一部劇。”
池影帝?
寧菀月手下停了停,道:“你是說,池飛盞?”
穆萌萌重重的點了點頭。
寧菀月頓時笑開,並不相信這話,事實上她對池飛盞也有所了解,知道這人光風霽月,這幾年也一直都是沉寂狀態,怎麽會突然想要複出,而且搭的女主角兒,竟然還是個被雪藏的。
這要傳出去,不得讓圈裏人笑死?
偏偏穆萌萌一副極認真的態度,道:“菀月姐,這事兒可不一定是假的,我好幾個朋友都是聽到這風聲,正在觀望呢。”
一旁的化妝師也附和道:“我也有聽說這個消息,不過我想多半隻是在溜人,池影帝事業心可沒那麽強,不過他的粉絲倒是非常多,說不定劇方是用這種方式來引導粉絲,增加關注度呢。”
化妝師這麽一說,穆萌萌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她當然希望這件事是假的,這事兒要是真的,對她而言,可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你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把你的新戲拍好。”寧菀月轉頭看穆萌萌,語重心長的說道,“我是跟製片方打了包票的,你可別讓我失望。”
……
一餐畢,寧疏先一步下樓。
她的糖剛巧吃完,便想著再去買一些,正站在貨架麵前挑選時,放在包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拿出一看,竟然是秦毓深打來的。
寧疏微挑了挑眉,隨即接起,“喂?”
很快,對麵就回了過來,聲調依舊冷冽如冰,“出來喝酒。”
“???”
寧疏下意識的看了眼不遠處的石英鍾,見指針慢慢的指向了下午兩點,頓時窘了窘,道:“大哥,現在是下午兩點。”
下午兩點喝酒,聽起來跟有病一樣。
秦毓深卻是不管那麽多,隻道:“地址我會發給你。”
說完,就要掛斷電話。
“哎,等等。”寧疏忙叫住他,琢磨了會兒後,突然道,“先說清楚,如果是因為你失戀才叫我去喝酒,這個約我是不會赴的。”
秦毓深不會無緣無故的叫她去喝酒,他這種反常的舉動,恐怕隻有一個解釋。
他在樓下,見到了陸瀾和岑明朗。
失戀的人是最難纏的,尤其又是秦毓深又是那種深藏不露的性格。
她可不想一會兒拖拉個一米八幾的醉漢在身邊。
秦毓深頓了頓,道:“不是失戀。”
“那好,一會兒見。”
寧疏笑笑,剛剛掛斷電話,就見溫沅朝著自己走了過來,無奈的聳了聳肩,道:“阿深叫我去喝酒,沅哥也一起去吧。”
……
另一邊,酒吧。
雖是下午兩點,但酒吧裏向來昏暗幽魅的氣氛卻讓人不大能分得清是白日還是晚上,空氣裏漾著一股淡淡的香檳甜氣,吸進肺裏,倒也不算難聞。
秦毓深坐在一個半開放的包廂裏,高大修長的身體陷入沙發中,他眉眼微垂著,隻一點流光自下眼瞼處劃過,光怪陸離的燈攏了薄薄的光落在他身上,給原本看起來清冷難接近的男人,無端的添了一抹誘惑味道。
他麵前,還擺著一排顏色鮮亮的雞尾酒。
不遠處,有幾個穿著時髦的女孩兒正饒有興趣的望著秦毓深,滿懷笑意的交頭接耳。
過了會兒,其中一個女孩兒自位置上下來,她手中端著一杯酒,繼而撩了撩長發,紅裙一擺,身姿搖曳的走了過去。
秦毓深正在閉目養神,冷不丁的就感覺身側有風襲過,睜眼的瞬間,就感覺身側的沙發塌陷了一塊兒,一具帶著香氣的溫軟身體,正似有若無的觸碰著他的手臂。
微一挑眉,秦毓深撇頭看過去,隻看到一張年輕且漂亮的臉龐,衝著自己微笑。
他沒吱聲,隻是眼神幽沉。
氣氛瞬間就冷了下來。
女孩兒見他表情微變,瞳孔卻亮的仿佛被打磨過的黑曜石般,心底也止不住的升起一絲訝異。
先前隻覺得這男人品相好,可當她近距離的觀察時,卻發現這男人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冷冽寒氣,那股高高在上的氣息,就有點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她尷尬的笑了笑,輕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聲音甜膩的說道:“先生,我請您喝杯酒吧?”
秦毓深眯眼,隨即唇角掛起一抹冷冽嘲諷,道:“抱歉,我並不想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