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怎麽一股酒味兒
寧疏和秦毓深一走,薛子吟就再也控製不住的大哭了起來,撕心裂肺的。
她沒有做過,她是真的沒有做過!
為什麽沒有人肯相信她呢?!
圍觀人群皆保持著一副鄙視她的神色,轟然散去,壓根就沒人想著去扶她。
秦毓深都說了那樣的話,誰還敢上去扶她啊,那不是找著把自己往對立麵兒上擺嗎,是嫌自己還死的不夠早嗎?
小助理見識了這樣一場大戲,此刻還有些目瞪口呆的緩不過來,直到蘇晴拍她,才連忙合上嘴,乖乖的跟在她身後離開。
走了會兒,她還是覺得有些心驚肉跳的,忍不住對著蘇晴說道:“姐,這這這,也太嚇人了點吧!”
那可是wen集團的千金小姐,在雲城也算得上是非常有頭臉的人物,就算是做了錯事,道道歉賠賠禮不才是正常操作嗎,怎麽秦毓深就說了一句話,她就能在雲城呆不住了?
而且,看薛子吟那意思,這件事是不是她做的還有待考量呢。
蘇晴卻是似笑非笑的,回過頭來,眼含指點,“我問你,剛才發生的這事兒,你覺得主角是幾個人?”
幾個?
小助理一懵,這寧疏、秦毓深和薛子吟,不是一共就三個嗎?
還能有幾個?
蘇晴站在餐食桌旁,遞了塊蛋糕給她,算是壓驚,“你錯了,這場戲真正的主角,其實並不在這裏。”
“那在……”小助理想了想,忽而瞪大了眼睛,茅塞頓開。
顧三爺,顧裴沉!
他才是真正的主角!
不管薛子吟有沒有真的往酒裏加頭孢,她都已經成為了整件事的一個犧牲品,說到底,都是她自作自受。
要是薛子吟針對的是別人也就罷了,說不定還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誰讓她心氣那麽高,又非要作死,去針對寧疏呢?
且不論寧疏和三爺的真實關係到底怎樣,至少她現在還是名正言順的顧太太,這種找上門欺負人家老婆的行為,是個男人都不能容忍。
更何況是雲頂上的顧裴沉。
秦毓深那句話,潛台詞明顯就是三爺是不會放過你的!
想到這兒,小助理不禁沁出一身冷汗,心有餘悸的說道:“姐,那咱們先前那麽對寧疏,會不會也……”
她們先前,可沒少做出針對寧疏的事兒來。
蘇晴卻是擺了擺手,低聲道:“不用擔心,那都是娛樂圈裏慣用的手段,寧疏在圈裏時間也不短了,這種事,她不會告訴三爺的。”
……
走了會兒,寧疏和秦毓深來到了小花園的位置。
她腦子沉的很,又沒什麽力氣,幹脆在花架下的小秋千上坐了下來,抬頭微笑著看向秦毓深,道:“秦大公子今天這麽好心,是受了誰的囑托?”
秦毓深最不愛管閑事兒,因為他嫌麻煩,這也是寧疏最欣賞他的一點。
要不是受了誰的囑咐,恐怕他也不會主動出手來教訓薛子吟。
果然,秦毓深眉色微冷,在寧疏臉上瞥了一回,道:“陸瀾。”
寧疏簡直哭笑不得,她就知道。
“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寧疏眼眸亮了亮,唇角漫起一絲蔫兒壞的笑,“那為了作為回報,要不要我透露點陸瀾的小秘密給你?”
“……”
秦毓深抿唇,沒打算接話,過了會兒,才低低的說道:“你臉色很差,要不還是先回去。”
寧疏搖頭,宴會還沒開始,她現在回去,有點不大合適。
如果讓寧菀月和寧太太知道,大有她落荒而逃的意思,這怎麽能行?
“就算他們不說,你也應該猜得到這宴會是要做什麽。”秦毓深看她,眼中沁著疑問,“看老情人訂婚,就那麽有意思?”
“……”
寧疏一口氣兒嗆在嗓子裏,差點憋住,她咳了兩聲,掩了掩鬢角的發之後,才抬眼看向秦毓深,道:“怎麽連你也這麽想?”
她到底在這些人的心目中是個什麽樣兒的人啊!
秦毓深不語,眉眼依舊冷淡。
深深歎了口氣,寧疏手攀在秋千繩上,慢吞吞的說道:“你放心吧,今晚除了宴會,她不敢有別的什麽心思。”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寧菀月。
秦毓深蹙眉,還想再說話,遠處一道悠揚的聲音,就忽的飄進了兩個人的耳中。
“寧疏,你跑這兒幹什麽!”
回頭,林景澤正踏光而來,修長身形舉止優雅,俊美無暇的臉龐上含著一抹輕笑,眼尾微微上翹時,是藏都藏不住的風流意致。
走到寧疏身邊,林小公子還沒開口說話,就先是敏銳的聞到了一絲淡淡的酒味兒,他頓時擰了眉,眸帶寒光的看向寧疏,質問道:“你喝酒了?”
……
顧家一樓大廳
“嗯,好的,我知道了。”大廳裏,小女仆正在接顧言煦打來的電話,“那您有什麽想吃的嗎?”
她最近跟著寧疏學了好幾手北方菜,都是京城的特色菜,隻是雲城人口味偏淡,不能常吃,但偶爾嚐嚐鮮,還是挺有意思。
“老樣子就ok。”顧言煦沉默了會兒,在電話對麵說道,“我聽說,寧疏最近在學著做菜?”
小女仆笑了笑,糾正道:“不是學,現在宅子裏的廚師都在跟太太學習呢。”
“……”
顧言煦有幾秒的怔忪,隨即就恢複如常,和小女仆閑聊了幾句後,才掛斷了電話。
但心裏不能不疑惑的,寧疏做的東西,能吃嗎?
小女仆鬆了口氣,她想起廚房裏剛剛做好的麵包,便趕忙進去,拿了幾個出來,剛要上樓給顧裴沉送去,冷不丁的就看見大廳的落地窗前站著個人。
她眯著眼辨認了一番,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兒。
那人身材修長,皮膚也顯白皙細膩,他視線微垂,一張臉攏在明暗交錯的光線裏,透出滿滿的清豔懶雋,靜默風流,即便是靜靜的站在那兒,整個人都宛如遠山微雲,光是看一眼,就夠讓人心跳加速。
“三爺……”小女仆小聲叫道,趕忙退到一邊,不敢抬頭看他。
但同時心裏也有點好奇,這個時間點了,三爺怎麽會下來。
甚至屋裏,還開著燈。
顧裴沉緩緩伸手,撥了撥麵前的百褶簾,忽而道:“明天找人,把廳裏的簾子都換了吧。”
聽著他的吩咐,小女仆先是怔楞了兩秒,隨即就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似的,心裏的喜悅轟然炸開,連連點著頭,“好的,我知道了。”
“讓飛宇備車,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