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它會飛

  埋葬了老蝸牛之後，小黑帶著心事趴在了街角上。


  一隻貓經過，它看也不看。


  一隻鴿子飛過，它理也不理。


  螞蟻對它大喊大叫，它聽也不聽。


  蚱蜢在它身上拱來拱去，它問也不問。


  大黃抓住它的脖子想捉弄它，它垂著身子一點也不掙紮。大黃許是覺得無趣，罵了聲“無聊”便扔下它自己去耍了。


  太陽照在小黑的身上，但是它卻覺得從骨子裏一樣冷。


  幾個哥哥成群結隊地從街道上走過，它卻突然起身尊敬地看著幾個哥哥，在被它們罵了“神經病”之後還依然樂嗬嗬地看著它們。


  “這是我的哥哥們啊！”小黑在心裏想著，許是哥哥們其實並不是真的那麽討厭自己，不然可能自己早就餓死了。


  可是，那詛咒又是什麽，它來哪裏？親生父母又在哪裏呢？小黑再次趴下身陷入了沉思。


  這幾日小黑總是悶悶不樂，除了對哥哥們比較敬重外，其他人理都不理，所有人都說它生病了，可能也要死去了。


  幾個哥哥也看到小黑的不對，開始對它噓寒問暖起來，有的給它帶飯團，有的給它帶骨頭。


  後來小黑就忍不住了，問哥哥們：“其實你們討厭我對吧？”


  哥哥們仰著臉顯得很是厭煩。


  但小黑持續問道：“你們討厭的其實隻是我給母親帶來了厄運吧！”


  哥哥們看向了它。


  “其實我討厭你，非常討厭你，要不是你，媽媽根本不會死！”大哥說。


  “我們也是，要不是你，媽媽根本不會死！”其他幾個哥哥也一起喊起來。


  “其實，我也不想讓媽媽死，我也想媽媽了啊！”小黑淚如雨下。


  幾個哥哥看著小黑，突然也嚎啕大哭，它們一把抱住了小黑：“小黑啊，哥哥們錯了，不該冷落你啊！”


  那一瞬間，小黑的內心是激動，它把臉深深地埋在哥哥們的懷抱裏，感受著久違的溫暖。


  小黑和哥哥們和解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小鎮，在小鎮上掀起了一番波瀾。


  雞鴨鵝、貓狗鼠都麵麵相覷：“完了完了，以後再也不能欺負它了！”


  大黃想試探試探，還沒等抓住小黑，就被小黑的幾個哥哥堵住：“你以後再動它一個試試？”


  小主人和夥伴們拖著小黑要帶它蕩秋千，卻被小黑的哥哥們攔住了，一個個齜牙咧嘴“嗚嗚”著看著小主人，嚇得小主人趕緊把小黑放下了。


  “都瘋了，都瘋了啊！”他落敗地看著那些狗子們。


  小黑像是重新獲得了新生一樣，快樂地奔跑在山坡上，它在山坡上打滾、在山坡上跳躍，在山坡上飛翔……


  飛翔？


  小黑撲騰著腿從空中跳下來：“我天，差點又被風吹走了！”


  它收起腿準備小心翼翼地回家，但它一邁腿，就再次飄了起來，一陣風刮過來，帶著它跌跌撞撞往山下卷。


  “救命啊！”小黑一邊撲棱一邊努力控製平衡。


  就在快要掉到山下的時候，它的身上突然生出了兩隻透明翅膀，帶著它在天上飛翔，而它脖子上的掛件也釋放出強烈的光芒。


  “啊，這是什麽？啊，我要掉下去了！”小黑一個不穩繼續朝地上落去。


  在它又嚐試了幾次之後終於掌握了飛翔的技能。


  “我的天，我居然會飛了！”


  當它飛翔著從小鎮上空飛過的時候，小鎮上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那是小黑嗎？”


  “好像是啊！”


  “這家夥居然會飛？”


  “它果然是妖怪嗎？”


  當小黑從天上落下來，再次回到鎮子上的時候，就看到鎮子上所有的動物都表情嚴肅地看著它，它們擋在前麵對小黑說：“小黑，你不能進鎮子！”


  “為啥？”小黑感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它剛被哥哥們接納，這些動物們又要搞什麽幺蛾子。


  “我們看到你會飛了！”動物們嚴肅地說。


  “那又怎樣？”


  “你是妖怪！”動物們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不是！”小黑矢口否認。


  “你看我們這裏除了鳥類其他人會飛嗎？你和我們不一樣，不是怪就是妖，你的媽媽已經被你害死了，你不要再留在我們這裏害我們了！”


  “就是，就是，你就是一隻妖狗，你快走！”


  動物們的呼聲很是整齊，聽得小黑心裏十分難過。


  “你們給我閉嘴！”小黑的大哥從後麵衝過來，其他幾個哥哥也衝了出來。


  “你們不能這樣對小黑，它是我的弟弟，不是妖怪！”


  “它不知道你是母親從哪裏撿來的野種呢，你們的媽媽都被它害死了，你們還護著它，是不是傻！”前麵的人嘲諷著小黑的大哥，頓時感到鼻子上挨了一拳，很快，小黑的大哥便撲了上去，現場混亂成一團。


  “小黑就是妖怪，我們就是要趕走它！”


  “你還說，我打死你！”


  “小黑就是妖怪，我們就是要趕走它！”那人繼續嘴硬。


  打鬥還在繼續，小黑卻聽得很是難受。


  在人群還在混亂的時候，小黑默默地轉過了身，也許，我真的不屬於這裏吧！

  小黑上了山，坐在山坡上看一點一點黑下來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