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比試2

  “所以，我們不能一味的縱容孝順的人而是非不分，這樣的人侍奉天子，大家想一下，連父母的錯誤都不敢指出來的人，如何會直言相諫上官或者天子，那麽，如有一大幫子愚孝之人站在朝堂之上，大家想一想，後果是多麽的嚴重？大家想一想！

  好了，我今天講這麽多，無非是要我們大家認知孝道對我們的重要性，但是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決不能愚孝，害人害己。”說完後，父親就深深的彎下腰，感謝所有人願意傾聽。聽得如癡如醉的人們才清醒過來，歡呼聲掌聲響徹雲霄。


  王嵐聽得很是認真，以她前世聽辯論賽的眼光來看，父親的這一場演講可直追一辯手最後的全方位總結性發言，精辟且有理有據還通俗易懂。又是臨時抽簽，即興講演，沒有準備的時間，他能發揮到這個程度真是學識驚人，連《孝經》的每一句出處都記得相當清楚，可見學識淵博，知識海量。


  黃夫子有一個多時辰的準備，看了一眼父親，王嵐真為自己的父親驕傲，好處留給黃夫子，可謂心胸寬廣。如潮的人流在父親直起身子時，上前，往台子上扔花，什麽顏色花都有，紅的黃的白的紫的，片刻功夫，父親的台子上已經被花朵覆蓋了，他再一次深深地彎腰感謝支持自己的人。


  輪到黃夫子了，他站在太上，一開口就聲若洪鍾大呂般震耳發聵，竟然有提神醒腦的作用。“各位午安，黃某不才，承王兄禮讓，讓黃某多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準備，我的題目是規則。首先，什麽是規則呢？規則就是指共人共同製定，共同公認的並且一起遵守的章程。


  規則具有普遍性，常常用來說自然界的變化規律，也常常指生活中的需要。有了規則，我們就要遵守規則，這也是人世間的一個普遍規則。規則有自然的，客觀的。比如莊稼生長要用夜香來澆灌……”


  台子底下發出一陣陣的哄笑聲，片刻後：“這是自古以來的常裏，也是莊稼生長的規則，再比如婚嫁之事要有媒人，這就是規則，不可更改，無論你是否願意，都要遵守，沒有人可以例外。如果種地不上肥料，台子下麵的大多數人比我精通，知道後果的嚴重性。


  而娶親不要媒人，這後果的嚴重性我們男人都非常清楚，不用說，輕則被人罵作登徒子，重則有可能會被亂棍打死。”台下又是一陣陣的大笑聲，就連王嵐都笑了，這個黃夫子很會講課，講的通俗易懂，還妙趣橫生，顯然不是一個浪得虛名之輩，父親這是遇到勁敵了。


  黃夫子頓了頓，繼續用他的洪亮的聲音說道：“俗話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做人不能沒有規則，所以，人是按照規則生活的，往大了說，規則是成功的根本，《詩經，頌》裏的《維清》寫到，維清輯熙，文王之其，擎擎，迄用有成，維周之幀。


  這是周工製禮作樂時祭祀周文王的宗廟樂歌，把周文王的唱功歸功於法則，規矩，是十分恰當的。作為一國之君，不可能像烏合之眾頭兒一樣的隨心所欲，走到哪裏算那裏，更不可能走一步看一步，要歸順人心，要使言論行動有所依循，就需要有法則，讓人們的言行有所依憑。社會國家的運轉有所依憑。


  而超出了規則之外的，就要采取懲罰措施，為自己的過錯付出代價。往小了說，正如我所教導的學子一樣，沒有完成課業，那對不起，我就該打他的手掌心以示懲罰了，這便是學堂的規矩。所以說，人一定要遵守規則，而規則則是成功的根本。”


  “嘩嘩嘩嘩！”經久不息的掌聲想起來，連王嵐都為之鼓掌，黃夫子講的真不錯，中心思想明確，舉例清晰，證據確鑿，條理清晰，這次看來是勝負難分了！掌聲聽了以後，人們都湧上前去給黃夫子的台子上扔花，億多時間，已經和父親台子上一樣被還多湮滅了。


  不少讀書人還聚在一起品評這兩篇講演文章的內容，口中還念念有詞：“妙啊，絕妙至極！”搖頭晃腦，好似胸有丘壑一樣。在帶刀護衛的陪同之下，本地官府的人員上台收取花朵，好交給評判分個高下。


  而在這空檔之時，台下的人群迅速湧向小攤販的攤位前，一番討價還價之後，有的在喝茶水，有的在吃麵點，還有的抱了幹果和朋友邊吃邊說，晉祠的擂台誰輸誰贏？而更加過分的是有一家賭坊已經開始撲買了。


  乘機設了賭局，德先生贏了一賠二，黃先生贏了一賠三。很顯然對德先生的期望更大一些，莊家扯著嗓子吆喝大家：“時間不多了，趕緊的，買定離手，買定離手！”賭局前竟然擠滿了人群，奮勇爭先前仆後繼的往外掏銀子，也不知道他們押得誰？


  王嵐驚奇的看著這一幕，果然奸商無處不在，這麽高雅的一場文壇盛會，竟然有賭局出現。這時間，父親已經和黃夫子聯袂下了擂台，坐在一邊邊喝茶邊說話，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


  那十位評判每五人一組，分兩組正在數他們兩人的花朵，王嵐發現一朵花朵要經過五個人的手，才會放進花籃裏，從五個人手中過一遍，定然不會有錯了。她環顧四周，發現家裏的人臉上都露出凝重表情，就連三伯父都緊握這拳頭，緊張的青筋暴起。


  母親已經將一條手帕都揉爛了還不知道，可見擔心父親的程度。哥哥和姐姐們低聲的討論著父親和黃夫子的兩篇文章，誰高誰低，誰更占一成上風，最後一致決定還是自家五叔更上一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