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比試
有了德先生，本城的人去外地都會被高看一眼，這時代讀書識字還掌握在少數上層人的手裏，一般的平民百姓見了讀書人都會敬畏三分，更不要說是大名鼎鼎的德先生，自己身為德先生的同鄉，這不是一般的自傲啊！
來到地方，下了馬車，老天，人可是真多，說是人山人海也不為過，邊緣處還有數不清的買東西的小攤小販。兩個擂台高高的端端正正的立在場子中央，後麵有台階狀的作為就是給他們家屬準備的，兩個擂台中間有一排太師椅，顯然是給評判們準備的。除此之外，場地上全是人，熙熙攘攘，摩肩接踵鬧哄哄的不知道在說這什麽？這情況簡直就是前世裏當紅歌星在開演唱會的現場。
管家領著自家主子們來到左邊的擂台後麵就坐，原來右麵為尊，父親挑左麵的擂台，就表示自己在黃夫子麵前是晚輩，對黃夫子表示出了最大程度的尊重和敬意！
來了，場中一時間安靜的鴉雀無聲，出於對兩位夫子的尊重，出於對京城來的評判們的崇敬，出於對哪些禦前帶刀護衛的畏懼，總之，人群急速的安靜下來。
自己的父親經手的身軀過載一襲雨過天青色的文士長袍裏，要上市一條深藍色秀安華的腰帶，帶著一隻母親做的提神醒腦的香囊，頭上一隻白玉古簪牢牢的固定住發髻，整個人好似雨後翠竹一樣的挺拔清新，慢慢的文人氣息從她的身後是哪個發散出來，溫潤如玉。
和父親站在一起的是一個留著不過寸長短須的彪形大漢，長手長腳濃眉大眼。要不是眼中流出的溫和方正神色，要不是身上的文士袍和頭上的文士帽，王嵐根本想不到此人會是一位大儒，這妥妥的是一個軍中武士的形象啊。
愣是把文質彬彬的文士袍穿出了一身威風凜凜的武士的英雄氣概。和父親站在一起，如同驕陽和秋月一個活力四射一個圓潤內斂。後麵站著十位長相各異胖瘦不同的老者精神頭都不錯，絲毫看不出是千裏迢迢一路奔波而來。
有的麵目嚴肅，有的笑容滿麵，有的還和旁邊的低聲說著什麽，有的則掃視著烏壓壓的人群。父親和黃夫子在台下站定，雙手抱拳躬身而立，請這十位評判入座，四名帶刀護衛列在兩個台子邊上，兩名分列在兩個擂台之上，還有六名散落在小攤小販的地方。
待到評判們坐定之後，有一個軍士模樣的人抱來了一個箱子，讓父親和黃夫子抽取題目，父親禮讓換夫子先抽，黃夫子也沒有矯情，當仁不讓的先抽了一張出來，看了一眼就交給了軍士，父親也抽了一張，看了一眼同樣交給了軍士，軍士把兩張便簽交給十位評判，評判們傳閱了一圈，就表示可以開始了！
德先生和黃夫子同時上了擂台，德先生向黃夫子和十位評判以及台下所有的聽眾們深深的施了一禮：“黃主講，各位評判，各位看官，王德有禮了，王某不才，便提前獻醜了，讓我來個拋磚迎玉，晚生抽到的題目是《論孝道》”王嵐坐在後台，聽著父親特有的男中音如大提琴一樣雄渾厚重的響起。
“孝道是什麽？孝道是人的德行的本源，由孝道這個源頭流出去的河流就是就是教化，聖人居，曾子持，子曰，先王有至德要道以順天下，民用和睦，上下無怨，汝知之乎？曾子避席曰：“參不敏，何足以知之？”子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複坐，吾語汝。”“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揚名於後世以顯父母，孝之終也。夫孝始於事親，忠於事君，終於立身。
《大雅》雲：無含爾祖事修厥德。這是孔聖人的原話。人之所以被稱為人而非禽獸，那是因為人的智慧，智慧這東西就有兩麵性，說他是一柄雙刃刀也不為過，正直善良的用智慧做好事心懷慈悲，而奸佞小人則用智慧做壞事，心腸歹毒。評判好事壞事好人壞人的標準除了律法，就是道德了。
聖人也說了。孝道是一切德行的本源，他就像是天上的日月星辰的運行，地上萬物生長的自然，天經地義，即是人類最為根本的首要品行。俗語常說，百善孝為先嗎，烏鴉知道反哺，羔羊吃奶時雙膝跪地，連這些禽獸都知道要喂養父母，感恩父母，難道我們還不如禽獸嗎……”寂靜無聲的人群發出一陣哄笑，之後就是震耳欲聾的：“不能不能”之聲響徹雲霄。
德先生抬抬手，人群安靜下來，他的聲音繼續響起來：“難道說孝道隻用於父母親人嗎？不，《尚書.南刊》裏說：“天子一人有善行，萬方民眾都仰賴與他，這是天子的孝道。《詩經》裏說諸侯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這是諸侯王公之孝。《詩經.大雅.民》裏說道要以早到晚勤勉不懈專心事奉天子，這是士大夫之孝。”
各人有各人的孝道，孝順孝順，孝的第一要務是順，這個順字，不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哪一個順字，而是要順天應人，遵守自然法則，遵守國家律法，遵守人倫綱常。能對父母盡孝，就能把對父母的孝心移到對君王的忠心上。
對兄長行孝，就能把這個心思用到上司長輩上。家裏家外才能和順，當然，我們不能一味地孝順而忘卻了是非對錯，在父母有了錯誤而不指出的人並非孝順而是在害你的父母，你們想一想，父母錯了，我們及時勸阻一下，或許就不會繼續錯下去，若不然，一次一次的錯誤積累起來，他們認識不到錯誤，認為他們做的是對的，小錯無傷大雅，還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大錯呢，大錯的嚴重性我們都懂得，或許大錯可以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可以決定一個家族的興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