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惹麻煩
“不用，你快走！”不知道為什麽楊掌櫃有些惱怒，“再不走我可要打人了！”
天開詫異，心想這個老頭今天犯什麽毛病了？好像裏麵有什麽秘密怕我看到似的。知道他性格古怪，隻好轉身走開。
街上漆黑一片唯有會英樓還亮著燈，有人從樓上往下看，他忙了一天很疲倦隻顧往前走。
不大工夫來到十字路口，遠遠看到南街口處有兩個黑影，那是剛剛死人的地方呀！天開心念一動立刻藏在路旁的暗影裏。
借著怡紅院的微弱燈光，能看到那兩個人頭湊在一起嘀咕著什麽、然後從地上抬起個東西向東街走來。
走得近些才看出抬的應該就是那個死人，這是他的同伴呀！也不知道能不能查到是自己和龍若瀾殺死的，別惹上麻煩才好。
等那兩個人走遠天開才飛快的穿過馬路衝進窄巷，可能是心裏發虛總覺得後麵有人跟著自己，慌亂之下過小溪時踩到了水裏。
跳到岸上後他回頭掃了一眼，果真看到溪對岸有一個黑影，“是誰？”他怯怯的問了一聲。
黑影沒有回應，一轉身進了樹林。
“娘的，什麽毛病啊！”天開心裏有點發毛，一溜煙的跑回破廟，看到爺爺留的小燈他才安了安心。
“怎麽這樣晚？”聽到聲音煙伯抬頭問了一句。
“沒……沒什麽，”天開隨口應道：“城裏來了不少外鄉人，堂院裏客人多。”
“哦，睡吧.……明天你就別出去了。”
“為什麽，爺爺？”天開詫異，“不去幹活哪有錢吃飯呀？”
煙伯看了他一眼，“因為你不聽我的話，不是告訴你不要接近那些外鄉人了嗎？”
這話似有所指呀！他又不能動，怎麽知道自己接觸外鄉人了？天開嘟囔道：“我沒.……沒不聽話。”
煙伯看看他沒說話，隔了一會說道：“明天你就在怡紅院呆著，不許到別處去。”
天開答應一聲躺在稻草鋪上，老頭吹滅了燈、破廟立刻陷入黑暗之中.……
今天的確是太累了，天剛亮就出去這時都過深夜了，尤其跟拓風打架耗費了不少體力。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天開感覺挺累卻偏偏睡不著，也許是因為今天經曆了太多事情吧！
那麽多外鄉人來到這都是為了機緣，可這機緣到底是什麽呢？爺爺應該知道，卻不肯說。
“快睡吧，別想事兒了。”黑暗中響起爺爺的聲音。
天開唔了一聲，又忍不住問道：“爺爺，您怎麽會天道玄紋？”
煙伯含糊答了一句，“小時候學的唄。”
“那……你會天道玄紋不應該要飯呀？”天開心想自己隻是會些粗淺的玄紋就能對付修煉者，爺爺會更深奧的玄紋應該厲害的多，怎麽可能帶著自己要飯呢？
“天道玄紋又不能當飯吃.……睡覺！我困了！”
聽爺爺語氣不好天開不敢再說，隻得閉上了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煙伯卻在黑暗中瞪著眼睛，他的耳音很好能聽到破廟二十步外風吹過莊稼地的沙沙聲、能聽到小溪裏魚兒拍水的聲音，更能聽到圍著破廟轉來轉去的腳步聲、雖然走路的人故意放輕了腳步。
這兩天來破廟的人不少，雖然他們沒有進來他也知道，而這個腳步聲的主人來的次數尤其多、沒記錯的話今天就來了三次。
腳步聲非常輕，像捕獵的貓躡足潛蹤，但是煙伯耳貼地麵能感覺到那細微的震動、他甚至能估算出這是個女人。
腳步繞著破廟轉了大半圈停在門前，煙伯能猜測到那人正在向廟裏看，似乎有些猶豫、想進來卻又不敢進。
聽著天開發出均勻的呼吸聲，煙伯抽出腰間的煙袋鍋叼在嘴裏，用火絨點著煙草撐地站起來。
如果天開看到這一幕肯定要吃驚的叫出來，因為煙伯隻是用一根手指在地上點了一下、肥胖的身軀就如蜻蜓一樣輕盈的立了起來。
他的身量比一般人高，幾步就走出大殿來到坍塌的廟門口。
離廟門三
十步有一個矮小的黑影，正借著微弱的星光低頭看著什麽，地上有個三尺高的石樁。
那是廟旗，旗杆早就不知所蹤，隻留下這個石頭底座。
那個人很專注的察看著，絲毫沒有察覺到正有人盯著她。
煙伯取下煙袋，故意吧唧一下嘴，黑影這才驚覺霍然抬起頭。
“還不睡……天很晚了。”煙伯輕聲說道。
黑影沒有答話，隻盯著他看。
煙伯笑了笑說道：“帶著你孫子回去吧！天地宗的傳承技藝夠用了，就別跟著湊熱鬧了。”
“你到底是什麽人？”黑影是拓風的奶奶，她沒想到自己被人摸了底。
“黑崖飛鷹渡……”
“啊……你是煙霞……”拓老太太驚呼，“這怎麽可能？”
三四十年前江湖上流行一句話：黑崖飛鷹渡，煙霞二仙飄，蒼山獨孤老，世上最逍遙。
說的是中州地域有座黑崖山，山中有一奇險之地飛鷹渡、那裏住著兩個人號稱煙霞二仙；
北漠地域有座蒼山，山上住著一個獨孤老人，這三個人功力都非常高，又都性格獨特喜歡離群索居。老一輩的人沒有不知道的。
“十多年前煙霞二仙銷聲匿跡，傳說死了……”拓老太太驚疑道：“你怎麽會是……？”
煙波舉起煙袋鍋吸了兩口緩緩吐了個煙圈，“傳說就是傳說並不是事實，我勸你的是好話。
如果你非要湊這個熱鬧，非但得不到什麽反而會得罪一些人，得不償失。”
拓老太太嘿然冷笑，說道：“天地宗雖然不是最強的宗派，卻也不怕得罪了誰！煙霞二仙的名頭不小，卻也沒在我的眼裏。”
“嗯，豪橫！但是不知道.……天地宗人才濟濟，怎麽讓你一個婦道人家來呢？”
“你管得太寬了吧？”拓老太太有些惱火。
天地宗實力超絕，主要原因是擁有一位仙元境的大能人物拓拔山，也就是拓老太太的老頭子。
拓風天賦極高，是三代弟子中修煉進步速度最快的，他的父親拓天海對他期望很大、知道龍氣這件事情後就主張讓拓風來碰碰機緣，希望他能有所突破甚至超越自己。
但是不知道什麽原因，拓拔山一直不同意讓拓風來，為這事拓老太太跟他吵了好幾次，後來一氣之下幹脆帶著孫子偷偷來到龍城。
煙伯這一問正問到了痛處，她能不惱火嗎？
煙伯緩緩說道：“萬事皆有因，一個人福澤太多恐怕就無法承受了，所以.……有些事情不能強求。”
黑暗中拓老太太的一雙亮眸直直的盯著他，“天開就能承受得了？”
“他不同……因為到目前他還沒有任何福澤，所以可以承受天大的福澤。”
“鬼話連篇……各看機緣吧！”拓老太太扔下一句話轉身走了。
煙伯衝著她的背影搖一搖頭，緩緩轉身衝著南側的一塊石頭說道：“聽夠了吧.……你也回去吧！今晚不走恐怕水月山宗的天才就要夭折於此了。”
那塊石頭晃了晃突然拉抻出一個人形來，卻是陳錦記的惠老板，她抱了抱拳詫異問道：“前輩這話……我怎麽聽不懂啊？”
“難道你不了解她的個性嗎？你隻知道在這尋找機緣可知她闖了什麽禍，若不是天開相救她已經死了！”
“你……知道我是誰？”
“惠英紅對吧？本是南九夷大澤之地的白靈狐，被龍在天收為義女。”
“好吧！”惠英紅輕歎一聲，“煙霞二仙果然名不虛傳，多謝前輩指點。”
“去吧！”煙伯揮揮手，“晚了就怕來不及了。”
“是。”惠英紅不敢久留，施了一禮轉身就走。
煙伯抬頭仰望，自言自語道：“一切都是天意.……但願能弄巧成拙吧！”
……
再說惠英紅急急的回到陳錦記，卻不見了龍若瀾，店裏夥計說是跟著她後腳出去的一直沒有回來。
惠英紅一聽就急了，正不知道去哪尋找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她還以為是龍若瀾回來了急忙迎出去、不料卻是回春堂的學徒。
那學徒說道：“惠老板，我們掌櫃的讓我來告訴你，貴鋪的龍小姐受了傷、現在我們堂內。”
“受的什麽傷？重不重……？”惠英紅急急的問，不等學徒回答便向回春堂走去。
學徒跟上來答道：“是內傷……我們掌櫃的已經給她用了藥。”
“怎麽會受傷呢……？”她也知道學徒無法回答，加快腳步轉眼就來到回春堂。
用了藥止住了吐血，但是龍若瀾的臉色還是很蒼白，看她進來露出尷尬神色。
“怎麽傷的……你去找魔族人了？”惠英紅猜到了起因。
龍若瀾羞怯的點點頭，“姑姑.……我可能惹上大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