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死性不改
高舟立在船上，緩緩的閉上眼睛，仔細回憶金霆的出招，雖然看起來平平無奇，可其中蘊含的劍道卻是直接烙印在高舟腦海之中，若是他按照這個招式使出來，大概能夠不斷參悟。
劍，是萬兵之首，用劍的武夫不計其數，可以說練好劍，便能使自身實力有一個進步，畢竟在這不單單以赤手空拳對敵的年代，許多武夫用上兵器也是一種主流。
就像在草原上遇見的祝齊山等人，五個護送的成年人，每人都佩戴者彎刀，這玩意，在日常生活中相比劍來說更加實用。
但不論如何，一個想要闖蕩江湖的武夫，對於擁有一把劍，那是有著一股追求的。
這不單單是表現在這裏，哪怕在他前世的遊戲中，英雄聯盟裏要說全部英雄用的什麽武器最多，那便是劍了，無雙劍姬，暗裔劍魔，無極劍聖，甚至那位時常快樂來去如風的索子哥，名字也叫作疾風劍豪。
更有被眾多玩家叫做刀妹的，其實她手中拿的還是劍刃，選取這個英雄時，台詞更是：我的劍刃願為您效勞。
言歸正傳，少年閉目回憶後再次睜開眼睛時金霆已然躺在船板上，繼續休憩，而他也是休緩好了，徑自走下木船，抄起樹枝。
那些終於能夠休憩片刻的大鳥們頓時坐立不安了，看著少年的動作，一個個撲扇了下翅膀，想飛卻又勞累，隻是身子離後者越來越遠，一眼謹慎。
高舟抄起樹枝向前展出，他沒有老人那般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能夠將柔軟的灰鞭瞬間變得筆直，而這樹枝，倒本就是直的。
呼！
樹枝劃開空氣向下一斬，已是用了少年的八成力量，饒是如此，他還是不禁搖搖頭，這一擊斬下來，完全沒有那種韻味，一個詞來點評：普普通通。
跟剛才金霆出招相比，當真是螢火見昊日了。
但高舟也不氣餒，立在原地回憶剛剛的連招，隨後按照剛才金霆的動作完整的使了出來，身形還未到那些白鳥近前，就已經驚得許多飛起了。
有了金霆的刻意傳授，高舟自然無暇顧及那些被他折磨得一驚一乍的大鳥們，他立在草地上，不斷使出這套劍招，隻是每一次耍完，他都有些遺憾。
徒有其表，不見其韻。
就這般，高舟練招不斷，獨自站在原地，不去叨擾白鳥，其實他當下也沒功夫去追趕，若是用它們來練此招，估計還適得其反。
白鳥們麵對高舟這般奇怪的行徑，也是有些疑惑，但總算有片刻休憩機會的它們哪裏會放過，一個個要門翻檢草叢，要麽喝水，要麽想要飛走，可最終仍是飛不過這一丈高的壁壘。
但無一例外，它們的眼睛，都在謹慎的盯著這個少年，對於它們來說，這可真是糟糕的一天，自打出生以來啊，碰見這事還真是頭一遭。
而始作俑者高舟，無心顧及這些鳥兒的心思，接下來的時間裏，他幾乎都用來揮舞金霆教授的劍招，隻是，效果不大，甚至可以說是沒有。
準確來說，他隻將這些劍招記在腦海裏，能夠使出一套完整的，卻無法領略其劍意來。
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少年深知這種虛無縹緲的劍意不可能一時間就能體會出來，他不是氣運之子，現下更是沒有係統，自然不可能開上外掛，隻有慢慢來，持之以恒的練，才有機會摸索出來。
日暮之時，高舟總算將目光看向了那些白鳥，而老人竟在小船上陪了他一下午，更是聽了一下午的吵鬧聲，先是樹枝攪起白鳥，接下來便是樹枝揮斬空氣，倒也難為他了，一把年紀還要受這種折磨。
心有愧疚和感激之意的高舟自然需要給他好好補償一番，少年將手中已經摸起來已經變得十分趁手的樹枝抬起，便迎向了原本還心神稍微鬆懈許多的白鳥。
要說它們被留在島嶼上一天，疲憊不說，肚子更是餓極，這島上地方不大，吃食更是少許，一些沒有吃上任何食物的鳥兒們已經在啃雜草，完全是生活所迫。
可造成這一現狀的人類直接殺來，它們一時間慌亂無比，一隻隻竭力的振翅高飛，更有已經餓到沒力氣的，身形一跌，差點就沒飛起來。
高舟怎能放過這一大好機會，連忙拿著樹枝去擾亂它們的飛行。
鳥群飛起來的聲勢浩大，上百隻白鳥見高舟而動，奈何大多數已經精疲力盡，再被高舟這麽一折騰，沒過多久，自然有好幾隻飛鳥縮在了船上。
滿載而歸，金霆坐在船上啟程歸去，而高舟也換好還有些沒有幹透的衣服遊入水中，沒過一會，便回到了岸邊，小能已經苦巴巴的等候多時。
至於島嶼之上，自兩人離開以後，那道無形屏障終於消散，一時間重歸自由的鳥兒們頓時飛出天際，打算覓食一番，這個鬼地方，又臭又危險，一刻也不想多待。
高舟也是有所察覺，麵見其狀，不由得嘖嘖稱奇，不是因為上百隻鳥同時飛走而覺得壯觀，而是對老人的實力不免又被折服到了。
許多事情，還未看到他有動作，便都已經做了出來，這不像前世電視劇裏看到的那樣，神仙妖怪施法，都要弄幾個手勢，現在老人倒好，全憑意念操作。
有點“宋誌勝”那樣子了。
高舟到了岸上再換上了幹淨衣服，又吩咐小能下水撈幾條魚上來，今晚他得給一人一熊加餐，而鳥人也隻是抓了五隻，估計小能一熊吃完都不帶打嗝的。
後者聽到少年如此說，自然是喜不自勝，美滋滋的下水撈魚，至於湖水的清涼，它完全不會在意，笑話，我小能體魄豈是一介少年能夠比較的？
火堆燃起，與夕陽交相輝映，高舟將飛鳥處理好後便烤了起來，老人背靠樹幹，看起來十分閑適。
當下陰雲盡散，陰雨後的天晴到有一種異樣美感，就連空氣吸起來都十分清新。
隨後兩人一熊就餐，到了夜幕，老人身形消散，至於小船則是停泊在岸邊，也沒人會偷，高舟和小能下水清洗了下身子便打道回洞，小能臨進洞裏時，高舟也沒忘了讓它幫忙再把還未風幹的衣服放在洞裏晾曬。
周邊安靜，而少年也盤坐在漆黑的帳篷裏，眼下夜晚降臨，四周黑暗，沒有燈光的他自然沒有什麽娛樂項目，獨自運轉武氣修煉。
經過一天的休憩，在加上蜂蜜的作用，他這布滿傷勢的身體已是好了大半，若明天還是天晴，無意外的話便可以繼續與小能對戰起來。
至於那些受盡一天折磨的白鳥們，暫時放過一下，畢竟和與小能作戰相比，還是後者更能夠給他一些收獲。
而今天下午的不斷練招，雖然沒有領悟一二來，但總算打了個基礎，相信再這麽練下去，總會有成功的一天，隻希望這天會盡早到來。
武氣隨著高舟的遠轉緩緩增長，但他耐心十足，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經脈的基礎已經打好，到時候突破也不過是水到渠成的事。
雖說今天他並沒有高強度的作戰，可勞累程度並不比昨日少多少，僅是修煉了一個周天，高舟便沉沉睡去，現在已經不比最開始的一晚，他當時擔驚受怕，生怕周遭有強悍生物潛伏，如今他便放下警惕，蓋著小能給他的皮毛睡了過去。
可是臨近深夜，原本還在熟睡的他卻被一道古怪叫聲吵醒。
噫，噫，噫。
高舟在黑暗的帳篷裏睜開眼睛，心中怒火暗生，這聲音，前天晚上不也聽到過嗎，白天還和它們來了一場群架呢。
沒想到這才剛過去一天，它們又卷土重來了，看著樣子，好似又是準備去山穀了。
嗚呼，嗚呼.……
林中叫聲不斷，哪怕之前被高舟打跑，潰不成軍的它們現下好似已經講這件事拋在腦後，一個個在森林之中不斷叫喚，已經是無法無天了。
奈何被吵醒的高舟心有怨氣卻也無法，現在黑不溜秋的，他自然也是不敢跑去林中驅趕，隻好再次閉目，卻不是打算睡覺，而是繼續運轉武氣修煉起來，隻期待那些猴子們能夠早點離去。
而這次，猴子們的嬉鬧聲持續不久，最終漸行漸遠，高舟也是悄然鬆了一口氣，從修行中退了出來，希望明天起來不要在看到那些猴子，不然他真的是見一隻打一隻，不用它們挑釁直接上去開幹的那種。
擾人清夢這種事，一次便算了，居然還來個第二次，不將他們打得長記性，高舟還不信高了！……
第二日高舟總算睡醒，等他睡眼惺忪的打開帳篷，卻不料小能已經等在外麵，看著少年醒來，頓時一笑。
“早啊，小能，睡得好不好？”
小能嘻嘻一笑，點了點頭。
高舟一陣無語，看來洞裏洞外的差距還是很大的，半夜他都被折磨得死去活來，幸好能夠修行用以分散他的注意力，不然他真怕自己遭不住猴群們的叫喚，提著彎刀跑到林中開砍。
少年也不磨嘰，拿著必要的東西，便帶著小能走上山坡，到了湖邊，竟也沒看到猴子們的身影，不知道現下它們又去了何方，就連地上，也沒有它們的腳印，更別說四周景象還是和昨晚一樣了。
小能一到岸邊，便屁顛屁顛的跑下水裏去抓魚，眼下太陽都日上三竿，餓了許久的它自然心急如焚，想要早點吃上魚肉。
要說這事，還得怪高舟，誰叫他起得晚，耽誤了小能的用餐，可高舟自然也不會接這個鍋，說到底還不是那些猴子們夜裏又在林中叫喚，導致他不得安眠？
沒過多久，小能將魚撈了上來，高舟一數，連忙問道：“這怎麽隻抓四條啊，吃得飽嗎？”
小能憨憨一笑，抬起手指指了指遠處翱翔的飛鳥，意思明顯。
高舟有些無奈，連忙解釋道：“今早就吃點魚吧，金大爺還沒來，也不好抓。”
小能神色一黯，明顯有些失望，要說吃上鳥肉的它自然想繼續嚐嚐味道，至於魚肉和鳥肉相比，哪個更好吃，它的想法自然是這兩個可以同時吃的啊。
高舟寬慰道：“先不急，等會吃完烤魚我們直接去弄蜂蜜，中午再給你加餐。”
聽到蜂蜜，小能直接乖巧點頭，眼睛重新煥發神采，烤魚味道好，烤鳥也不錯，若有蜂蜜在，兩者皆可拋！
總算安撫好了小能，高舟看著它再次入水的身影也是鬆了口氣，沒有金霆幫忙，他自然不可能和昨天一樣輕易的抓到這些白鳥，今早看來隻有吃烤魚的命。
將近半個時辰後，小能已經盤坐在幹淨的草地上，頗為期待的看著高舟手中不斷翻轉的烤魚，而金霆也是適時到來，現出身形的他直接背靠樹幹，閉目養神。
要說日常，便是他和小能頗為相似了，除了吃便是睡，不過誰的人生又不是這樣呢，吃吃睡睡，一生從此過。
兩人一熊吃完魚肉，金霆身形自然消散，目的明確，而高舟收拾好現場則是帶著小能翻山越嶺，湖岸邊的小船孤零零的停泊著，也不知什麽時候會有人再次使用。
他倆輕車熟路的在林中走著，這條道路就連高舟走起來都有些熟悉了，盡管周遭樹木差不多，可他還是能夠憑借記憶走下去。
而在路上，他也是發現了新的腳印，自然是那些猴群的，不知道昨晚它們又幹了什麽喪盡天良的事，總不至於又跑到山穀中將那僅剩幾顆的柚子都給摘走了吧。
一人一熊看到這腳印未多作停留，便繼續往山穀走去，全程花了近半個時辰，終於看到了山穀的輪廓，瀑布流水聲也依稀傳遞到耳邊。
小能默默躲在樹幹後暗中觀察.jpg。
而高舟則是拿著樹枝繼續向山穀裏走去，還好，柚子樹上頂端的柚子沒被摘走，他還有飯後甜點吃。
陰雨過後，天氣放晴，山穀又恢複了生機，蝴蝶和少許蜜蜂飛在花叢中，應該是在采蜜。
高舟看在眼裏，直接向水池邊走去，這幾隻蜜蜂對他來說不足為慮，到時候哪怕被前後夾擊，他也能夠從中躲開，更何況，現在去招惹它們也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計劃開始，沒多久，蜂群們便不負期望的從樹中飛了出來，烏央央一大片，開始追擊這個騷擾了它們好幾天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