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空中襲擊
“如果他們真的不來怎麽辦？”在登機的時候，楚蕩漾盯著那個被先運上飛機的黑箱子良久，最後說出這句話。
“我們能不能不要助長他人威風，滅自己誌氣？”杭生表示抗議，飛機都還沒上，怎麽就開始打擊士氣了？
“我隻是比較好奇，這次來接應的小隊成員們都經過了特殊手段測試，不可能有異生物混在其中，我們這趟航班又是直達，到了目的地以後那邊接頭的人實力要比我們現在的小隊實力更強。”楚蕩漾掰著手指頭說道。
“所以你是覺得對方不在這個機場劫機，就不會有機會了？”
“你不這麽認為？”
“這次行動之前，我讓田甘加急把審訊專家們得到的結果整合了一份，內容雖然很多，但是坐飛機的時候看。。倒也不算無聊。”
“你都背著我跟田甘搗鼓了什麽？”
這。。這話為什麽聽起來怪怪的？
“本來這份資料就是給我們執行任務回來時看的，我隻是聽說了內容之後好奇，先要了一份過來，對這次任務不會有太大影響。”
“哦。”楚蕩漾接過杭生手裏的資料，走上飛機。
艙門漸漸關上了。
。。。
這是一架軍方派遣的飛機，專為這次任務調動而來。
飛機上並沒有太大的空間，更別提什麽舒適的服務了。
一個不算太硬的座，讓人看時間久了不會很累的冷色調，就是這架飛機的全部。
黑箱子被運上飛機之後，便一直放在所有人的視線當中。
杭生和楚蕩漾的位置在第一排，和那位軍官及領隊官員同坐一排。身後就是二十個裝備精良的軍人。
“兩位警官這次能夠找到並上交這樣一件降臨產品，之後不知道會給二位什麽樣的嘉獎。”領隊官員在飛機起飛之後的幾分鍾便找到了話頭，與二人攀談起來。
楚蕩漾禮貌地點頭笑笑，隨後繼續閱讀杭生給她的資料。
跟對方談話的重擔便落在了杭生身上。
“職責所在職責所在，其實就是運氣好撞到了。”杭生接話處理的很得當。
“哈哈哈，哪有哪有，機會都是給有準備的人的，想來你們D市的降臨者小隊解決相關案件的能力一定很高，才能遇到這樣的機會。”花花轎子人人抬，官場中人說話就是好聽。
“太過獎了，任務還沒結束。咱們還得保持緊張的情緒，等任務結束了，一定要請你吃飯！”
“哈哈哈，哪裏的話，你們隨隊到我們B市，應該是由我這個東道主請客才對！那就說好了，任務結束之後不見不散？”
“一定一定。”
在杭生和領隊官員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時，他的感知卻從未懈怠過，一直保持著高度的緊張狀態。
他能感覺到楚蕩漾的每一次翻頁，也能感覺到那邊那位軍官在兩人對話的時候曾有不屑地撇嘴角的動作。
估計是看不起這種官僚做派。
他還能感覺到，背後的二十雙眼睛全都瞪得大大的，一個個都把手放在舒適的地方——便於行動的舒適處。
不管怎麽說，這次派來接應的小隊確實是精英。
“我說杭警官，咱們這次行動真的會有什麽意外？感覺要在這種環境下搶那個東西，難度跟闖進一個地級市的降臨者大樓差不多了。”
“害！未雨綢繆嘛，說不定那些人本來有搶奪的意思，但是看到領隊你和這一支精英小隊之後知難而退，主動放棄了。”杭生也會拍馬屁，一語說出後就看到領隊臉上露出了受用的表情。
“嗯，確實有這個可能。”領隊的官員倒是毫不謙虛，理所當然地認下了。
然而世間的規律往往就是這麽奇怪，奇怪到讓人不得不相信緣分。
就在杭生跟領隊官員你捧我我捧你，言語間將有預謀搶奪盒子的人貶到地底的時候，飛機突然劇烈顛簸起來。
“我。。！”正在講話的官員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若不是杭生眼疾手快拉了一把，恐怕這位領隊要被安全帶狠狠地勒一下了。
杭生一手扶住領隊，同時轉身看向盒子。
與此同時，身後的二十名隊員統統站了起來，在顛簸的飛機上猶如腳下生根，幾乎沒人打晃。
軍官更利索，一個箭步衝到了艙門處，點開對講跟機長室開始對話。
“什麽情況？是氣流？還是襲擊？”
對講那頭沒有回話。
杭生跟軍官對視一眼。
“你留在這裏看好那東西。”
“所有人拉開陣型，保護好任務目標！”
前者是杭生對楚蕩漾說的，後者則是軍官發號施令。
所有隊員分散站在那箱子的周圍，動作整齊劃一。楚蕩漾原本也想站起來，但是看到周圍人的動作，隻是從領口掏出幾件道具，放下杭生給她的證言，坐在座位上壓低身形。
“走！去看看！”杭生軍官一齊說道。
客艙和機長室隻有兩扇門的距離，二人驗證身份通過以後就來到了機長室。
在機長室外，軍官先是用力敲了敲門，隨後喊叫了幾聲。
機長室裏沒有任何動靜。
軍官退後幾步，正準備撞向機長室的艙門。
杭生瞧了一眼，右手握拳捶在艙門的把手上。
艙門把手被這一拳直接砸的凹陷了進去，可以看到鎖舌已經被這一拳打斷了。
“進去吧。”杭生再次用力一拽，把艙門整個卸了下來。
軍官點了點頭。
機長室出奇地安靜。
飛機的顛簸還在持續，可機長室裏的人就像什麽也看不見一樣，沒有操作甚至沒有對話，一個個背對著杭生坐在屬於他們的位置上，就像睡著了一樣。
繞到正麵一看，這兩位駕駛員。。還真睡著了。
“醒醒！醒醒！”注意到對方的胸口還有起伏，軍官趕緊把住其中一位的肩膀，以不觸碰飛機操縱台的幅度搖晃。
沒有反應。
不對勁，很不對勁。
即使是已經站在兩個莫名其妙昏倒的駕駛員麵前，杭生的感知範圍內依舊不能察覺到任何一個活動的陌生生命體。
甚至他連一點點這裏曾有別人來過的痕跡都察覺不出。
到底是對方的手段過於高明，還是有什麽其他可能？
空氣中沒有可疑的味道，兩位駕駛員被嚴禁在護送任務期間飲水進食，排除提前下藥的可能的話。。
杭生把目光放到了窗外。
不會吧？
。。。
在杭生根本不可能看到的地方，這架飛機的正下方，有三個呈品字形的人，背負黑色三角翼緊貼著飛機滑行。
品字前端的人對身後兩位打了個手勢。
三人立刻散開。
飛機上，兩位駕駛員已經被運回到客艙，平躺在座椅上。
楚蕩漾用她的道具給兩人做過檢查了，這二人的生命體征並無大礙，昏迷的原因是大腦受了強烈震蕩。
這很不科學，明明大家都在同一架飛機上，感受過最強烈的震蕩也不過是剛剛的那陣顛簸，怎麽偏偏就這兩個人昏過去了？
“找到原因了嗎？”楚蕩漾給兩人做完檢查之後，回頭對杭生問道。
“具體還不清楚，”杭生搖了搖頭，“但我懷疑。。原因可能在外麵。”
“飛機現在是他在駕駛？”楚蕩漾眼神示意了一下軍官坐的位置。
“嗯，他說有預定航線，他可以完成基本駕駛。”
“沒有問題？”
“我判斷沒有。”
簡短的交流之後，杭生轉頭看向窗外：“如果我的判斷都沒有錯的話，我們的注意力應該放在外麵。”
“要怎麽放在外麵？我的道具不能抵抗住高空的強氣流，更何況是有一架飛機在身邊行駛的情況，我們沒有可能搶到主動權的。”
“主動權？”杭生越過楚蕩漾，走到了所有隊員們包圍的正中心，拿起那個黑箱子。
“主動權一直在這裏。”
。。。
飛機外的三人已經注意到了飛機行駛回歸了正常模式的情況。
不過這也在計劃之中。
為首的人再次打了幾個手勢，三人開始調整各自的飛行高度。
“噓。”身處飛機之中，杭生終於看到了從飛機底浮上來的黑影。確定了對手的位置，讓杭生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二十位隊員則在沒有軍官指揮的情況下第一時間各占了一個窗口，用手中的武器指著窗外的人影。
然而窗外的黑影連看都懶得看，對方應當是知道這次護送隊伍的一些情報，很明顯，他們就沒在意過這些飛機裏的人會對他們有什麽威脅。
一左一右各飛了兩道身影上去，現在應該是在飛機頂部的位置。
杭生努力地感知了一下這兩個人的具體位置，卻發現自己百試百靈的感知力突然失效了。
飛機外。。一個人都沒有？
明明這架飛機內的所有人杭生都能感應得到，卻就是感覺不到飛機外的人。
難道對方對這一點都已經做出了應對？
飛機外。
三個人在剛才那次的手勢交流以後就再也沒有溝通過了，但他們的動作卻整齊得令人難以置信。
三人一起，將一個深紫色餅狀物貼在飛機外側，並同時在餅狀物上連續點擊。
大概過了五秒鍾。
杭生的心裏突然升起一絲危機感，危機感並不強烈，隻是提示了一下杭生而已。
對方要有行動了。
正準備把這件事告訴周圍人的杭生突然感受到一陣震動。
這是非常緩慢且輕微的波動，從飛機上的三個方向傳來。
波動沒有給杭生帶來什麽影響，但他可以看到包括楚蕩漾在內的其他人都同時臉上一白。
是震暈了機長的手段！
雖然感知不到飛機外那些人的具體方位，但杭生可以感知到這三個震動的震源位置。
有兩個在飛機頂部。
來不及過多思考，杭生一躍而起，控製好力道後對著頂部的兩個震源出拳。
杭生的兩拳打在飛機頂部，讓飛機頂部出現了明顯的拳印。
杭生這兩拳是看準了時機打得，正好在他感覺到有震蕩波傳來的時刻，頂著震波出拳雖然讓拳勢有所滯澀，卻也完美地打散了這兩道波。
“什麽情況？”楚蕩漾可沒有杭生的感知力，雖然她在第一時間戴上了可以偵察到飛機外情形的眼鏡，卻也沒能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先告訴我你剛才感受如何？”杭生落回飛機內的過道中，頭也不回地說道。
“不知道什麽原因，我剛才就感受到一陣突如其來的惡心，很強烈。”
第一道震蕩波隻會讓人感覺到惡心嗎？
轉身看了看躺在椅子上的那兩個駕駛員，杭生肯定道：“這兩個人應該就是這樣不知不覺地昏迷的。”
“所以到底是什麽情況？”
“外麵有人對飛機裏使用了一種。。能力？反正會讓你們變成跟他們一樣的狀態，剛才我那兩拳把。。”
杭生還沒說完，就感覺到新的震波出現了。
對方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換了位置，這次的兩個頂部震源分別在客艙首尾兩端，想要同時擊碎這兩道震波絕無可能。
情急之下杭生隻能喊出一句：“跟我過來！”然後奔向客艙尾部的震點，一記直拳打出，刺穿了這裏的震波。
聽到杭生喊話的隊員們都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可惜還是有些沒來得及趕過來的隊員，被擴散出的震**及到了，當場一個趔趄，再也沒爬起來。
無聲無息的攻擊，無法察覺的位置，無可奈何的環境。
將將擋下一次攻擊的杭生有深深的無力感。
飛機外取得了階段性成果的三人沒有冒進，而是繼續在外部用那個餅狀道具向飛機內發出震蕩波。
每次震波都是從三個位置同時打入，杭生最多一次解決兩個震點。
總有餘波能從飛機外傳進來。
身邊的隊員一個接一個倒下，在一係列的攻勢過後，客艙裏除了杭生以外，還能站著的就剩下兩位隊員，用道具勉強保護自己的楚蕩漾以及那個領隊官員。
“杭警官，我們沒有辦法出去主動迎擊嗎？”領隊官員氣喘籲籲地說道。
他能站在這裏的原因是每次杭生行動的時候他都能第一時間跟上去，在杭生擊碎了震波的位置躲避。
至於為什麽這個人能夠跟上杭生的速度。。
杭生看了眼對方腳上那雙熟悉的H-35動力鞋，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