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已經晚了
“周圍的幾個別墅都亮著燈，但是我並不能感知到有人的存在。。”杭生反複確認之後還是有些不放心。
“41你能。。”
杭生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41的身影在他的麵前慢慢淡化，最後消失無形。
車門被打開了，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響傳來。
“單小姐，你坐到駕駛座，會開車吧？”
單芝語點了點頭。
“一會41給我信號，我下車之後你立刻把車開走，什麽都不要管，OK？”
單芝語雖然想說什麽，但被杭生堅決的眼神製止住了。
單芝語隻能再點了下頭。
“好，就等41的好消息了。”杭生轉過身看著別墅的方向。雖然那裏依舊什麽都沒有。
。。。
41一邊走，一邊調整自己的呼吸。
潛入，一個屬於41的永恒的課題。這件事從41發現自己的能力以來每天都要練習。如今潛入對41來說就像吃飯喝水一樣。
但是41從來不會輕看任何一次潛入的行動。
就像現在，41在距離別墅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停住了，他閉上眼，把自己徹底交給環境。
直到他快要睡著了，他才突然邁出一步。
隻一步，周遭的環境立刻就發生了改變。
“我遭遇了你說的那種能夠製造幻覺的科技。”41如同夢囈一般的聲音突然在杭生的耳機當中響起。
“嗯。”杭生使勁捏了下拳頭。
這道具有葛誌色彩的科技屏障說明他們來對地方了！
41繼續往前走著，他能看到在這幾棟別墅之間，有類似於垃圾桶一樣的機械來回巡邏。
同一排有三個機械交錯來回，基本上封死了41前進的道路。
但是41就像是沒看見這些機械一樣，依舊筆直地往別墅走去。
在即將和這些機械相撞的時候，奇特的一幕發生了。
那具有固定巡邏路線的機械居然從41的身體裏穿了過去。這一幕簡直就像是41真的不具有實體了一般，一個隱身的能力卻如同將他的存在完全抹去了一樣。
緊接著，41和剛剛一樣，對著牆麵走了過去並毫無阻礙地穿了過去。
仿佛一道幽靈。
“你的同事怎麽還沒回複？”單芝語看著杭生問道，畢竟41此前並沒有像楚杭二人一樣在那兩次事件中大放異彩，單芝語有所擔心也是正常的。
“可能他現在的位置並不適合說話，”杭生看了眼手機屏幕，還沒有亮，“反正需要我的時候他會給我消息，沒有人能在41動動手指頭的時間內製服他，相信他。”
“第一棟別墅是空的。”剛說完，41的聲音就又響了起來。
“空的？”杭生重複一遍，不過41沒有答複。
“如果第一棟別墅是障眼法，那很可能外麵這一圈別墅都是如此。”杭生低頭看了眼時間，“41你直接去最內的別墅，目前我還不知道對方有沒有什麽能夠屏蔽信號的手段。你有五分鍾時間，五分鍾後我得不到你的回信，我就要硬闖了。”
耳機裏隻有41輕輕“嗯。”的一聲。
杭生把手機放到麵前，專注地盯著。
41如法炮製，就這麽沿著直線路徑穿過了第一棟別墅。在內圈別墅外，41終於看到了別墅中晃動的人影。
與此同時，耳機突然傳出沙沙聲，看來果真如杭生所擔心的那樣，對方還有屏蔽信號的手段。
五分鍾，也足夠了吧？
41沒打算退出屏蔽範圍先給杭生回信，他打算把這次的行動當成這段時間以來的一次檢驗。
這一次41沒有再橫衝直撞，而是以極為靈巧的身手躲開了來來回回的巡邏機械，當走到別墅門口時，他的眼神恢複了清明，已經不複之前那種快要入睡的迷蒙。
別墅外的巡邏機械突然停住了，然後開始緩緩轉動，似乎在確認著什麽。
41抬起手，對著別墅大門敲了敲。
他的身形重新浮現出來。
“嗚——！”坐在車子裏關注著時間和手機消息的杭生突然聽到一陣刺耳的警報，轉過頭去隻看到最中間的別墅那裏紅光連閃。
41失手了！
這是杭生的第一反應。
沒有遲疑，杭生直接魚躍躥出車廂，同時喊了一句“開走！”
單芝語一腳油門，彈射起步。
杭生借勢一滾，兩腳同時蹬地，整個人高高彈起，直接越過了第一棟別墅。
然後他落在了中央別墅的屋頂上。
“我們是降臨者小隊，立刻放下武器。。。”杭生充滿氣勢的喊話在他的視野清晰之後慢慢停住。
這棟別墅內部的場景非常清楚，一堆勉強能看出原本模樣的破銅爛鐵，幾個直挺挺躺倒在地的人，還有一圈背對背蹲下抱頭的人。
以及就站在這些人之間也是唯一一個還站著的人——羅斯一。
“我想他們應該已經知道我們是降臨者小隊了。”41一邊活動著手腕，一邊從地上撿起一個散落的激光筆。
“這東西確實很危險，他們已經找到了改造的辦法。幸虧杭警官你之前跟我介紹了。”
“等等，這都是你幹的？”杭生打斷了41的話。
“是啊。”
“你不是隻負責潛入調查搜集情報嗎？”杭生同樣撿起一根激光筆，對著木質地板打了一下。
激光亮起的瞬間，那塊地板上就冒起了黑煙。
“我隻是多學了一點技能，這裏就交給你了？”
沒等杭生回答，41的身影就淡化了。
“嘖。”
杭生看到這麽一大批人，有點煩躁該怎麽把他們運回去了。
。。。
“這都是41抓的？”
“是啊，我衝進去的時候，41已經搞定了。”
楚蕩漾聽完又看了看手中的激光筆。
剛才她已經實驗過激光筆被改造之後的威力了，以她對41的了解，如果這群人都是普通人，製服他們自然不在話下，但實際情況。。
“我覺得你應該請我和41一起吃頓飯。”楚蕩漾突然說道。
“嗯？為什麽？”杭生不明所以。
“為了加深你對我和41的了解。”
“不，等等。剛才你不是也對41能做到這樣很吃驚嗎？憑什麽不是你請我們倆吃頓飯？”
“我知道一家餐廳，環境和味道都還不錯，你就在那兒請吧。”楚蕩漾說完，扭頭走進降臨者大樓。
看著對方的背影，杭生抬起的手又無奈地放下了。
。。。
審訊室。
這已經是第七個被審訊的家夥了。
這群人做了很充分的準備，其中就包括在被抓之後怎樣應對審訊。
前六個人對各種問題的對答如流以及相似度高的驚人的回答，讓杭生不得不去這麽想。
看著第七個人有恃無恐的態度，杭生感覺有些頭痛。
“性命，年齡，籍貫，工作單位。。”按照一般流程，杭生飛快地將個人信息問了一遍。
“你們在日租別墅裏幹什麽？”
第七人是個年紀看著不大，語氣卻有些老氣橫秋的年輕男子，他的名字叫鄭度。
“當然是聚會啊。”
“聚會？聚會用得著租那麽多別墅？”
“喜歡清淨，不喜歡聚會的時候周圍的別墅還有別人，這樣也犯法嗎？”
“那你們布置那麽多機器人在別墅外圍又是幹嘛的？”
“打掃啊。我們在這個別墅聚會玩一年，沒人打掃怎麽能行？”
“打掃機器人還有報警功能？你們這打掃機器人挺厲害啊。”
鄭度晃了晃頭說道：“你們不是已經抓了那個違法出售降臨科技的製造者嗎？那東西是不是打掃機器人你們問他不就行了？不過那些機器人的確切稱呼是管家機器人，管家嘛，看見有陌生人闖入領地，會報警不是很正常？”
“機器人。。好，機器人的事先不說，那些激光筆是你們改造的？”
“業餘愛好，一個普通人對降臨科技的興趣使然罷了，警官先生，我記得關於降臨科技產品的法律應該隻規定了購買違法產品之後出問題後果自負吧？沒有規定說不允許自己改造？”
又是千篇一律的回答。
杭生想著前麵已經審訊六個人了，可以嚐試點新花樣了。
“說說那個計劃，那個針對降臨者的計劃。”杭生決定在這個時機應用一下囚徒困境。
“降臨者？我們都是普通人啊，對降臨者能有什麽計劃？”
“你最好老實一點，前麵你的同夥已經交代了有關降臨者的計劃，我想聽聽你的版本跟他會不會有出入。你願意說或者不願意，已經不會影響我了解你們的計劃，隻會影響你的量刑。”
“開什麽玩笑！”鄭度一臉不屑，“就這些慫包們敢對降臨者動手？還計劃？警官，你不會是相信了他們的口嗨吧？”
很難辦，依照目前的調查，這群人躲在日租別墅搞得神神秘秘的，說是聚會？三歲小孩都不會信，可是偏偏沒有一個人透露出半點有用的信息。在一個法治社會，懷疑永遠隻能是懷疑，沒有證據杭生對這群人沒有任何辦法。
這時候，有人敲了敲審訊室的門。
杭生示意一下，轉身走出審訊室。
“杭哥，你要的資料我終於找全了。”田甘捧著一摞文件說道。
“我要的資料？”
“你不是讓單小姐調查這群人為什麽厭惡降臨者嗎？之前的經曆又和降臨者之間有什麽聯係嗎？都在這兒了。”
“單芝語告訴你了？”
“對，不過單小姐確實持續工作時間太久了，所以在她休息之前就讓我繼續查了。”
“鄭度，他的檔案在哪？”
“我找找。。”田甘翻了翻抽出一份遞給杭生。
杭生打開閱讀起來，讀著讀著，一絲笑容爬上嘴角。
“鄭度。”杭生重新回到鄭度對麵坐下，“關於你以前的遭遇，我非常遺憾。”
鄭度的耳朵明顯一激靈，但是表情還是拽拽的。
“對於你姐姐的案子，我隻能說，這是我們降臨者小隊的失敗，但是那個案子確實被很多因素所製約，即便是現在擺在我的麵前，我也很難挽回。”
說完這些話，杭生能夠看到鄭度的脖子上明顯有青筋凸起，但是對方的話卻是：“說這些有什麽用？既然你知道你們廢物，那就請快點看清楚你們無能的事實，把你們抓錯的人放出去！”
“但是那個案子已經完結了。”杭生仿佛沒有聽見鄭度的話，“逝者安息，凶手伏法，你現在的所作所為，把這一切都遷怒到其他降臨者的身上，恐怕不是你姐姐願意看到的。”
“你懂個屁！”
“要不是你們，要不是你們這些！！！”由於沒有禁錮，在聽了杭生的話之後鄭度一下子站了起來，兩手在半空揮舞，情緒激動顯而易見。
很好，杭生決定趁勢添火。
“害死你姐姐的確實是降臨者不假，但是拯救你的同樣也是降臨者，是我的前輩。你現在所謀劃的這些，無疑是在褻瀆我前輩所做的努力。所以我有義務幫你回頭。你們的計劃還沒實施，你還不是一個真正的犯罪者，一切都還來得及，為什麽不。。”
“哈哈哈哈哈，看來你真的什麽都沒問出來，哈哈哈，他們什麽都沒告訴你，還想騙老子？吃屎吧你！”
杭生神色一凜，轉頭看著楚蕩漾說道：“他們的計劃已經開始了？”
“恐怕你們抓到的這些人，並不是所有人。”楚蕩漾也領會了鄭度剛剛那句話的含義，並隨之心底一寒。
“你們在說。。”鄭度妄想插言，被楚蕩漾抬手一發黏液彈堵住了嘴，然後接連幾發釘在牆上。
“還有四個人沒審，會有結果嗎？”
“我們不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審訊上，想想看如果是你要無差別地報複降臨者，你會做什麽？”杭生用反問句否定了楚蕩漾的問題。
“如果是不成熟的計劃，恐怕隻是襲擊一些降臨者，滿足內心變態的複仇感。”
“但是很明顯，這群人沒有那麽不成熟。”
“那麽更好的辦法是挑起普通人跟降臨者之間的矛盾並激化這種矛盾。”
“然而普通人和降臨者之間的矛盾早就被政策消弭了，且以二者的力量差距而言，這種矛盾很難被激化。。。”
說到這，楚、杭二人同時頓住了。
隨後異口同聲地說道：“大量購入葛誌的降臨科技的原因是。。你們想要武裝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