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回歸的41
杭生連夜趕回了降臨者大樓。
沒有和任何人提前打招呼，因為他知道大夥從昨天白天一直忙到今天，也是時候該休息一會了。
所以他悄悄地繞過門口打瞌睡的接待員，獨自上樓來到辦公區。
不過杭生還是被人注意到了。
“41？你回來了？”
羅斯一此刻正坐在自己的工位，閱讀一大摞文件。看到文件側麵的編號，杭生知道這就是這件案子的卷宗。
“嗯，回來了。”斯一淡淡地答道。
他好像有哪不一樣了。。
杭生上下打量了一下羅斯一，卻沒看出這個人到底有什麽變化，看到他緊皺眉頭的樣子，杭生走到他身邊把手裏的文件夾放下。
“看這個吧，剛得到的資料。”
“確定了我們應該主要調查哪股勢力了嗎？”
羅斯一一開口，杭生就知道對方已經對這個案子的了解程度很深了。
仔細想了想，杭生說道：“目前剛剛確定受害者的身份，連帶著也找到了受害者登上那艘遊輪的時間。現在隻要我們在這份同時登上遊輪的遊客名單裏找到屬於那兩股勢力的人，基本就可以確定方向了。”
羅斯一開始翻閱文件，杭生也沒閑著，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一同查閱。
沒多久，又有人來了——跟楚、杭二人同時回家補覺的單芝語。
“聽楚警官說有新線索了？”單芝語毫不見外地跟41打了聲招呼，然後直奔杭生的位置走來。
“嘖，她叫你來幹嘛，你已經把自己的工作做得很完美了，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們，你最好回去再睡一覺。人的身體如果適應了熬夜就很難板正了。”
“隻要是我參與的工作，看不到結果我都不可能安心睡覺。”單芝語非常果斷地拒絕了杭生的好意，就在杭生身邊坐下，搬過一摞文件說道：“你在查什麽？”
見勸說無果，杭生索性不再矯情。有人幫忙縮短工作進程是好事，於是便將現在要查的內容跟單芝語講了一遍。
“總之呢，你隻要在這個名單上發現了有和那份論壇用戶的名單相重合的名字，你就圈出來即可。”
“那如果最後的結果是一個都沒有呢？”
“沒有？”杭生的眼睛掃到審訊室的方向，“那就帶著這份名單去攪一攪葛誌的美夢。”
。。。
然而最終的結果出乎杭生的意料。
在楊明所參與的那次遊輪出海過程中，名單上的論壇用戶不僅有同時參與，且有很多。
隻是目測了一下比例，杭生甚至覺得這次遊輪出海，完全就是這些論壇用戶們自發組織包場舉辦的活動。
“看這裏！”單芝語突然喊了一聲。
杭生湊過去一看，發現就連楊明的名字也出現在論壇用戶的名單上了。
這一瞬間，杭生突然覺得腦子裏有什麽機關被打通了。
“41你能幫我查一查這個楊明的父母的死因嗎？”杭生轉頭對關注著他們倆的羅斯一喊道。
羅斯一沒有詢問原因，椅子一轉就開始查了起來。
“單小姐，你來操作我的電腦，用我的權限去調查一下出現在遊輪遊客名單上的論壇用戶，在現實生活中都是什麽身份，跟降臨者之間有沒有什麽案子糾紛。”
吩咐完這些，杭生直奔審訊室衝了過去。
。。。
“葛誌，醒醒！”
被杭生粗暴地吼醒，葛誌朦朧的雙眼還沒有完全打開，皮膚上慢慢浮現出的戰甲已經把他扶了起來。
“杭警官，你這是要用疲勞逼供的方法嗎？”
“我隻問幾件事，隻要你老老實實說明白，你該怎麽睡就怎麽睡。”杭生沒有廢話，在力求吐字清晰的前提下以最快的語速說道：
“目前你出售過的產品裏，有多少種產品是能夠加強人身體能力的？就像H-35動力鞋那樣。如果你出售過的所有類似產品都安到一個人身上，會把這個人的身體能力提升到什麽程度？”
葛誌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說道：“我已經說過了，我生產的產品都是經過我有意調整的。他們能給一個普通人帶來的增幅最大也就是頂級運動員的程度。也就是說在普通人裏會成為佼佼者，但是在你們這樣的降臨者麵前根本不夠看。”
“所有類似的產品加到一個人身上也是這樣？”
“是這樣的。”葛誌的神色已經清醒了些，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非常肯定。
“那除了這些產品以外，你還有什麽外部的裝備嗎？我指的是會對普通人產生威脅的。。不要再用你那套水果刀理論來搪塞我，一顆手雷不拉線也是安全的，但是危險性和水果刀可不能相提並論。”
“嘖，你要是這麽說，最危險的產品有三個：F-3激光筆，HL多功能手表和P係列的保溫杯。”
“分別說說？”杭生聽見這些編號不知所謂，再問道。
“F-3激光筆產生的激光會根據能源的不同而產生不同的熱量。以地球上的電池來說，最高隻能產生四十度的激光射線，但是如果使用了其他能源，它能發出的射線溫度是沒有上限的。能源越強，溫度越高。”
“你他媽能拿這東西跟水果刀做比喻？”
“不經過改造的話，激光筆隻能使用電池提供能源。”
“另外兩個呢？”杭生來這裏是來獲取信息的，不是來指責葛誌的，所以他也不想繼續跟對方爭論。
“HL表就是多功能，除了手表的功能以外，它也具有跟電腦一樣的功能，甚至還能遠程操控家電。。”
“說危險的地方。”杭生直接打斷。
“危險的地方就是它可以和剛才我說的F-3激光筆聯動。就是說如果將激光筆固定在某個位置，然後主人離開現場遠程操控激光筆令其持續照射易燃物，即使是四十度也能引起火災。且罪犯還能擁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你之前不會是把這個事兒跟購買這兩件物品的人講了吧？”
“當然沒有，我甚至還限製了HL表聯動激光筆的功能，但是同樣，隻要經過小小的改造就能突破我的限製。”
“說最後一個吧。”杭生已經不想再說些什麽別的話了。
“P係列保溫杯。。如果使用不當的話可能會引起爆炸。”
？？？
本來以為前麵兩個，一個殺人於無形中，一個引發火災於無形中，都算是很過分的產品了。沒想到最後這個更過分。
“怎麽個使用不當法？”杭生皺眉問道。
“P係列保溫杯主打的功能是永遠都有水。它是通過一種來自我的降臨的科技手段，能在空氣當中直接汲取水分到杯子裏，然後形成可供飲用的水。”
“但是由於空氣當中的水蒸氣隻占了非常小的比例，光靠水蒸氣是很難汲取出一瓶水來的，所以我設計的這款杯子還有一個功能——複製分子。”
杭生越聽對方講述越覺得思維渾濁，幹脆地問道：“你能說重點嗎？”
“就是說我的杯子產生水的原理不僅僅是汲取水，還能複製水，以此來讓水充滿杯子。然後吧，因為你這幾天讓我思考我的產品危險性，我就想起來，這個杯子能複製的不僅僅是水分子，如果它汲取的是易燃氣體，它也能直接複製。而且要快速接滿一杯水，複製的速度是很快的。。”
“就是說如果汲取的是煤氣，你這個杯子就會立刻變成炸彈？”
“確實如此。”
杭生聽得毛骨悚然，趕緊問道：“這個也需要改造嗎？”
“需要改造，但是這個杯子的改造難度在這三個產品當中是最小的。”
這三個產品，一個用來引燃，一個用來遠程操控，還有一個可以用來生產炸彈。。天呐，要不是對方說得坦然，杭生甚至會懷疑自己現在身在戰亂區，眼前坐的其實是個軍火商。
“如果真的有人完成了你說的改造，然後將這一套布置好了。我們要怎麽做才能安全地把它們拆除掉？”
葛誌看著杭生非常可怕的神情，直愣愣地盯著他看了半天，最後拍了拍自己的手背。
戰甲瞬間覆蓋了他的全身。
“如果真有這種情況發生，讓我去拆。”
。。。
“找到那些人的資料了嗎？有沒有什麽行蹤可循？”杭生風風火火地回來了，一回來就跑到單芝語身邊問道。
“我找到了一種找到他們行蹤的辦法。”單芝語盯著電腦屏幕說道。
“找到了找到行蹤的辦法？”杭生總覺得這個說法聽著很怪。
單芝語將電腦屏幕轉了過來。
“我在這上麵發現有個人，他每天都要去樓下的餐廳吃早餐，每次都坐在同一個位置，已經持續幾年時間了。然後我查了一下這家餐廳的內部設施情況，在這個人持續前往用餐的幾年裏，這家餐廳都沒有裝修或者淘汰店內擺設。且，他們的桌椅都是那種固定在地板上的桌椅。”
“也就是說，幾年的時間裏他都一直坐在同一個椅子上，趴在同一個桌子上吃飯？”
“這套桌椅產生靈魂的可能性很高。”單芝語點了點圖片上的一處桌椅。
“出發。”杭生言簡意賅。
“41你能來嗎？如果有危險，需要你保護單小姐。。”杭生話都沒說完就發現41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跟了上來，如今就在兩個人的身後。
以自己目前的感知能力居然完全沒發現他！
“我肯定會去啊。”41理所當然地說道。
想當初自己的降臨能力剛有顯現就已經能模糊地看到41隱身之後的輪廓了，可現在對方明明沒有動用能力，自己比視覺還要好用的感知力居然失效了。
看來41消失這段時間裏有了不少改變。。
隊友有提升怎麽說都是件好事，杭生沒有深究，直接領頭跑下樓去。
三人匆匆離開降臨者大樓，驅車朝著那家餐廳駛去。
此時，暮色漸起，黃昏就要來了。
。。。
“是這個？”杭生指了指麵前的桌椅。
“椅子確實產生靈魂了。”單芝語閉目確認一番後說道。
杭生點了點頭，轉身看向一路跟著他們的店老板說道：“我們需要你們店裏一件東西作為證物帶走。物品損壞的損失之後會有專人來跟你核算。”
“這說的是什麽話，配合警察同誌是我們應盡的義務，但是我們店的桌椅都是連在地上的。。”
店老板的話沒說完，笑容就僵住了。
因為他看到杭生單手抓住圓凳的支架，輕輕一掰就掰斷了，就像掰一塊巧克力一樣輕鬆。
杭生沒管店老板的表情，想起之前兩個物品都有指路的功能，看了看這個會轉的圓凳思索了一下。
“再借一根筷子。”杭生轉身從筷籠裏抽出一根，然後帶著另外兩人離開餐廳。
隻剩下店老板看著地上的半截圓凳支架，不知道該說什麽。
“單小姐，你把這根筷子粘在凳子上，讓它用這個給我們指路。41，快要到的時候我會停下，由你去隱身潛入。對方有很多奇怪的手段，我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看破你的隱身，你一定注意自身安全。”
單芝語接過筷子，依言把筷子粘在圓凳上，就好像凳子突然多了個箭頭。然後便閉目跟圓凳溝通起來。
41聽完沒什麽表示，或者是因為這個人有意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融入狀態，反正也沒有反對就是了。
交代完這一切，等圓凳開始轉動，杭生便按照筷子指向的方向發動起車子。
天色漸黑。
。。。
這是一個日租別墅。
日租別墅顧名思義，就是給一些聚會活動的人提供場地的地方。
很多年輕人或者學生都喜歡來這裏聚會。
當然，也有一些單位會選擇在這裏團建。
不過無論是哪種活動，日租別墅都很少出現現在這種，被一群人包場超過幾個月的情況出現。
最過分的是，這些人一包就包了好幾棟，把一片活動區的所有別墅都包下了。
所謂有錢任性說得可能就是這種情況，明明花的錢已經夠他們買幾棟真正的別墅了，可人家就是要租這裏。
本有工作人員懷疑過這些人在裏麵搞一些見不得光的事，但是這種懷疑卻被他的上司製止了。
“我們沒有證據，盲目舉報隻是徒增麻煩。”上司的話雖然不正義，但是對於這名工作人員來說，無法反抗。
雖然不是什麽好的人之常情，但確實是人之常情。
這片被包場的別墅就這樣安靜了好久。
直到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