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思路
“你在說什麽？如果你把這群論壇上的人當成幕後黑手來看，那你是想說這群人是自己把葛誌的產品賣給自己？然後再用這些產品做違法行為？這說不通的。”楚蕩漾被杭生的邏輯給繞進去了。
“沒那麽複雜，”杭生看了看時間，決定利用這會兒功夫把自己的思路跟同僚講清楚。
“首先，我們把案子拆開來看。第一個受害者，鞋子的主人。他是葛誌產品的購買者，暫且劃分為買家團體。第二個受害者，濱海大橋爆炸案，在這個案子當中出現了幾個關鍵點：一，可能是爆炸主要原因的那張怪嘴，二，受害者也和葛誌的降臨科技有關聯。”
杭生拽過白板，在上麵畫了三個圈，寫上“鞋”，“嘴”，“橋”。
“我剛才說過，在我的思路中，這三個案子是可以串聯起來的。串聯的要素就是葛誌的產品。”
杭生又寫了一個“葛”字，並從上麵的三個圓圈上畫出一道箭頭指向“葛”。
“那它們仨和葛誌有什麽關係呢？”杭生開始在箭頭上做標記，“鞋子的主人是買家，橋的受害者也是買家，唯有這張嘴，不知道有什麽關係。但是，一位葛誌的買家曾擁有過這張嘴，並因為這張嘴而受害，咱們先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擁有了這張嘴，你最想做什麽？”
楚蕩漾隻是簡短思考一番後便答道：“錢生錢。”
“沒錯，那麽為什麽曾擁有這張嘴的人卻浪費了錢生錢的大好時機，去葛誌那兒買東西去了？”
“這。。難道他還沒弄清楚這張嘴的作用？”
“有這個可能，但我們不妨猜得更大膽些，比如這張嘴其實就是那個人從葛誌手裏買的！”
“這不可能。”楚蕩漾立刻反駁，“如果葛誌能造出這種產品來，那他背後的組織完全沒必要讓他販賣這些東西，直接用來生錢不就好了？”
“確實，我也想過。不過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對我剛才的推理更有信心一點。。沒關係，等葛誌把我留給他的作業寫完，直接問他就好了。”杭生擺擺手，跳過這一段。
“來，我接著說。不管這張嘴如何，這兩個案子都和葛誌的產品脫不了關係。葛誌背後靠販賣產品獲取利益的組織不是這兩個案子的凶手。這點結論很容易得出，沒人會武裝自己的敵人。如果葛誌背後的組織對這兩個案子的受害者有惡意，那完全沒必要先賣給他們產品再動手。”杭生敲了敲白板。
“除了葛誌背後的組織以外，另一個組織，就是你說的論壇組織，他們有什麽動機嗎？”楚蕩漾適時發問。
“哎，這個動機有沒有。。我需要一條佐證。”
“杭哥我查到了。”在杭生抬頭望向田甘的時候，田甘也恰好站了起來。
“他標記出來的論壇用戶，的確有向其他購買了葛誌產品的人回購的行為。”
“回購？”楚蕩漾沒有第一時間理解。
“就是這些論壇裏的核心群體，曾經向葛誌產品的其他買家購買過那些東西。我查到很多。。好像這種回購的行為已經進行過很長時間了。”
“平價嗎？”
“高價回購。”
“這是為什麽？”楚蕩漾聽得雲裏霧裏，這些人已經有了跟葛誌直接交易的資格，為什麽還要從別人手裏買？還是高價？
“你還記得咱們倆見到葛誌第一麵，他說了什麽嗎？‘你們並不在今晚的邀請名單上。’”杭生把白板上的字擦掉，一邊擦一邊快速地說著：“這說明葛誌背後的組織為了饑餓營銷，給葛誌的產品設定了限流購買的門檻。也就是說那些論壇裏的核心群體並不能每次都買到葛誌的東西。所以他們才要從別人的手裏買。”
“他們買那麽多幹嘛？”楚蕩漾第一反應便是這個問題。
杭生擦白板的手停住了。
“唉，這也是我最擔心的地方。他們這麽明目張膽地囤積葛誌的東西，想來肯定不是正常的用法。再加上這群人曾經發表過那種言論。。。讓原本沒有力量的人驟然獲得力量，跟給小孩子一把槍一樣危險。尤其是這孩子，本來就不太聽話！”
“叮鈴鈴。”葛誌所在的審訊室門口的呼叫鈴響了起來。
“該收作業了。”杭生轉身走了過去。
。。。
杭生跟楚蕩漾盯著葛誌上交的作業，他們倆的眼睛都鎖定在那一行文字上。
資源精煉器：外形是一張嘴，主要作用是將資源快速加工成可供利用的材料。危險係數大概兩級吧，因為如果不及時關閉，很可能會把某些資源一掃而空。
“這個資源精煉器是什麽東西？”
“我上麵不是有說明嗎？”葛誌瞥了眼杭生，看到對方眨都不眨的眼睛，無奈說道：“就是一種將資源快速加工的產品，一天的產能大概和一個熟練工差不多。來買這東西的基本都是建材商人，每次都會把現貨掃個精光。”
“隻能加工建材嗎？”杭生問了一句。
“你要是給它喂個蠶繭，它也能繅絲。”
“那它能不能。。吃土吐金子？”
聽到杭生這個問題，葛誌卻愣住了。
“你們。。見到了這個產品的原型？”
這話很有問題，杭生二人對視一眼。“什麽原型？你說清楚點。”
“就像我們人類的科技產品一樣，很多東西都是仿造地球上其他生物製造的。我的降臨科技也是如此，我的降臨本體所在的故事背景裏就有一個可以吃土吐金子的物品。後來因為某些原因下落不明了。資源精煉器就是我的降臨本體根據那個物品所製造的仿製品。”
“有什麽來曆？”
“我需要跟我的降臨本體交流一下。”葛誌閉上眼，沉浸在自己的意識當中。
半晌。
“我的降臨本體說，這東西很危險，請在更多人看到它之前毀掉它。”葛誌睜開眼後，態度非常嚴肅地說道。
“這個東西跟你的降臨本體隸屬同一個背景。它的出現跟你有什麽關係？你有沒有在現實世界中見過它？”
“它和資源精煉器的模樣完全一致，就算我以前見過，估計也不會把它當成是那個原型。”
“所以你就把它當成是普通的資源精煉器賣掉了？”
葛誌思索了一下，最後點了點頭：“如果這是你們找到它的過程，那我可以承認。因為我也不能分辨。。僅從外貌上的話。”
杭生深吸一口氣。
有些事情可以說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