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惡心
杭生的目的地很明確，即使是沒有可供追蹤的目標，沈巧能去的也隻有一個地方——何家別墅。
如果在這個時間段對方有什麽不得不去何家別墅的理由的話。。
杭生抓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杭生沒有直接把車開進別墅區，畢竟這裏的保安可不是什麽隻會在辦公室裏坐著的貨色。所以杭生需要一個盡量隱藏身份的理由。
杭生開著車，圍著小區轉悠，準備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機會。
一個半亮不亮的路燈吸引了杭生的目光，視線環繞了一圈，掌握了周圍所有攝像頭的位置後，杭生將車停在一個比較遠的地方。
在車內，杭生從後備箱裏取出一雙跑鞋，一條汗巾以及一個運動水瓶。下了車，飛快地做了十個深蹲跳，微微出汗的狀態正好。拎起水瓶，晃晃悠悠地走向那個路燈有故障的圍牆邊。
現在的杭生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剛剛結束了夜跑的附近居民一般。
左右無人，杭生踮了踮腳，準備翻牆。
一絲警兆自他心頭響起！
一道奇怪的黑影自圍牆的另一邊探了出來。
這黑影看著沒有固定形狀，如一灘爛泥一樣爬了出來，慢慢地越湧越多，看不到盡頭。就像是在牆的另一邊有一整片沼澤正在向外溢一般。
“我。。草！”
來不及考慮，也不想用自己的肉身去試試這灘“爛泥”究竟是什麽東西，杭生一腳踢在對麵的牆上，並借著這股力向後翻去。
已經是最大限度地遠離了他所能看到令人惡心的黑影。
黑影沒有因為杭生的舉動而加快翻越這堵牆的速度，依舊是不緊不慢地往外爬著，直到圍牆的顏色重新出現，這團黑影才停了下來。
黑影趴在地上，從中間凸起一個包，然後越長越高，直到長成一個人的高度。
“你是什麽東西？”杭生以持警棍的姿勢拿著手裏的運動水瓶，想了想又將水瓶扔到身後，改為正常的格鬥架勢。
黑影沒有回應，但卻一點一點朝杭生挪動了過來。
杭生原地跳了起來，就像一個拳擊運動員。在他自認為抓到黑影疏忽的瞬間，一記幹脆的直拳刺向黑影的頂端。
嗖！
杭生能夠從自己這一拳的破風聲中感受力道，同時也從拳麵上的零反饋得知，這一拳什麽都沒打到。
黑影的頂部開了個不大不小的洞，正好可以容杭生的拳頭通過。
從黑影中伸出了好似肉芽一樣的小觸手，順著杭生的手腕爬了過來。
“草！”杭生抽拳的同時，一記鞭腿踢向黑影的下部。
沒有凝滯感更沒有阻塞感，杭生一腿抽空，他能看到，黑影底部和其上的部分居然完全分開了！
在杭生收回鞭腿以後，兩截黑影又連在一起，從其中伸出了數條和剛才一樣的觸手，以遠超剛剛的速度抽向杭生。
“好！你用來打我的東西總不能再躲開了吧！”杭生叫囂著，迎著這幾根觸手，反手一記掌刀砍了過去！
很黏，很重，很。。惡心。
這是杭生的掌刀切在觸手上之後的感受，明明和對方接觸到的部位隻有掌刀，卻讓杭生感覺到莫名其妙的惡心。
呲啦！
直到這一小截觸手都被杭生的掌刀切斷，那種發自內心的惡心感才有所好轉。
然後杭生看到，被他切斷的觸手落地之後慢慢溶化，變成液體，最後蒸發。一切都發生在極短的時間裏。
“原來你並不無敵？”杭生像是給自己打氣似的說著，也不知道對方能不能聽懂。
不過杭生剛剛建立起來的信心馬上就消失了。
因為他看到，這團黑影在“受傷”以後似乎被刺激到了，整個形狀發生了極大改變，由原本的一團，變成了大麵積的一張。
“咳咳，你要是早告訴我，原來你有在這個時節包餃子的習慣。。咱們各走各路不就好了嘛。”杭生幹笑了一下，扭頭就跑！
剛剛看過那個黑影的移動速度並不快，隻要我跑到車那裏請求支援，再開著車跟他兜風繞圈。。
如意算盤打得倒是挺響的，當杭生看到自己的腳下也變成了一大團黑影之後。
杭生抬起頭，眼前一黑！
。。。
“哎，哎！”杭生迷迷糊糊之間感覺有人在拍自己的臉。
“喂！！”
杭生一個猛子坐了起來，看到了蹲在他麵前，高舉著一隻手掌的楚蕩漾。
“咳，嗯。”楚蕩漾不著痕跡地把手掌收回，“你為什麽會昏倒在這裏？”
“昏。。倒？”昨晚的記憶湧上心頭，杭生一下子清醒過來，“昨晚在這裏我發現了一個降臨者！對！是一個很奇怪的降臨者，我要求。。”
楚蕩漾對著杭生立了一隻手叫停，隨後扔了個手電筒過來。
“你先看看這個。”
杭生聞言打開手電筒對準地麵。
從畫質和角度來看，這應該是別墅區外圍的監控錄像。
錄像裏很遠的地方，有一個男人在。。做運動？
杭生用力睜大眼睛，看到的也隻是那個男人自獨自揮拳踢腿，好像是公園大爺鍛煉身體一般。
揮拳踢腿結束之後，這個男人突然發了瘋一樣地朝這邊跑來，跑著跑著向後仰去，然後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半晌，一道金光自男人的體內發出，有一瞬間照亮了整個畫麵。
金光結束，隻剩下這個男人仰麵躺倒在地。
“能告訴我你大半夜跑到這裏。。發的什麽瘋？行為藝術嗎？”楚蕩漾指著畫麵上的男人，無情地嘲諷道。
杭生沒有第一時間接話，他又盯著畫麵看了一會，發現再無變化以後才轉頭對楚蕩漾說道：“相信我，昨晚我看到的是不一樣的東西。”
“你以前是警察，你知道的，我們更相信證據。”楚蕩漾飛快地回道。
“楚蕩漾，你知道我還不能隨意控製我體內的降臨現象。如果沒有外力幹擾，我怎麽可能弄出那種光來？”
楚蕩漾盯著杭生的眼睛，杭生不甘示弱地回瞪。
“好吧，我信你。”
？
“於組長和41正在交涉，想要調取整個別墅區外圍的攝像頭，並且查詢了別墅內所有降臨者的資料。不過你也知道，這地方住的人身份都不差，可能需要時間。”
？？？
“於組長的原話是，等你醒過來以後先休息，休息得差不多了，再讓我領你去找他。”
不是，大姐，於組長都給你下令了？你之前跟我扯了半天是為什麽？
當然，這話杭生沒有直接說出口。
站起身後，一陣目眩襲來，杭生晃了個趔趄。
“不就是發個光嗎？消耗還挺大的。”楚蕩漾絲毫不掩飾地嘟囔，讓杭生感覺頭更暈了。
忍著頭暈，杭生說道：“你現在就帶我去找於組長，我要告訴他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