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闈14
畫上是一個女子。
明眸皓齒,棱角分明,發絲如雲,一個絕色女子。
“你說,她什麽時候才能成為朕的皇後。”
“根據祖宗定下的規矩,為先皇守孝一年便可立妃。”
一年……謝易麟放下筆,自己是不是遠遠低看她一年,然後就可以永遠把她留在自己身邊?
他做了這麽多,唯一就是想讓她徹徹底底地屬於自己。
隻屬於他一個人。
她的一切。
“邊疆戰事如何?”
“如今正值寒冬,雙方都按兵不動,恐怕要僵持到明年春天才開戰。”
謝易麟麵無表情,眼底的寒冷就像千年寒冰。
他望向遠方。
陸翎,朕不會讓你有機會回來。
過了春節,天氣稍微暖和了一些,冰雪沒有融化,欣琳正有模有樣地耍著一把木劍。
她眼神清澈,臉上是開朗的笑意。雲卿欣慰地看著欣琳,兩個月過去了,欣琳總算從喪父之痛中脫離出來了。
謝榮宣走得太突然,連她都有些不知所措,更何況是一直愛著他的欣琳。
“雲卿,這套劍法我耍的還可以嗎?”欣琳停了下來。
“我和你切磋一下不久知道了。”雲卿也拿起了木劍。
一樣的劍法,欣琳先出了幾招,雲卿輕而易舉地開拆了。然後抓緊時機轉守為攻,雲卿剛出幾招,欣琳便手忙腳亂,不到片刻,雲卿的劍便指著欣琳的脖子。
“不算不算,本郡主才剛學,你都不肯讓一下。”欣琳不滿地撅起了嘴巴。
“其實劍法要運用自如,才算是真正學會了。”雲卿放下木劍,拿起地上的軟鞭一揮,地上的小石頭被卷起,穩穩地落在雲卿手裏。
“哇!好厲害!雲卿你要教我這個!”
“使用軟鞭要剛柔並重,而且每一件事選定了就要堅持下去,持之以恒,才能學好。”雲卿語重心長地教導欣琳。
“雲卿說得對,你該好好檢討一下自己。”
徐汐邁著細小的步子走近她們,嘴角含笑。她的身旁就是謝易麟,他深邃的眸子一刻未離開過雲卿,身穿龍袍的他,英氣逼人。
“參見皇上,太後。”雲卿有些吃驚他們的到來。
“不必多禮,這樣多見外,哀家早就當你是自家人了。”徐汐輕輕扶起雲卿,雲卿順著那股柔和春風的力道站直身子,徐汐那慈祥的臉讓她自在許多。
“母後,您怎麽和皇兄來了?”欣琳見多多日不見得謝易麟,有些亢奮。
要知道謝易麟日理萬機,要見他一麵比登天還難。
“寶兒說你又逃課了,哀家是來抓你回去繼續學女紅。”徐汐轉眼望向雲卿,“至於皇上,是剛好來找哀家,哀家便和皇上一起過來了。”
“女紅太無聊了,雲卿都不學女紅,我要和雲卿一齊學武功。”欣琳抗議道。
徐汐麵露怒意:“你若是學得雲卿的一半,哀家也不愁你嫁不出去,等你等會了女紅,隨你學什麽武功。總之現在你就跟哀家回去!”
欣琳泄了氣,不舍地看了看雲卿。
傾心苑裏依然燃著碳爐,桌上的熱茶冒著熱氣,茉莉花的香味洋溢在屋裏。
雲卿望向窗外:“不知道這個冬天什麽時候才過去。”
冬天過後就是花傘節了。
隻不過今年的花傘節,再無人給自己買一把好看的花傘,承諾隻愛她一人了。
“前日武洲進貢了一件羊毛鬥篷,一揮朕叫李公公送過來。”謝易麟有些擔憂,“如今還天寒,不多穿衣裳很容易感染風寒的。”
雲卿搖頭說:“自雲卿習武以來,身子已不像以前那般柔弱。何況,三姐更需要皇上的鬥篷。”
謝易麟直視著她,沒有說話。
看來,得好好處理這件事。
“前幾天我回去尚書房一趟,三姐她很思念皇上,不如皇上有空宣她進宮見一見吧。”
“有空再說吧。”謝易麟不想再說這個話題,“雲卿,若是要你留在皇宮一輩子,你願意嗎?”
“我始終都不屬於皇宮這個地方,而且欣琳也總有出嫁的一天。”雲卿無墨著桌子,“娘的一切都變成了過去,我隻要回憶就夠了。”
而且,我和你,不可能在一起。
“難道,你還想著陸翎嗎?”謝易麟見雲卿的眼神有些閃躲,繼續說,“就算他回來,娶的也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