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闈13

  晨妃愣住了,不會的,當年那件事處理得如此機密,不會有人知道的。


  “你在胡說什麽?!東兒是我的孩兒!是我的孩兒!”晨妃杏眼怒瞪。


  “你當年偷龍轉鳳,先皇早已洞悉,就連你的女兒是誰也知道。”


  “我的……女兒?”晨妃的眼睛開始迷茫。


  多少年了,自己還未見過自己的女兒……


  “以前不是一直在你身邊嗎?”徐汐凝視著晨妃,“可是你卻想把她賜死,幸好政東求情,才保住她的性命。”


  晨妃驚恐地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說:“芸兒……你是說芸兒……不會的……我明明將她送出京都,不會是芸兒!我的女兒怎麽會是芸兒!”


  晨妃已經激動著大叫起來,她的眼睛變得充血,異常恐怖。


  “沒錯,你是把她送出了京都,可是在先皇登基之後,哀家就叫人把她帶回皇宮,還讓她在你的寢宮當宮女。怎樣?差點親手殺死自己的女兒的感覺怎麽樣?”徐汐悠然地笑著。


  晨妃全身顫抖著,伸出雙手,呆呆地看著,然後她落淚了,滴在自己的手心上,不停地聽:“你好狠心!為什麽要這樣做?!為什麽?!”


  “那你又為何毒死哀家那兩個未滿周歲的皇兒!自己作的孽,就要自己的承擔!”徐汐目露凶光。


  她等了十幾年,終於等到了今天。


  晨妃愣住,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


  原來自己做的事都瞞不住,不是未報,隻是時辰未到。


  她緩緩地跪下來,沒有了以往的傲氣。


  “太後,我什麽都不求,就求太後放我女兒一條生路。”


  徐汐歎了一口氣,轉頭對著屏風說:“出來吧。”


  晨妃驚訝地望向屏風,怎麽還會有人藏在那兒?!

  人不隻一個,是兩個。


  謝政東牽著芸兒的手一並走出來,他鎖著眉,芸兒則是紅了眼眶。


  “哀家早知道你會來永壽宮,便派人去靈鷲山把芸兒接回來,也把政東留在這兒。”徐汐靜靜地說著。


  芸兒走過去,也跪著地上,拉起休息,有一個紅色太極在她的手臂上。晨妃撫摸著那個紅色太極,心裏是深深愧疚,當年把當出生女兒送走,她又何嚐不痛。


  眼淚落在芸兒的手臂上,滾燙滾燙。


  芸兒終究是恨不起來,她摟住晨妃,一直哭喊著:“娘……娘……”


  謝政東輕輕地笑了,原本他還不相信這個事實,可是現在不是已經證明了嗎?而且自己的親娘是難產去世的,晨妃不是殺人凶手。如今,隻要芸兒幸福就好了。


  “你們可以選擇離開京都,也可以繼續留在這兒。”徐汐給了他們兩個選擇。


  “太後,我和芸兒已經商量過了,宮中紛擾,不適合我們,所以我們決定隱姓埋名,平靜地過以後的日子。”


  自己本來就不是出身帝皇家,也不喜歡爭來爭去,爾虞我詐,不如和芸兒做一對平平常常的夫妻,男耕女織更加幸福。


  “太後,請允許晨妃隨同我們離開京都。”芸兒低下頭,“芸兒往後的日子也想好好伺候她,盡自己孝道。”


  徐汐看了晨妃許久,她落魄樣子讓心中的恨意慢慢消退,讓她離開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好,那你們快去收拾行裝,今晚就離開,哀家會善後一切。”


  第二天,皇宮就出了皇榜。


  晨妃和謝政東遭人下毒,已經逝世,真凶亦已處決。


  南楚國的百姓都說這年是禍害年,發生太多不吉利的事。


  因為今年先皇駕崩,臨近新春,南楚國並沒有任何慶典的準備。


  雲卿披著厚重的棉襖,屋裏還擺著幾個取暖的碳爐,卻還驅不走含義。屋外正下著雪,湖麵都結了一層冰,今年特別冷,那遠在邊疆的地方就更加冷了。


  茜兒到了一杯熱茶:“小姐,喝杯熱茶暖暖身。”


  “你也喝一杯吧。”雲卿喝下了茶,總算感到一絲暖意。


  茜兒也喝了熱茶,自然自語地說:“現在還不算冷,等到雪融化的時候就更加冷了,今年可是多事啊,先是打仗,然後就是先皇駕崩,現在又是百年不遇的雪災……”


  謝易麟已經登基兩個月,自從把走唐丞相這個大貪官之後,國家日趨強盛,朝廷百官都認為他是一代賢君,隻不過生性有些冷酷。


  希望他是一個好皇帝,雲卿望著窗外的雪花。


  寧思宮中。


  李公公磨著墨,不是看著謝易麟筆下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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