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瓦西裏大教堂
瓦西裏大教堂,安仁眼前的它正在修繕之中,麵前的教父跟在他後麵,眼睛眯起來等待安仁繼續往前走。
“我們超時了嗎?”安仁回頭問教父。
“不,並沒有,但是組織的主教在裏麵,你需要進去,是的,他有話和你說。”教父的聲音很嘶啞,像一塊生鏽的鐵被破了幾口子的鋸子摩擦,喀喀喀的濃痰聲音在他喉嚨裏滾來滾去,臉上帶著笑,胡子邋裏邋遢,身上基本張滿了紅色的痱子。
安仁回頭看了看瓦西裏大教堂,立在他麵前的牌子告訴路過的行人裏麵正在進行著修繕的工作,而非工作人員請勿進入,如進入了,後果自負。
“教父,你活的太久了。”安仁的語氣中帶有極度的厭惡,恨不得立刻將後麵散發一種臭氣的人殺死。
“彼此彼此,還在等什麽呢,你的朋友的性命可在你的手上。”教父並不在乎安仁的話語,隻是從肮髒的口袋中拿出一個鋥光瓦亮的酒壺噸噸喝了起來,最後離開了這個地方,搖搖晃晃,散發的酒氣令周遭的人並不想接近他。
安仁隻是歎了一口濁氣,直接大步流星走到瓦西裏大教堂的門前,盯了一眼告示牌,直接無視走進半開的大門。裏麵有三個穿著正裝的傳教士,他們有些疑惑這個人是為什麽會進來的,他們相互看了幾眼,沒有等其中一個人說話,安仁就大聲說道:“能有個人告訴我為什麽要來這裏嗎?”
“請跟我過來,想必你的教父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告知與您。”身穿紅色大長跑的一個滿頭白發,臉上的皺紋壓住眉毛和眼睛的人正從二樓對安仁說道,通過一些富麗堂皇的裝飾,閃瞎安仁眼睛的同時,大紅袍的目的在他心目中是達到了,那就是給予這個年輕人該有的一種厚重感。
但目前看到安仁滿不在乎的掃了大紅袍一眼後,拿起手機看了看才順著樓梯走上去。大紅袍在皺紋的加持下皺著眉頭,一種古井無波的感覺出來了,是那種處事不驚的大智若愚的智者形象,也正是這種得天獨厚的形象,大紅袍才能得以成為這個教堂的威嚴的象征。
“我記得沒有一個教徒會穿這種袍子的吧。”安仁上了樓梯,看了看繡滿了金色,黃色紅色的花紋的大紅袍。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來了,隨我過來。”
“我們去哪?”
“你的教父沒有告訴你嘛?”大紅袍有些疑惑的說道。
“當然。”安仁很簡單的回答了一句,他看向他們正處於的一個地方,沒有任何的窗戶,裝潢依舊華麗,但是燈光基本上是由蠟燭來提供,越往下麵走,牆壁上的壁畫就會越來越多,裏麵記載了這個教會的誕生,直到下了一層過後,壁畫上的東西完全變了。
“真遺憾,那你沒有足夠的時間去做心理準備了,你現在聽好了,你得幫我們在紅場裏麵殺一個人……”
“不可能。”安仁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不說這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他們要殺的人肯定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可以隨意對付的人,那也不需要安仁,那麽一個不普通的,在紅場裏麵,這無疑是讓安仁去死。
“請不要隨意說不可能這三個字,你要相信你自己,否則,好好想想你同伴的性命,這是一個**裸的威脅,你沒有拒絕的權力。“大紅袍有些惱火,他不喜歡不受控製的任何事物,麵前的年輕人讓他感到厭惡,更何況,他同伴的性命正掌握在他們的手上。
“在紅場上殺人,即便是我成功了,那麽逃出來的幾率不超過千分之一,而且我將我要來這裏的計劃已經告訴給我一個俄羅斯軍方的人,你以為他不會密切緊盯著紅場?“
“那就讓他裏應外合。“
“你認為他是忠於自己的國家還是忠於一個和他許久為見的朋友?“安仁譏諷道,在紅場裏麵刺殺一個重要人物,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他。
一時間所有人都沒有了說話的**,隻剩下無盡的踱步往下,往下,而壁畫也在兩人的麵前逐漸崩壞,首先是變成了一團迷霧,裏麵用簡單的線條勾勒出了很多的動物,有蛇蟲,鯊魚鯨魚,甚至於狗和貓,他們在裏麵的形象並不好,活脫脫是人類製造出來的邪惡戰爭生物。
安仁一直皺著眉頭往下麵看。
迷霧消失了,接下來正一麵牆壁都是無,後麵開始多了一點,又一點,兩點,無數的點出現,然後變成一隻巨大的眼睛,眼睛上充滿了觸手,觸手尖端那是人,他們赤身**在那裏招搖著自己的手臂和大腿。接著他們下來了,沒有衣服,開始做人類為了延續下去做的事情。
天空中有了太陽,又有了月亮,他們同一時間運行,太陽的光輝由男人膜拜,月亮的光輝由女人來膜拜。
最後的壁畫上畫著他們都有了一衣服,開始建立部落,村莊,邦國,最後統一成一個國家,最後又因為戰爭而分裂,但是藏於其中的總有一個屋子屹立不倒,眼睛湊過去看,那是一個符號,扭曲的,中間規整的,看了一眼安仁就移開了視線,可在他又想要回憶起來的時候,他想要模擬出來的手指卻停滯在半空中,沒有一點頭緒,隻要再看一眼,卻發現這裏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壁畫。
“這就是你要刺殺的目標,認準他,我們會在裏麵接應你。記住,你朋友的性命正在我們的掌控之中。“大紅袍丟下了一句話後匆匆走進了一個後門,剛想要關門的時候,安仁啪的一聲將門懸停,眼神看著大紅袍,說道:‘要殺這個人,你們是要瘋了。”
“這就是你的目標,記住,若不能完成,後果我已經說了幾遍了,不要讓我失望,也不要讓你的朋友絕望。”說罷,大紅袍再一次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