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勇氣
“原稿就在這棟酒店裏麵,你們進去吧。”說完,追隨紅梅而去,一路上,書中各種神奇的動物匯聚成一條朝聖的道路延伸,盡頭是換上藍色花瓣製成的連衣裙,飄飄若仙子,像極了張可可嘴上描述的她。
這是最後的旅程了,不約而同地,大家偶想到了這個詞語,隻要在裏麵找到那本原稿,它就會帶我們出去,重新回到我們熟悉地地方,留在那裏的人還好嗎?
沒有多的交流,僅僅是劃分了搜索的區域,幾人分散開來。
西山宅子,爐火正旺,一顆種子在其中發芽,譚誌手上拿著獵槍,口袋上還有一點點的子彈,身邊滿是一些怪物的屍體和血液。
咻的一聲,一條藤蔓從他的頭上穿過,他翻滾一遍,躲往一把椅子後麵,退掉空彈殼,將四發子彈塞入,佯裝將帽子扔出去,一個藤蔓瞬間打過來,轉身蹬開椅子,身體往後退去,眼前出現了滿身綠色的人形觸手怪,它麵無表情,轟的一聲,臉爛了。
它的身體倒下,譚誌忙不迭地將其心髒挖出來,小心翼翼地躲過在外飛翔的全眼鳥,來到被鎖上的地下室,他按照規律敲門,不一會,吳克將門打開。
他的臉色蒼白,沒有血氣,他被譚誌扶上一張由稻草鋪就的床,重新將門鎖上,從床的旁邊拿出一本書,翻開被折住的一頁,上麵寫著可以用藤條怪的心髒治療毒王蛙的毒素。
至於怎麽服用卻沒有交代,沒有辦法,死馬當活馬醫療,讓吳克將整一個心髒吃掉。吳克笑了笑,帶著苦澀吃掉了這個苦膽味的心髒,好幾次想要將其吐出來,但譚誌在旁邊死死捂住他的嘴巴,最終還是混合著自己的嘔吐物將其咽下。
隨後沉沉睡去的吳克再沒有動作,呼吸一如既往的平緩,譚誌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現在還有十分種,毒王蛙的毒素才會侵蝕全身,隻要在這段時間他不死就算是過去了。
煩躁的他將角落的煙葉撕碎了往嘴裏放,拚命嚼,卻不堪的嘔吐出來,這樣的動作已經持續三天,三天,進入書中世界的人還沒有回來,他爬向一麵牆壁,接著旁白篝火堆的光亮,將三條斜線劃掉,靜靜的等待,十分鍾一到,聽著吳克逐漸有力的心跳聲,譚誌長舒一口氣。
那是警察的使命感,人類偉大的共情能力。
他隨後靠在牆壁上沉沉睡去,醒來時發現身上蓋著一件衣服,麵前的吳克正在做著俯臥撐,他在逐漸的恢複身體上的機能。
“我們該走了,離開這裏。”譚誌說道。
“可我們要去哪裏?離開西山的方法被那些炸彈蟲破壞了。“
“下西山。“
“可……“
“下西山!“譚誌的話有一種不容質疑的力量。
沉默,好一會,吳克臉上沒有了那種頹廢的,老人的氣息,他也明白,兩人在這裏苟活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即使可以靠往外麵獵殺就能吃飽飯,地下室裏麵有著一堆火就能代表著希望,希望被傳送走的人回來。
三天的折磨讓他們近乎放棄了鬥誌,沒有了前進的希望,即使現在說出外麵猛獸一堆堆,下山是不可能的,他們也不能放棄,哪怕在那裏逗留一會,隻要一次,逗留三秒,兩秒,他們做了,有能力下山了,缺的不是勇氣,而是時機!
人類的讚歌就是勇氣的讚歌。
帶著戰損版背包,裏麵一顆糧食都沒有放下,帶的隻是一些這三天收集的武器,有自己打磨的尖槍利管,也有在公寓裏麵藏著的一些氣槍和獵槍,隨手用遍地的材料做出一支支土炮,但是火藥是急需品,最後的保命手段,他們選擇了拆解彈藥,做成一個炸藥包,被蒸餾的一些酒精成為燃燒彈。
準備就緒,兩人各一支獵槍,打開地下室的門,用小跑上去,前頭譚誌的眼睛被掉落的火苗撩了一下,條件反射閉上了雙眼,再睜開,他看到了一片火海。
一片火海全拜麵前這顆樹心冒著活,樹皮通紅的大樹,他的樹葉就是一道火焰,並隨風而下,兩人並沒有雅興欣賞,選擇一個早就在地圖上定好的方向跑去,跑動的時候低下眼睛,跑出不再炎熱的地方,回頭一看,火勢正不斷地蔓延,周遭地樹木都被它點燃,要不了多久,整個西山都會變成一片火海!
沒有功夫再看,一隻嘎嘎嘎叫的猿猴逃離這一片以它為中心的火海,兩人沒有再理會,全力向下奔跑,途中遇到了一條大蟲子,蠕動的身體無比靈活,它用擬足向兩人發起攻擊,一開始能夠躲避,但久而久之,槍聲響動,大蟲子的腹部被開了一個大洞,一股紫色的汁水從中流出來,帶出來的還有一個卵包。
擬足不再攻擊,但卵包上的一條條像是加大號版的鐵線蟲,它們是用目的的,朝向兩人,彈射出去,同時母體用身體用力砸下來。
眼疾手快,將彈夾裏麵的彈藥全都射向空中正想砸下來的大蟲子,硬生生砸出一個口子,兩人正中口子中,大蟲子蠕動兩下邊沒有了生機,一把開山刀從蟲子上麵的表皮刺出來,首先出來的人頭呼吸一口新鮮空氣,然後他被推上來,一隻手從中伸出,吳克被拉上來。
但大蟲子死了它的子孫可沒有打算放過他們,即使沒有了指揮,但相當一部分還記得當初給他們下達的命令就是殺掉這兩人。
兩人沒有一絲猶豫,往下一條,連蹦帶跑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遠處樹上,一個人手腳健全,但毛發旺盛,他的手上還拿著一顆果子,突然發現了什麽,一隻貓頭鷹從空中飛下來,鳥喙瞄準的是他的眼睛。
他不慌忙,將腰帶中的一把小刀飛出去,貓頭鷹的眼睛被削下來,當場死亡。
他將頭發梳了梳,冷漠的眼神,即使他身體變了模樣,但一眼便能認出這張臉。
可汗。